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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应的手指纤长,手掌却不宽大。大概平时也很少干活,除了常年握笔在指侧留下的薄茧,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细皮嫩肉。就如他之前想象的那般,江平野的手正好能将他包裹住,而吉他弦和单杠在指腹与手掌留下的粗糙严丝合缝地压着手背上的皮肉,巨大反差带来的是无法言说的酥痒。

江平野手的温度比他高上一点,通过交握处源源不断地传递至他的指尖、手心,甚至攀升上了手腕,心情都跟着水涨船高。

季应愉悦地哼了几声他先前唱的那首《历历万乡》,好似真的生出了一丝他们在谈恋爱的错觉。

哼到“少年不惧岁月长”时,季应抬头,发现江平野正侧目垂眸,不知道看了自己多久。

“看我干什么?不准说我跑调。”季应的天赋都点在了别的地方,唱歌仅限KTV水平,勉强过耳。

江平野说:“你的音色很特别。”

“一般只有夸不出别的词来的时候,才会说音色特别。”话虽这么说,但季应的声音带笑,并没有要生气的意思。

“我不是这个意思。”江平野和他解释,“确实特别,气息再练一下就很好。”

季应晃了晃手,肩膀撞在江平野地大臂上:“那我有这个荣幸,让阿野教我唱歌吗?”

“我不会教人。”江平野收紧了手指,却在强迫自己讲注意力从手上挪开,假装不在意地看向前方川流不息的车。

“但我想让你教。”季应歪着头盯着他瞧,“不可以吗?”

江平野这才应下:“好。”

能这样牵手散步的机会来之不易,季应特意绕了一条路程更长的小路,想延长一点相处的时光。

狭窄的人行道被共享单车和电动车占了大半,堪堪只容得下两个人经过,多一个都显得捉襟见肘。

所以在撞上迎面而来的路人时,江平野松开了握着季应的手,把他拨到自己身前,虚虚挡着他受伤的左手。

等到路人侧身经过,他再次与季应并肩,却不知道应不应该继续牵上他的手。

仅仅半秒钟的犹豫,季应已经抬手搭上他的小臂,是一个半挽着的姿势。

“阿野的手臂也练得不错。”

平白又受了一句调侃。

作者有话说:

阿野的一些占有欲开始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出现了=3=

顺便一说《历历万乡》真的好好听,词曲都写得很好

第18章

江平野把他送到楼下,互相道了“晚安”后就各自分别。没有那么多依依不舍,情侣分别时的眷恋还不太适合他们两个。

季应踩实了楼梯往上走,感觉手上还残留着对方的热度,心情舒畅得想哼首小调,连平日厌烦的楼梯都看着顺眼了起来。

然而好不容易快到家门口,刚踏上通往顶层的楼梯,就发现家门口的台阶上坐着一个人。

那人一双长腿委屈地蜷起,双手抱膝,上半身倚着季应家的防盗门,卷出一个极其委屈的姿势。如果不是感应灯适时亮起,季应的脑海里都要闪过无数的都市异闻与刑侦小说。

沈颂的脸颊通红,可以想见喝了不少酒,头发乱糟糟地散在脑袋上,白色的衣服上沾了不少灰。稍微靠近,酒精味便扑面而来。

看来今晚不太顺利。这是季应的第一个反应。

“沈颂?”季应在他旁边蹲下,抬手拍了拍他的脸,试探地叫了几声。但这人已经喝得烂醉,除了不耐烦的几声“哼哼”就没再给半点回应,甚至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到他家门口的。

如果是平时,季应一个人也能把他带进去安顿好,但他现在也算是半个伤患,再加上一个睡得不省人事的醉汉,只怕还没站稳两个人就得一起从台阶滚下去。

季应只好打电话把还没走远的江平野叫了回来。

“阿野,我有个朋友喝醉了躺在我家门口,能不能回来帮帮我?”

江平野没问为什么他喝醉了不回自己家,反而跑季应这来求收留。简单应了个“好”后,季应便听见了楼下传来的声响。

江平野确实没有走远,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离开。

这个认知让季应感到愉悦,狠狠揉了揉沈颂的头发,把他本就凌乱的头发揉成鸡窝似的一团,然后又嫌碍眼,一一将它们向后抚平。

停下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动作,季应看着站在半层下微微喘着气的江平野,戳了两下沈颂的脸,解释道:“他今晚去抓奸,估计进展不太顺利,想来我这诉苦,但没想到我不在家,在门口睡着了。”

江平野“嗯”了一下,一步两个楼梯地跨上,季应往旁边一站,给他让了位置。

“吉他,要我帮你拿吗?”他伸手去拉吉他包带。江平野也顺势卸了力,让吉他包滑到了季应的胳膊上。

“谢谢。”

对于陌生人,江平野的动作比当时季应醉酒时利落许多,拉着胳膊扛起,用肩膀架着半身重量,一手抓着裤腰固定。

季应用指纹解了锁,进门回头时问了一句:“前几天不会也是这么扛我的吧?”

江平野回的却是:“上次怎么不用指纹解锁?”

“因为你在旁边啊,我就懒得自己动手了。所以那天,你真是这么把我扛到床上的?”季应追问。

“不是,上次是抱的。”

却没有说用的哪一种抱。

江平野拖着沈颂穿过玄关,在客厅站定,不打算再跟季应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把他放哪?”

季应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这个天气也不好让沈颂去睡侧卧的地板。而且就算他能狠下心无视沈颂此时的醉态,也得忧心自己精心布置的内景会不会在醉鬼的一个翻身下轰然倒塌。

季应犹豫了一会,说:“送我房间吧。”

江平野眸光微沉,嘴角下压出了一个不太愉悦的弧度,但还是应了一声“好”。

可还没动作,季应就反悔了。

“要么还是放沙发上,我不太想和醉鬼睡一张床,也不想为了他睡沙发。”

江平野看向房门紧闭的侧卧,反问:“不是有多余的房间吗?”

季应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明白了他是在疑惑什么:“我一个人住,多余的床只能拿来堆杂物和散灰尘,所以侧卧的床都撤了。但里面有别的东西,你想去看看吗,我的小人国。”

江平野把沈颂放到沙发上,季应拿了个枕头垫在他的脑袋下,托着他的下巴把头稍微往沙发外侧了一点,确保是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才把沙发角落里的靠枕拆成了毯子,掖进他的手臂下。

他在做这些时,江平野就站在旁边,垂眸盯着他的侧脸,偶尔搭上一把手。

等季应直起身,正好对上江平野的眼,笑着说:“还好你没走太远,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把他搬进来。”

江平野注视着他的脸,因为先前的俯身动作,几根头发还叛逆地贴在他的唇边,冷色的灯光落在海蓝色的发尾上,碎金似的,会让人想要抬手,轻轻捕捉。

但江平野只是蜷了蜷手指,压抑住了这点没由来的也不适宜的冲动,提醒道:“小人国,不是要带我看?”

先前江平野没回答,季应还当他不感兴趣,已经做好了安顿好沈颂他就要离开的准备,本来看江平野站在旁边还有些困惑,现在一开口,季应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

原来是在等我。

“还有上次说的复古电子乐器。”季应抬手把头发拨到耳朵后面,露出白玉般的皮肤与舒淡的五官,“我自己不太会玩,每次都感觉声音很奇怪,所以放在里面一起布了景。”

侧卧的房门打开,最先看到的窗户边上照不到光的一角摆着的长桌,桌上放着零零散散的笔刷和两盘色粉,下面垫着一张绿色的板。另一边是半人高的木制三角屋顶,斜边上还开了个天窗,坠下两条绿意盎然的藤蔓。屋顶下是直角衣柜,挂了一排的衣服和微缩的吉他。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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