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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宝想起沈苍尔上周给苗宝发了张他和一个男孩的合照,说这是他的男朋友。

苗宝回复,[你的新朋友。]

[沈苍尔:不,我们不是朋友关系,是情侣。]

[苗宝:男生也可以谈恋爱吗?]

[沈苍尔:当然了!但是有很多人不理解也不接受,我觉得你能理解我,所以我只告诉了你。]

[沈苍尔:他帅不帅?]

[苗宝:没我哥帅。]

[沈苍尔:/炸弹]

苗宝趴在书桌上,盯着沈苍尔和他男朋友的照片看了一会,他们很亲密地靠在一起,沈苍尔的嘴唇贴着男孩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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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即将到站,车厢内要在阿勒泰站下车的人纷纷起身把行李架上的行李拿下来,陈是真在浅眠中醒来,抬眼便看到苗宝站在身旁过道里,毫不费力地把行李箱搬下来。

陈是真侧身看苗宝,苗宝握着行李箱把手,垂眼看着陈是真。

车窗透进来的阳光使他周身度了一层光,身后窗外面的雪山被阳光照射,积雪闪着亮晶晶的光。

陈是真抿着唇,忽然朝他笑起来:“走吧。”说完站起身揽着苗宝的肩往车厢出口走。这一站下车的人不少,过道人很多,有个人硬挤过来,苗宝的腰撞了下座椅。

陈是真扶着他的肩低声问:“撞哪儿了?”

苗宝摇摇头,陈是真把他圈在身前。

苗宝扭着脖子仰脸只看到陈是真的下巴,这会儿他特别想踮起脚把嘴唇贴在他喉结上。

陈是真双手按在他肩上:“走了。”

出站后乘上去往禾木的车,路程长达五小时。苗宝从没坐过这么久的车,有点晕车。陈是真把准备好的晕车贴拿出来贴到苗宝耳朵后面,剥了橘子皮塞在苗宝围着的围巾里面。

苗宝眉头紧皱,快速呼吸换气压下反胃感。陈是真瞧着苗宝难受那样特心疼,把药拿出来喂他吃了,然后把苗宝揽到怀里:“乖乖睡一觉,睡醒就到了。”

苗宝脑袋靠在他左胸,俩胳膊抱着腰。脸埋在围巾后头,橘子皮刚好在鼻尖处。苗宝陷入带着橘子味的梦里。

苗宝睡了三个多小时,车内开足了暖气,脸上睡出两团红晕。

“宝,醒醒。”陈是真单手捏捏苗宝两侧脸颊。

苗宝睁开眼睛看看陈是真。

“马上到了。”

苗宝缓了会儿神,往窗外望去,幢幢雪屋错落在眼前。

苗宝下车特精神,在车上难受那劲儿抛得远远的。前段时间的暴雪有一米五的厚度,前方是当地人铲出来的雪间小道,通往禾木村的木屋民宿。放下行李苗宝拉着陈是真出去玩雪。

“没见过雪?”

苗宝:好厚!

比完手语就躺进雪里面。

苗宝精力充沛,和村庄的小狗玩了好久,又去爬了雪山,和陈是真坐在高处看着下面的禾木村。天渐渐暗下来,整个禾木村染上浓郁的深蓝,座座木屋亮着灯,在一处空地上有人支起篝火,像一座童话小镇。

苗宝望向身旁的陈是真,他是蓝色的。

苗宝拿出手机按下拍摄键,相册中多了一张蓝色侧脸。

下山时苗宝脚下打滑蹲了个屁股蹲,一路都要陈是真牵着,走到空地上,篝火已经点燃。有人抱着吉他在一旁弹唱,有人在拍合照,有人在激动地大叫。

他们站在人群里,篝火旁。陈是真看火光流动的篝火,苗宝在看陈是真。

夜色渐晚,人已散得只剩三三两两,陈是真走在苗宝身后,苗宝嘎吱嘎吱地踩路最边上没有被踩过的雪。

苗宝停下脚步转过身,暖黄灯光洒在苗宝身上,整个人都在发光,光朝着陈是真跑过来拥住他。

谢谢你,让我见到这么美的景色。

木屋比想象中暖和,苗宝热得只穿了件上衣,光着腿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被陈是真凶了才灰溜溜地穿上裤子。

在禾木的两天,滑了雪圈,荡了秋千,去了滑雪场坐缆车看雪景。

缆车空间狭小,安静到苗宝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越来越快。

好烦,别跳了!

被陈是真听到怎么办。

缆车突然剧烈晃一下,很快地朝下方滑去,苗宝被陈是真抱在怀里,胳膊紧紧搂住陈是真,浑身抖个不停,额头很快冒出冷汗。

“不怕,不怕。”陈是真拍着后背低声哄道,“哥在呢,不会有事啊,别怕。”

这一分钟好像有一年那么久。

安全抵达山脚后工作人员不停地跟他们道歉,陈是真看着苗宝后怕的样子没再多说什么,接受赔偿后回了民宿。

紧接着苗宝就发起高烧,陈是真喂他吃了退烧药,费劲巴拉地哄着睡着。趁苗宝睡着,陈是真打开手机备忘录把之后有高度的行程全部删掉。

陈是真关掉手机,望向窗外,觉得自己魔怔了。

刚刚在急速向下冲的缆车上,他想吻苗宝。

他低头瞧着熟睡的苗宝,低声说:“对不起,哥不该带你去坐缆车的。”

苗宝在夜里三点热醒,身上湿透了。

床灯亮着,陈是真趴在床边睡着,手里捏着一张用过的退热贴。

此刻苗宝好像有点儿明白方后雨所说的爱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是热泪盈眶。

是怕失去。

作者有话说:

感谢大家阅读!

第33章 秘密

第二天一早就搭上回阿勒泰市区的车,苗宝提前吃好晕车药,贴上晕车贴,手里一直拿着一颗橘子。路途中虽然没有来时那么难受想吐,但头有点晕,几乎是睡了一路。

苗宝靠在陈是真肩上,身体随着车身轻微晃动。陈是真在低头看手机,手指不知不觉按开相机,切到前置镜头,把熟睡的苗宝拍了下来。

他脸蛋蹭在陈是真肩上,肉嘟嘟的,车内暖气的缘故,脸上染了一层薄红。

原本定好的行程计划空出大段时间。陈是真有点儿一筹莫展,看苗宝状态很好,又决定把删掉的滑雪计划恢复。

陈是真把他叫过来问:“想去滑雪么?”

苗宝点头:想。

“不会怕?”

苗宝:你在就不怕。

“那爬山呢?”

苗宝看着他:我不是小孩了。

陈是真愣了下,担心在此处显得有些多余。

他说好,起身准备出行的物品,苗宝和他一起。不知道为什么,苗宝总觉得陈是真的身影有些落寞,看起来不太开心。

苗宝穿着略显笨重的滑雪服站在魔毯上,让陈是真给他录视频。

苗宝刚穿上单板就滑了一跤。陈是真想去扶他,苗宝已经自己爬起来。初级道很宽阔,坡道平缓,苗宝滑得还算不错,陈是真刚要夸他就摔了,面朝地面摔下去,看着都疼。陈是真朝他那边滑过去,快到苗宝跟前摔了个屁股墩。苗宝看着他笑起来。

身后是一望无垠的雪,太阳缓慢隐入山头。雪面上染上大片大片的橙色,远处座座山头像是一碗碗橙味刨冰。

直到雪变成蓝色,两人才去换下装备洗澡吃饭。

爬骆驼峰时十分意外地遇到李仓庚。

苗宝看到背影很眼熟,拍拍陈是真指给他看,陈是真叫了声李仓庚,李仓庚回头。

苗宝冲他招手,看到他那头短寸打了个寒颤。

陈是真说:“难得在这儿遇到你。”

“巧了。”李仓庚说。

三人同行一段路,李仓庚主动提起禾宁。

“我带禾宁来新疆转一圈。住院那会儿他一直想看新疆的雪,可惜他留在夏天。”他说起禾宁眼睛都微微弯着,他说下一站要去雨崩,再下一站,暂时还没想好。

分别时,李仓庚十分难得露出笑容,他挥手大喊道:“再见!”

赛里木湖,壮丽辽阔的雪山和静谧的冰蓝湖泊显得人十分渺小,苗宝坐在边上托着腮想到李仓庚和禾宁,人在病痛面前更加渺小。

陈是真在给人帮忙拍合影,苗宝抱着书包掏东西,陈是真拍完走过来,看到苗宝打开了猫胡子的盒子,里面只剩下一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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