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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知道沈庭秋想问什么,庭芳还盯着手机,低着头破天荒地解释了一句:“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命运。”

所以关少卿的结婚与否与他无关,他的落寞与心疼自然也与旁人无关。

这句话是说给沈庭秋的,亦是说给他自己的。

命运,那究竟会是怎么样的?

酒吧里咚咚作响,沈庭秋听得不算清晰,可又听见了。这话从清冷如雪的人嘴里说出来又是一般风味了,好似所有人都处在末世里的冰川纪。

过了一小会儿,庭芳问:“苏晚是一个怎样的人?”

说罢,原来他还是忍不住去窥探,窥探有关关少卿的人事。

“可以和关少卿匹配的人。”沈庭秋道。苏晚只是看着任性,其实各方面都很厉害,女性自古以来都不可小瞧。

说完,庭芳又沉默了。

“看在程辞的面子上说,我觉得你还是离开少卿比较好。”沈庭秋说。

当然多说无意,关少卿想要达到目的,庭芳怎么摆脱也摆脱不了。

他只是给这位淡漠的白发美人提个醒。

庭芳侧眸看了他一眼,白色的长发束起,猩红的丝带捆绑,那里是这个人身上唯一的艳色。

眼里无神,一望无际的空旷,毫无求生的征兆。

闻言,庭芳忽然间又不知道自己该要什么了,他就像一艘没有目的地随波逐流的船帆,永远想不明白自己该活成什么样子。相识之初,只是赌博,遇见一个好点的人就活着,若是还是那样的男人,还让他活在地狱里,那么他就死去。

如今当真被母亲一语中的,他命苦,生来就是报应,怎么走都是通往地狱。

算了,他只求关少卿,至少关少卿这条路虽通往地狱,但途径稍微甜蜜。

人生太苦,于是有一点点的施舍他便感恩戴德。

庭芳思绪飘远了,整个人仿若一块躯壳。当他回神时,沈庭秋已经凑到他的眼前。

挨得很近,庭芳能感受到那热源。

沈庭秋盯了他很久,才说:“仔细看,其实你们没什么相似的地方。”

庭芳知道他说的什么,他在说自己与程辞。

“你们没在一起吗?”庭芳轻笑问他,好似一瞬回到了以前在交际场里交际的他。

游刃有余的虚假皮囊,沈庭秋一点都不吃这一套。

“他忙工作。”提起程辞,沈庭秋似乎温柔了下来。

“就不怕他跑了吗?”

沈庭秋笑道:“不怕,因为我们是平等的。”

沈庭秋在嘲讽他。

平等的吗?真是艳羡,就连这种事情之上,他还是比不过程辞。

程辞不像他,他永远都是多余的,永远都是附属之品。

庭芳面对沈庭秋字里行间的挖苦并没有产生什么过多的情绪。他只是望着沈庭秋回之相同的笑容。

程辞下了饭局,就匆匆赶来找寻沈庭秋。

听秘书说他在这里。

酒吧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好不热闹,可刚刚结束交际的程辞并不喜欢这份喧嚣。

第二十三章 戏曲声散剧本现

最近身心都太过疲惫,在尔虞我诈的娱乐圈里程辞很是孤独,有一种被全世界背离的感受,即使他拥有很多喜爱他的粉丝,但这种信徒之念并不能消磨程辞的落寞。

他格外想念沈庭秋,他已好久没见到他了,秋风清涩,地上很多说不出来的小果,每每出门遇见这些秋的踪迹,程辞就会想起他还有一个秘密情人。

黑色的红底皮鞋踩上了落叶,踏进了霓虹之夜。

人群很大,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庭芳太显眼了,太独一无二了,程辞一眼就看见了他,以及他身边的沈庭秋。

那一幕或许让程辞今生都难以忘怀,他呆愣地站在原地。

秋夜微寒,可是程辞却是觉得处在了腊月寒冬。

他看见,沈庭秋和庭芳接吻了,如此亲密的举动竟是他爱的两个人所做出的。

程辞眼眶里忽生好多眼泪,模糊了视线,然后猛地关不住溜了出来,程辞又将那副画面清晰地映在脑海。

大概是程辞在人群里格外不同,亦或者那目光炽热,伤心的感觉也过了度。竟让沈庭秋余光一下瞧见了。

沈庭秋连忙挺直腰,远离庭芳。嘴唇湿润,还挂着庭芳的银丝,有种藕断丝连的意味。

庭芳随着沈庭秋的视线望了过去,瞧见了站在不远处的程辞。

真是像个傻子。庭芳心想。

沈庭秋迅速起身,疾走到程辞身旁,沈庭秋从容地对程辞说道:“我不会在我们关系续存期间和别的男人一起。”

程辞和庭芳对视着,他说:“我知道。”

沈庭秋有些意外,意外程辞的信任与平静,毕竟那个对象可是庭芳。

这下庭芳肯定了,程辞是个傻子。他嘴角露出一丝嘲笑,低头捡起酒杯

程辞收回视线,瞧了瞧今日的沈庭秋,很有运筹帷幄的浪荡公子哥的气质。

“我是来找你的。”约莫过了喝下一口酒的时间,程辞又说道,“我很想你。”

沈庭秋一愣,心里有个地方被什么东西所触碰,那种难耐的心痒又出现了。

程辞的想念是真,不然他也不会结束了饭局,就匆匆来酒吧找沈庭秋。

正当沈庭秋想要伸手牵起程辞时,程辞却转身离开了。他没有靠近庭芳,庭芳也没看着他,而是继续坐在吧台边背对着他饮酒。

他很怕上次的那种感觉,怕庭芳对他连厌恶都没有了,就像是对陌生人一样。那种感觉真让他窒息,简直是会要了他的命。

出了酒吧大门,里面的人气全被阻隔,空气里的纷扰戛然而止。

两人并排而行,沈庭秋还是又问了一句:“你相信我吗?”

相信他吗?

程辞点点头,回答道:“嗯。”

相信。

他其实就没有怀疑过,只是一时被画面震惊了。

沈庭秋揽过程辞,将他抱入怀中,胸膛相贴,热度传递。

秋风渐起,将树叶卷得四处飘荡没有定所。

萧瑟在耳边,凉意似乎更甚。

沈庭秋对他露出毫无杂质的笑容,然后撩起他冰凉的手指捏在掌中,温暖过渡。

“冷不冷。”

程辞轻嗯一声。

“那我们回家吧。”

“好。”

——

二十分钟前。

“不怕,我们是平等的。”沈庭秋愈发挨近庭芳,狭长的眼眸微抬,神情转换,眉眼间带着傲视一切的冷漠,接着说道,“程辞和你不一样。”

此时的庭芳情绪才算有了真正的起伏。

沈庭秋知道庭芳最厌恶的就是程辞比他拥有得更好,从他们兄弟俩在茶楼的正式重逢就知道了。

庭芳掀起眼帘,狐狸眼注视着沈庭秋。

沈庭秋眼眸深邃,那双眼睛又染上点点笑意,仔细看着不达眼底。

睫毛长而分明,嘴唇单薄而透粉,整个人就像那画了妆的小生一样精致。

棱角清晰,竟又包裹着说不出的温柔,仿若立于风雨破庙里被人崇敬的神明。

和清冷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倒有些相同。

只是再破旧的神明依旧有人供奉,可以身着羽旖霓裳,头束单薄金秀瑶光。

不似仙人的跌落哀尘,凄凄艾艾。

起起伏伏的呼吸落在庭芳脸颊,明明没有触碰,却让人觉得难耐,远远看着就充满了臆想。

清质的香味吞噬了庭芳昨晚才给衣服熏上的苦艾。

庭芳唇角上扬,整个人明艳起来,冷清之感一扫而光,这就是另一面的他。

“原来这才是‘大名鼎鼎’的庭芳先生。”沈庭秋嘲弄。

庭芳见惯了风月,丝毫不为之气恼。

毕竟世人皆是污秽,哪有菩萨慈悲。

瞧着沈庭秋戏谑的眼神,他哼笑。

庭芳睨着这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冰凉的手指抚上。他的笑容愈发夸大,倏然间,他吻上了他。

出乎意料地举动让沈庭秋微微一滞,还没来得及推开,余光里就有了程辞的身影,穿过时光和人群缝隙,秘密碎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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