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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喜欢看感觉,第一眼没办到的事便不会有第二眼,所以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并且我不做1,别难为我,也别难为你自己了。”季应温柔地说完,便绕过他径直下了楼。

然而钟时意这个人大抵天生脑回路就和旁人不一样,季应的这番拒绝非但没有让他打退堂鼓,反而还朝着奇怪的方向一路狂飙。大概是误会了季应话中“感觉”的意思,他先是模仿起季应的穿衣风格,吸引未果后再是对蓄意接近季应的人横插一脚,颇有些因爱生恨的味道。

但季应对此不甚在意,甚至还想感谢他帮自己解决了好几个麻烦。

“他还挺坚持。”江平野心道,他想得没错,季应这款的在圈子里确实吃香。

季应偏过头瞥了他一眼,从这短短几个字里品出了点不同的味道。但他没有深想,也没有揭穿,一双狐狸眼弯弯,像月牙似的。

“确实难为他了。”季应说,“不过落花有情,流水却实在无意。就算我真的愿意做1,也吃不消这种性格的。”

江平野随口问道:“那要哪种性格?”

季应眼尾一挑,笑道:“大概会爱温柔可人的吧。”

江平野的手指略微烦躁地点了两下手机屏幕,没有继续接话。

下课铃一响,任课老师适时打住话头,留下一句“下次课再聊”便绝尘而去。紧接着便是一阵乒乒乓乓的起位声,短短一分钟教室里的人便散了干净。

早八课后向来如此,大家都赶着回去补觉,没有人愿意耽搁时间。

季应慢条斯理地收好自己的东西,给江平野的画还没画完,只能从长计议。

他不常带包,再多的东西也是随手抱在胸前,江平野担心他一只手不方便,主动拿起桌上的速写本,又伸手去要季应手上抓着的笔。

“我来。”

季应也不推拒,很给面子地把东西都交到了江平野的手里,自己乐得清闲自在。

才一会功夫,走廊上已经挤满了人。江平野跟在季应的身后,侧身微倾,从远处看几乎是一个虚虚搂抱的姿势,他不动声色地带着季应往墙边靠,以免后者被拥挤的人群撞上。

钟时意他们出来得早,但不知为何也被堵在了楼梯口。江平野余光瞥到他回头张望,下意识地就往季应身边靠近了一点。

他垂着头,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打下一道阴影,周身气质都柔和了几分。

“今晚训练,要不要来玩?”从这个角度看下去,季应就像是被他搂在怀里一样,贴在脸颊边上的头发乖巧,紧抿的唇也乖巧。江平野第一次感受到这样奇妙的感觉,因为在今天之前他完全不会将这个形容词与季应联系起来。

季应仰起头,或许是因为走廊空间狭小,江平野的脸靠得很近,似乎还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

“好啊。既然是阿野主动邀请,我当然却之不恭。”

季应一开口,先前安静时展露出的“乖巧”就如同一场镜花水月,顷刻间散了干净。

但江平野说不上遗憾,更多的大概是有趣。季应这个人好像有些“表里不一”,不说话时看起来冷淡疏离,偶尔低眉沉思时也会给人一种乖巧弱势的错觉,如同不谙世事的皎皎明月。可他一开口,尾调总是上扬,带着三分懒散和若有若无的引诱,仿佛是夜半出没的艳鬼,只要他想,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获得任何人的“爱”。

江平野的思绪不由地飘了很远,等他回过神时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目光在季应脸上停留了多久。

注意到后者似笑非笑的眼神,他触电般地偏过头,逃离了对方的调侃与打量。

季应轻声一笑,尾调很快就淹没在了嘈杂的人声里。他抬手抓住江平野的小臂,不紧不慢地跟在拥堵的人群后。微凉的手指如同细碎的羽毛,挠得人心痒。

好不容易挤出教学楼,还没来得及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玻璃门后便拐出了一位“不速之客”。

钟时意不知道在这个角落里等了多久,一副不耐烦又气势汹汹的模样。他的目光死死落在季应的手上,脸上浮现出的情绪大概是恼怒与不甘。

“普通朋友啊?你有必要骗我吗!”说话的声音倒是不重,像是诉苦与撒娇,“是怕我也把他撬走吗?”

季应歪了歪头,没有回应。

“你要是早和我说喜欢这样的,我也不是不可以学,我学东西很快的。”从江平野出现在教室的那一刻,钟时意就发现了他对季应的与众不同。这些年他关注过季应身边出现的太多人,除了关系好但不会再进一步的沈颂,江平野是最特殊的那一个。他从来没有见过季应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一个人,未语便带三分笑。

理智上告诉他他已经没有任何可能,可这么多年苦苦挣扎,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要他就这样认输放弃,不可能。

“季应,你别当哑巴,说话!”

“长头发不适合你。”季应松开握着江平野的手,撩上钟时意的发尾,动作轻柔地勾了勾,“江平野的风格也不适合你,金刚芭比一点也不好看。世上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没有想成为谁那样的人就会变成谁的。”

“你只是因为情场一帆风顺惯了,冷不防遇上我这么一个难啃的硬骨头,日日夜夜在你面前晃荡,不啃下一口就心有不甘,不是因为这块骨头有多好吃,说不定强咽一口还能把你扎个对穿。我还是那句话,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季应的声音很温柔,但语气里又带着压不住的疏离与冷漠。

人常说温柔刀,刀刀致命,大抵也就这样了。

钟时意还是不死心:“我不在乎骨头好不好吃,只要能吃到就行!而且我有钱有颜身材也好,你和我谈一次说不定就会喜欢上我了。”

江平野皱了皱眉,指甲不经意间在速写本上划下一条细微的痕。

与他相比,身为当事人的季应可以算得上是毫无波动,他只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微微俯身,凑近了钟时意。

他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谈不了啊宝贝儿,真要我说得那么明显吗。你可以模仿成我喜欢的模样,但硬件设施没法改变……”

季应垂眸暧昧地看了一眼钟时意的下腹,继续道:“你满足不了我,总不能到时候两个人一起茹素吧。别浪费时间啦。”

钟时意气鼓鼓地看了他一眼,又瞪向了身后的江平野,或许是想到什么,连脖子都红了。他恶狠狠地“哼”了一声,骂道:“你会后悔的!”

然后火速转头离开,但就像来时那样,依旧气势汹汹。

季应直起身,走回江平野身边。

“走吧。”

江平野低头看他。

“怎么这个表情?”季应有些诧异地问。

江平野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只是看到他刚才靠近钟时意,心里就闷得慌。他郁郁地说:“你这样,反而更让他忘不了你。”

季应眨了一下眼睛,脸上流露出少有的不解与懵懂,表情愣愣的,仿佛听见了什么难以理解的词句。

江平野说:“你本来有更好的方式拒绝他,没必要这样,会让他误解。”

季应终于后知后觉地笑了起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今天才跟他说这些吗。”

“什么?”

“以前他怎么样我不是很在乎,该说的话他第一次表白的时候我都说了,他执意要做,我也只能尊重他的选择。毕竟那是他自己的命运,劝人改变固有认知比登天还难。但是这一次……”

他微微仰起下巴,眼里盛了一片璀璨的光。

“我担心啊江平野。”

“你可是我好不容易抓住的风。”

第28章

江平野以为自己总有一天会习惯季应这种调情似的说话风格,但到现在他好像还是无法免疫。

不着痕迹地刮了一下微热的耳后,他有些生硬地说:“风飘忽不定、居无定所,我不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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