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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碣棋咬牙,他何尝不想,可是一想到陈珲终究有一天会和其他人在一起,他的心就像是被放在火上面烤着,一天天,一寸寸烤的理智全无。
他根本做不到,为了自己摆脱易感期,为了让陈珲彻底地和他呆在一起,陈碣棋宁愿缩短自己的生命也要挽留住哪怕是一刻陈珲的真心。
可当陈珲真正地躺在床上发生意外的时候,就像林北溪说的,人要的越多,然后就会失去的越多。
屋外再次传来脚步声,看来有人注意到了这边,林北溪走到房门前,打开一条缝隙,看到了其他员工在张望。他回头对陈碣棋说:“楼下有车,把陈珲带到我家,我有私人医疗团队。”
陈碣棋脱下外套罩住陈珲,弯腰将人抱起来。
林北溪到底是做什么的?按照他这个职位不应该这么有钱吧——
陈碣棋踏进他家的一瞬间被各种高奢古董闪瞎了眼,像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老人会喜欢的装修,完全的中式风。陈碣棋跟着他走到二楼,又是一个彻底不同的装修,干净整洁的大理石台面,黑白灰的色调。
林北溪似乎看到了陈碣棋的不解,主动说:“一楼是我家人喜欢的装修,二楼是我爱人喜欢的风格。”
爱人——
从林北溪嘴里听到这两个字还是挺稀奇的。
林北溪是个很多面的人,一个贝塔能做到实验室的一把手自然有他的道理,面对陈珲,他会表现的温文儒雅,面对陈碣棋,他习惯性地一刀切入。
陈碣棋顺着林北溪的指引,绕过一个巨大的走廊,往楼上又走了一层,这一层,几乎不像是一个普通人家会有的装修。
白色,入眼的全是白色,像一个医院。
管家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医护人员全部带着口罩等候他们,陈碣棋看到他们,胸口莫名出现了一股抵制的情绪,他直觉不是很想让陈珲呆在这里。
管家朝着林北溪微微鞠躬,灰白头发的老人眼神依旧锐利,他目光顺着林北溪又来到了陈碣棋身上,和陈碣棋的目光对上,微微一笑。
“请跟我来。”
陈碣棋将陈珲放下,房间是完全按照医院的设施布置的,白色的床架旁边还有大型的医用机器。
陈碣棋一只手按在陈珲的胸口上,感受肌肤下那颗心脏在鲜活的跳动,他另外一只手摁在了自己的胸口上,紧皱的眉头稍稍地松了一点。
林北溪推了推陈碣棋,示意他出来。陈碣棋跟着他出去,随后一群的医护人员涌入房间。
没过两分钟,从里面出来人,只是对着林北溪点点头,然后就下楼了。
“他什么意思?”
林北溪没有回答陈碣棋的话,他站在白色的透视玻璃前,看着陈珲说道:“当务之急是搞清楚陈珲身上的味道到底是哪里来的。”
实际上,陈碣棋心底有一个很大胆的猜测,不过此刻他并不想告诉林北溪。
这个人在第一次找到他的时候就表露出里三层外三层的模样,像陈珲就很容易被他的温良的外表欺骗,陈碣棋不会,他第一次就察觉到林北溪身上那股危险的忧郁气质,他不敢随便拿陈珲开玩笑。
林北溪让陈碣棋在这里待着,等陈珲的检测出来,他自己下楼了,房间里面的白色窗帘被拉上,陈碣棋唯一透视的窗口也被遮掩了。空气中漂浮了一层很淡的消毒水的味道,陈碣棋就静静地呆在门口,望着那段白色的窗帘。
陈碣棋来替陈珲请假。
“你哥怎么没有来上班?”梁怡看见陈碣棋来给陈珲请假,还顺便帮他工位上的东西整理了。
陈碣棋把陈珲工位上的围巾和水杯收起来,准备离去,他个子本来就高,还是个阿尔法,公司里的贝塔相互看看,本来还在各自猜测陈碣棋和陈珲是什么身份,听到梁怡开口,才知道,陈珲竟然有一个阿尔法的弟弟。
陈碣棋没什么表情,他侧过脸看了一眼梁怡,解释:“他人不舒服,这段时间要在家里休息。”
“不舒服?”梁怡以为是普通的感冒发烧之类的,道:“之后还来上班吗?”
陈碣棋摇头,说:“过年前不回来了。”
梁怡呆呆地,看着陈碣棋离开的背影,转而白了脸,知道陈珲出事了,但是当前时间也不能出去追问个清楚,探了探身子,只看见陈碣棋迅速地下楼,然后离开。
陈碣棋来到林北溪的家里,陈珲还昏迷当中,只能靠着营养液维持生命。林北溪和他两个人都站在门口,按照医生的要求,只有穿上无菌服才能进去。
陈碣棋呆站了一会,看着陈珲惨白的侧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后悔嘛?”林北溪淡淡开口。
陈碣棋垂着眼眸,说不清的声神色,过了半响,才回答:“嗯。”
怎么可能不后悔了,陈珲这一昏迷几乎逼疯陈碣棋,陈珲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是否能保持清醒的神志,谁都说不准。
陈碣棋忽然对身边的人说:“实验室开着吗?”
“怎么?”
“我要回去看看到底什么地方出了错误。”
林北溪停了一会,说:“陈碣棋,一味地陷入这种漩涡,对你,对陈珲,对实验都没有好处。”
他并不是相劝陈碣棋放手这项实验,相反他担心这项实验。这个实验室比林北溪的生命还重要,可多年的试验进度停滞,只在陈碣棋和陈珲两个人身上找到突破口,陈珲现在陷入了昏迷,陈碣棋随时会崩溃。实验室现在想要继续推进,就必须要陈碣棋的加入。
林北溪是想让陈碣棋尝试在其他人,或者其他实验对象上用功夫,而不是吊死在陈珲这一棵树上。
陈碣棋当然听出来了他的弦外之音,他没有表示,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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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啦,下一本我不要写这种了,啊啊啊啊,疯了,我还是适合写甜文。每天码字的时候都会质问自己到底是怎么突然想到要开这本的哈哈哈。
第30章 情况
房间开着摄像头,陈碣棋每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就打开摄像头看一会,白色的房间内,陈珲安静地躺在上面,身边是林北溪调来的医用机器。
陈珲做了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可是完全查不出来病因,陈碣棋只能抽出一小管血液带回实验室,实验室每天来的最早,离开的最晚的就是他。
春节将近,街道上张灯结彩。陈碣棋晚上先回会去陈珲的房间待一会,然后回家。
年底,林北溪也忙碌地脚不着地,偌大的房子里,除了医护人员和管家,陈碣棋没有看到任何人。更没有看到林北溪所有的爱人。
陈碣棋不过分探究这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陈碣棋低垂着脑袋坐在一边,脚边洒落了不少的实验数据和记录本,他没有开灯,房间只有很暗很暗地医用机器的灯光,堪堪地照亮床边的一角。
四周安静地只能听见机器呼呼地运转声。
好像真的做错了。
到底什么地方做错了。
陈碣棋反反复复地将自己的数据复盘了一遍又一边,按照步骤来回地重复,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都这样的后果。
到底什么到地方做错了。
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陈碣棋一遍又一遍的复盘自己的操作,他捡起脚边的数据纸,密密麻麻的数据,一遍又一遍的操作步骤,按道理应该不会出现任何差错的。
苍白的手指紧紧拽住纸张的边缘,被他狠狠地揉皱,眼中布满了红色的血丝。
他怎么会出错呢?怎么会出错——
床上的人无声无息,陈珲的呼吸平稳,体征平稳,身上那股莫名其妙的味道也消失了,可人就是没有清醒过来。意识迟迟地没有回到这个身体里面。
“哥。”
“陈珲。”
陈碣棋的声音沙哑胶着,干巴巴地希望能够将床上的喊醒。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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