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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程辞说。

“哎,不说这个了,你给我重新沏一壶清茶来,这茶都凉了。顺便给我装点,我打包带走啊。”黎萧毫不见外地对程辞说着。

“知道了。”程辞提着扫帚簸箕走远了。

——

夜晚,沈庭秋从公司回到这边,今天应该是没有应酬,回来得很早,刚好赶上程辞做好晚饭。

还没进大门就闻见了浓郁的饭菜香。

沈庭秋看着摆在后面院子桌上的饭菜。

“今天做的这么丰盛啊。”

一般只是他和程辞的话都是在里屋吃饭,看来今天是有客人。

“是啊,所以还不感谢我,沈三公子。”

恰好,黎萧端着菜从走廊边过来,因为程辞的关系,黎萧倒是和沈庭秋可以开一两句玩笑话。

沈庭秋大大方方地接受并回答:“好的,感谢黎少爷,托你的口福。”

“我去拿碗筷。”沈庭秋继续道。

他走向厨房,看着程辞还忙碌的身影。

听见脚步声程辞没回头,他以为是黎萧,程辞说,“就剩下这个鱼了。”

身后许久没动静,程辞觉得奇怪,一回头发现沈庭秋正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你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程辞惊讶问,“也不提前给我说一声。”

“我发现程老板越来越贤惠了。”沈庭秋依在门框边说道。

程辞睨了沈庭秋一眼。

“夸你呢。”

“夸我家庭煮夫,对吧。”程辞一边说一边看着锅里,他将鱼盛进盘里,对沈庭秋说,“快拿碗,准备吃饭了。”

落座后,程辞问黎萧要喝点什么不。

黎萧想等会还要开车,就拒绝了。

“太久没吃到我们阿辞做的饭了,好香。”

就那鱼,黎萧就着吃,都吃了两碗饭。

红油漂浮着,辣香味浓重。

沈庭秋不吃辣,所以那菜他没有动过筷子。

幸好程辞还清炒了两样小菜。

不说说今天下午门口的事情吗?黎萧开口道。

“什么事情”沈庭秋偏向程辞问。

程辞犹豫一会说:“一件小事,井千源的师兄来闹过事,说我们茶叶有问题。”

程辞垂眸盯着自己手前裹满红油的鱼尾。

“后来怎么处理的?”

“我们说要报警,然后他说了几句就走了。”程辞回答。

黎萧说:“我觉得就是来砸场子的。就上次,那井千源还不是来耀武扬威吗。”

那鱼真的辣,辣得黎萧呼呼喘气,说话都大喘气,但又真的是复合他口味。

他看着身边也吃着鱼的人,程辞竟然面不改色。

程辞漫不经心地夹着鱼尾上的肉放在碗里,裹着米饭。

沈庭秋似乎也发现了程辞非常能吃辣的这个问题,他知道程辞能吃辣,没想到这么厉害。以前是没有对比,现在黎萧来了,一对比,看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

沈庭秋看着那盘鱼都觉得够呛。

像是注意到两人的直勾勾的视线,程辞问:“怎么了。”

沈庭秋看着程辞红润的双唇,轻咳一声:“没什么。”

他不敢再去看程辞吃饭了,不然他会想把程辞给吃了。

“阿辞,你怎么越来越能吃辣了,我比不过你了。”

黎萧耷拉着肩膀,猛灌了一口水。

“要不要安排两个保镖过来。”沈庭秋忽然开口道

程辞摇摇头道:“我们不商量好走大众化路线吗?安排保镖不合适。”

“的确,茶馆本就休闲的地,不应该弄得那么复杂。”沈庭秋点头,想想也赞同了程辞的说法。

只要过了这阵就好了,程辞也懒得搭理外面那群勾心斗角的人。

“其实也没事,闹就闹吧,过两天大家就忘了这事情。我只是看着那人膈应得慌,想不通他们怎么总来找事。”

黎萧正打算说什么,他手机就响起来了,是他老爸打的电话,让他赶紧回去。

黎萧又马马虎虎地扒了几口饭,对程辞说:“阿辞,那我改日再来找你啊,下次咱两一起去买菜,我点菜。”

“好,茶叶记着提走。”

“知道。”黎萧走远了。

等黎萧离开后,偌大的茶楼就只剩下他和沈庭秋了。

程辞这才询问沈庭秋,望天茶楼的去向。

“借给那种人真的好吗,如此作风不良的人,以后不坏了茶楼的招牌吗?”程辞皱眉问。

程辞搞不懂沈庭秋在想些什么,明明这么简单的问题他会不思考吗?

“我以为你是与井千源合作,怎么让那两个户语人参与进去了?”程辞温温柔柔地说道。

程辞以为一直是井千源在望天茶楼说户语,结果竟然是那两个户语人。因为庭芳的事情他实在无法接受他们,不愿意让沈庭秋与他们这种人品不行的人合作。

“本来是井千源给我商量的这件事,我也以为是他想单独开一个场子,哪知道他自己待在原地,喊他两师兄弟接管了。”沈庭秋也无可奈何。

“只是井千源就算了,怎么还有那两个恶鬼,如果还有选择的话,我情愿那晚和那两个女孩上床。”程辞置气道。

“你想什么,还想和别人上床。”沈庭秋瞪着程辞道。

“重点是这个吗?”程辞道。

其实按程辞的心性能接受沈庭秋与户语家的人合作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起初,在沈庭秋看来,程辞一旦知道他与井千源合作,是很有可能会和他断绝往来的。

结果是没有。

为什么没有,沈庭秋就不得而知,只有程辞自己知道。

程辞看着桌上的碗筷,也不知道想些什么,接下来做什么。他的热情好想都消失殆尽了一般。

“怎么了?”沈庭秋碰了碰程辞的肩膀。要是以前程辞和他谈论这种话题,程辞肯定会同他侃侃而谈,认真分析这户语家到望天茶楼说户语的好坏。

“只是觉得好累。”程辞说。

如果只是纯粹地唱戏就好了。

沈庭秋抱过程辞,拍了拍他的背,“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相信我。”

半晌,程辞才从沈庭秋的肩头抬起头来。

沈庭秋的眼神很不一样,有种不可描述的坚定。

“我去收拾碗筷。”程辞起身说。

“一起。”说着,沈庭秋也撩起袖子端盘子。

“没想到阿辞这么能吃辣。”沈庭秋边走边问,“唱戏可以这样吃吗?”

程辞说:“偶尔放纵一次,无伤大雅。”

“你和黎萧不亏是发小。”沈庭秋感叹道。

“为什么?”

“我看他眼泪都辣得掉下来了,还一个劲地夹那鱼,吃辣的同道中人。”

“你怎么不说是我做的鱼好吃呢。”

“是是是,你做的好吃,程老板的手艺是最好的。”

“下次你试一试,尝一口。”程辞微微侧身,睨了他一眼。

沈庭秋坚决否定了这个提议。

他那反应终于逗得程辞露了笑,即使笑容很勉强。

——

在八月底的一天,处暑后不久,程辞晕倒在了戏台上。

其实一切都有征兆,程辞的食欲在慢慢下降,往日里熟练的剑花都做不好了,手总是不受控制地发抖。

终于在闷热的暑期里,程辞倒下了。

他们都说他是郁积成疾,疲劳所致,外加现在疫情开放了,感冒发烧是常事,吃药打针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程辞也是这样想的,只要他休息一下就好了。

夜晚,程辞的母亲和父亲都在他的梦里来找他,但都不是为了和他团聚。

他的父亲责怪他为什么不好好将京剧发扬,偏偏走什么小路捷径,还荒废了基本功,梦里变出了一面镜子,反射出他现在堕落的样子。

他的母亲也在一旁叫唤,骂他怎么和庭芳扯上了关系。嘴里骂着庭芳是怪物,是祸害,然后|庭芳不知怎么的就被母亲拉入梦中,当着他的面给活活打死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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