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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游侠,交游广阔,得罪了他,他日咱们再出差在外,也有不便。依小弟之见,冤家宜解不

宜结,令狐兄还是罢手算了吧!”

尉迟北深知令狐达的为人,故意用他本身的利害,劝他打消陷害人的主意。尉迟北的职

位在令狐达之上,这次又是他出手相助,令狐达才得以安然无事的,何况若要调动三大高

手,亦非他的能力所能办到。因此不由得令狐达不依他的说话,虽然含恨在心,却也只好罢

手了。

再说南霁云跃下街心,拾起宝刀,连忙和段、铁二人逃走,他穿的是军装,背后既没人

追来,在街上巡逻的官兵根本不知道在酒楼发生之事,无人拦阻他们不消片刻,他们已逃到

僻静的路上。

南霁云等三人放慢了脚步,段珪璋笑道:“南兄弟,一别十多年,我几乎不认得你了,

要不是李学士叫出你的名字,我还不敢相认呢。”南霁云道:“段大哥,你的相貌倒没有什

么改变。嫂夫人没有同来么?这位小兄弟是谁家的公子?”铁摩勒笑道:“你不认得我,我

却认得你。你不是有个绰号叫做磨剑客么?今天却为什么不用宝剑而改用宝刀?嗯,你那招

前刀后腿使得真好,我就不及,练了许多次,还未曾学会。”段珪璋笑道:“这孩子见不得

别人的本领,一见了就想学。南兄弟,你记不起他么?他就是铁昆仑铁寨主的儿子,小名唤

作摩勒的那个顽童。”南霁云道:“怪不得这么了得,那年我随师父拜见窦案主的时候,他

还流着两简鼻涕呢,现在已长得这么高了。”段珪璋笑道:“十年人事几番新,那时,你也

不过象库勒这般年纪,现在则已经是闻名天下的侠客了。令师可好么?”南霁云道:“他还

是老样子,东漂西荡,替人磨镜、不过,现在是我的师弟雷万春跟随他,所以我把那把剑也

送给了师弟。这把刀却是睢阳太守张巡送给我的。”铁摩勒插口道:“这几年,我也在找他

老人家,可惜总是无缘相遇。”段珪璋突道:“你找他老人家做什么,想跟他学磨镜的本领

么?”铁摩勒眼圈一红,道:“先父遗命叫我找他老人家的。”

原来古代的镜子是用铜做的,用久了便要磨它一次,恢复光泽,所以有一种职业是专门

替人磨镜的。南霁云的师父是个江湖侠隐,以磨镜作为职业,一来掩盖自己的真正身份,二

来也好藉此云游四方,给文豪杰。别人不知道他的名字,都称呼他做“磨镜老人”。南霁云

跟他走江湖的时候,兼替人磨镜,因此江湖上的朋友也送他一个绰号,叫做“磨剑客”。十

二年前,他们两师徒曾应窦家五虎之邀,到过他们山寨作客,曾经见过段珪璋夫妇,铁昆仑

有两个最好的朋友,一个是窦家五虎之首的窦令侃,另一个就是“磨镜老人”。铁昆仑曾想

托孤给磨镜老人,只因磨镜老人行踪不定,不易寻觅,因此才让儿子拜窦令侃作义父。

南霁云道:“我们也曾听得铁寨主去世的消息,只因铁老死后,他的山寨已给官军挑

了,窦家五虎的山寨也屡屡迁移,我们无法问讯。师父他老人家也很挂念世兄呢。幸好在这

里相逢,铁兄弟你要找他老人家也不困难,我明天要到睢阳去,约好了师父在那里会面。你

可以随我一道去。”

铁摩勒道:“这,这,……”他本来想说的是:“这敢情好!”但话到口边,却变成了

“这好是好,但,我、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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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生堂 扫校 潇湘书院·梁羽生《大唐游侠传》——第 六 回龙泉要断奸人首 虎贲群惊剑气寒

梁羽生《大唐游侠传》 第 六 回龙泉要断奸人首 虎贲群惊剑气寒 段珪璋道:“好,你就在这里歇息吧。”骈指一戳,点了那卫士的麻穴和哑穴,叫他既

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弹,将他就安置在那假山洞里,笑道:“魏老三,对不住,委屈你了,你

忍着点儿,过了两个时辰,穴道自解。”

那座房子前面有一棵松树,枝叶茂密,段珪璋处置了那姓魏的卫士,便即飞身上树,从

树顶俯瞰下来,先窥察屋内情景。

只见安禄山和一个身材魁悟的官儿坐在当中的胡床上,两旁有四个军官,薛嵩也在其

内。段珪璋心道:“这个官儿想必就是什么钦使大人了,看来倒不像是个太监。”宫廷惯

例,赏赐给大臣的东西多是叫太监送去的,所以段珪璋见这个“钦使”不是太监,稍稍有点

诧异,但也并不特别疑心。

只听得那钦使笑道:“安大人,你今天来的正是时候,贵妃娘娘本来正在生气的,幸亏

你来了给她解闷。”安禄山问道:“贵妃娘娘为什么生气?”那钦使道:“还不是为了那李

学士的几首诗。”安禄山奇道:“李白怎的招恼了贵妃娘娘?”

段珪璋听他们提起李白,格外留神,只听得那钦使道:“在你入宫之前,皇上和娘娘在

沉香亭赏牡丹,皇上一时高兴,宣召李学士来作诗。他正在酒楼喝得醉醺醺的,李龟年他们

好不容易才将他拉来。”安禄山道:“贵妃娘娘可是恼他无礼?”那钦使道:“不是。李白

的这种狂态他们是见惯了的,皇上还亲自用衣袖给他拭去涎沫呢。后来又叫贵妃娘娘亲自调

羹,给他喝了醒酒汤。”安禄山摇摇头道:“这等无礼狂生,皇上和娘娘也真是太纵容他

了。”那钦使道:“后来李学士醒了,皇上就叫他做诗,这位李学士也真行,立即便赋了三

章清平调,安大人,这三首诗可真有意思,我念给你听。”安禄山笑道:“我是个粗人,可

不懂得什么劳什子的诗。”那钦使道:“这三首诗是称赞贵妃娘娘的,很容易懂。可是惹得

娘娘生气的,也正就是这三首诗。”安禄山道:“这倒奇怪了,既是称赞她的怎又惹得她生

气呢?这我可要听一听了。”

那钦使念道:“李学士所赋的清平调第一章是:“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皇上大为高兴,便命李龟年与梨园子弟,立将此诗谱

出新声,着李善吹羌笛,花奴击羯鼓,贺怀智击方响(一种乐器名),郑观音拨琵琶,张野

狐吹角栗,黄幡绰按拍板,一齐儿和唱起来,果然好听得很。”安禄山龇牙裂嘴地笑道:

“我听你念、也觉得果然好听得很!”

那钦使笑道:“可见安大人也是个知音的人。”安禄山本来是人云亦云,得他一赞,大

为高兴,问道:“第二章第三章又是说些什么?”那钦使续道:“皇上听了第一章,对李白

道:“卿的新诗妙极,可惜正听得好时,却早完了。学士大才,可为我再赋两章。’那李白

乘机便要皇上赐他美酒,皇上故意逼他道:“你刚刚醉醒,如何又要喝酒?朕并非吝惜,只

是怕你酒醉之后,如何作诗?这酒还是等你做了诗之后再喝吧。’李白一急,便大言炎炎地

道:“臣诗有云:酒渴思吞海,诗狂欲上天。吃酒醉后诗兴越高越豪。’皇上大笑道:“怪

不得人家称你酒中仙。’便命内诗将西凉州进贡来的葡萄美酒,赐给他一金斗,又命以御用

的端溪砚,教贵妃娘娘亲手捧着,求学士大笔。”安禄山“哼”了一声道:“简直把他捧上

天了。”那钦使笑道:“他本来就自夸‘诗狂欲上天’嘛!”顿了一顿,续道:“李白将一

金斗的葡萄美酒喝得点滴不留,果然诗兴大发,又立即赋了两章《清平调》,第二章道: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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