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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的话已经是无须再说了,因为像齐大圣所说的这种比试情形,当然不是要一决死生的拚斗,而只能说是点到即止的。
雍惊涛呆了一呆,睁大眼睛说道:“齐先生,你敢情是知道楚大侠那位朋友来历的吧?”此话亦是无须解释,若非深悉那人的武功门派,深浅如何,怎能猜得如此准确?
齐大圣微笑道:“我说过我只是据理推测的,刚才我和楚大侠握手,大约用了半枝香的时刻吧,在这半枝香的时刻之中,我认楚大侠的内息运行的变化,试猜对方的功力深浅与运功的诀窍,侥幸猜中。”
雍惊涛半信半疑,问道:“楚大侠,你那位朋友是谁?”间楚劲松道:“是一位初相识的朋友。”他只回答一句就没再说下去。别人不愿意说的事情就不宜多问,这是江湖禁忌之一,众人只好心里存着疑团,不便再问了。
众人固然是惊疑不定,齐大圣的心里也是藏着一个闷葫芦的。
原来他能够猜中楚劲松和那人过招的情形,一半固然是由于他从楚劲松的内息运行中有所察觉,但另一半却是因为那人所用的内功正是他的家传的独门内功,也正是因此,他才能够在半枝香的时间内就替楚劲松化解由于对方内功所引起的经脉闭塞,令他惭复如常的。
齐大圣思疑不定,心里想道:“楚劲松碰上的这个人,莫非也正是我要我的那个人?但这个人是剪大先生和徐中岳的仇家,楚劲松就是为了在帮他们对付这个人才到京师来的。为何他们今天碰上,却又彼此手下留情?难道他们当真是偶然碰上,不知对方来历?”
但这个疑问齐大圣自是不便当众问楚劲松,只好把闷葫芦藏在心里。
另一件他渴欲知道的事情则是非问不可了,酒过三巡,他绕着弯儿问道:“楚大侠,听说你不是住在镖局,不知寄寓何处。”
楚劲松道:“哦,汤总镖头还没告诉你吗,我就是住在镖局后面汤总镖头的那座别墅。”
齐大圣故意说道:“一个人住一座别墅虽然舒服,恐怕也嫌寂寞一些吧?为什么不搬到镖局来和大家同住。”
汤怀远道:“楚大侠是有家眷同来的,分开来住方便一些。”
齐大圣心卜卜的跳:“原来英男果然来了,这倒省得我到扬州多跑一趟。”他哈哈一笑,掩饰自己内心的波动,说道:“原来楚兄夫妻如此恩爱,小弟不知,请恕失言。”
楚劲松道:“齐兄取笑了。小弟并非舍不得老妻,只因她从未到过京师,故此带她来开开眼界。还有小女也一起来的。”
齐大圣道:“明天楚兄有没有旁的事情?”
楚劲松道:“齐兄有何见教?”
齐大圣道:“要是楚兄没有旁的事情,我想专诚去拜访贤伉俪。”
楚劲松道:“不敢当。小弟随时候驾。”
齐大圣道:“楚兄,你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可完全恢复如常了!”
楚劲松道:“是,多谢齐兄关心。其实我得齐兄之助,耗损的真气早已复原了。大恩不言报,我只能借花献佛,敬齐兄一杯。
宴会尽欢而散。
汤怀远特地送楚劲松出门,但走过一座假山之后,他却忽然低声说道:“楚兄,你本来应该早点歇息的,但我还有点事情要和你谈谈,想多耽搁你半个时辰。”
楚劲松正是想知道他何事见教,便即笑道:“我的精神比令早出门时候还好,莫说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也行!”正是:
会无好会君知否,莫问恩仇怪客来。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十三回忍陷火坑拒婚受辱忽来侠士惩恶扶危
汤怀远道:“这里不是谈话之所,请随我来。”假山洞里有条地道,通往一间密室,汤怀远带领楚劲松进入密室,这才告诉他道:“飞天神龙恐怕已经来到京师了!”
他以为楚劲松听到这个消息,纵然不是大吃一惊,也会交了面色,哪知楚劲松仍是神色如常,毫无反应。
汤怀远怔了一怔,继续说道:“这消息是剪大先生派人暗中通知我的,据说飞天神龙昨天曾在西山出现。虽然还不敢断定是他,但是他的可能性十分之大!”
楚劲松仍然没有搭话,只是淡淡说道:“是他又怎样?”
汤怀远道:“若然是他,当然是要老兄出手了。”
楚劲松道:“新来的这位齐大圣,武功胜我十倍。”
汤怀远道:“这位齐先生的武功虽然高强,毕竟是初相识的朋友,他曾与舍弟有言在先,此次他只是为了想见识飞大神龙的武功而来,是否出手,要凭他高兴,他说,倘若他看出飞天神龙的武功与他相差太远,他就没兴趣出手;但倘若比他高出很多,他又不敢出手的。”
楚劲松笑道:“要找到一个功刚好和他不相上下的人,可就难了。”
汤怀远道:“是呀。而且出手的目的也和咱们不同。用他的话说,他只是想见识飞天神龙的武功,不想卷入漩涡的。但你知道,剪大先生和徐大侠则是希望咱们能替武林除害,杀了飞天神龙的!”
楚劲松道:“人各有志,咱们也不能勉强他替咱们去出死力!”
汤怀远道:“还有一层,他是个来历不明的外人,有些事情,恐怕还不能告诉他。比如说飞天神龙藏在西山的消息,我就未便敢告诉他。”
楚劲松道:“你疑他是替飞天神龙来卧底的吗?”
汤怀远道:“料想不至如此。但防人之心则不可无。再说,倘若他只是泄漏出去,也会误事的。总而言之,他只是一枚非到不得已时不能运用的棋子!”
楚劲松道:“那么就不必再谈他了。你只说你们希望我怎样做?”
汤怀远道:“剪大先生请你我二人明日到穆统领府中商议,依我看恐怕他要你第一个出手!”
楚劲松道:“明天我与齐大圣有个约会。”
汤怀远道:“我知道。但这约会不过是拜访性质,不会耽搁你多少时间。”
楚劲松道:“不错,他是这样说的。但我瞧他神气,恐怕还有别的事情。”
汤怀远道:“如何对付飞天神龙,是目前的大事!什么事情都不会比这件事情更为紧要。这样吧,明天一早我就陪他去拜访你,即使他有别的事情要谈,中午之前也可谈完了。
剪大先生的约会是在正午,我猜他很可能请你下午就去西山打探虚实。你可得先有个准备才好!”
楚劲松道:“准备什么?”
汤怀远小声说道:“楚兄,咱们是老朋友,我知道你和剪大先生是过命的交情,但这个秘密我不告诉你,我觉得对老朋友不住!”
楚劲松怔了一怔,道:“什么秘密?”
汤怀远的声音更小了:“这秘密是关于飞天神龙的身份,你不必问我是从哪里打听得来,总这不会骗你!”他们是在密室私谈,但当汤怀远说到“飞天神龙的身份”这句话时,好像还在害怕隔墙有耳似的。
楚劲松笑道:“你我相交多年,我几曾不相信你的说话。但你尚未说出他的身份,怎的就这样紧张?”
汤怀远道:“你不要笑我紧张,他的来头当真是非同小可!”顿了一顿,缓过口气,这才继续说下去:“你猜飞天神龙是什么人,他,他是武功天下第一的齐燕然的徒弟!”
楚劲松笑道:“你给齐燕然的名头吓住了吗?不过,你这消息未必确实。”
汤怀远道:“你因何这样说?”
楚劲松道:“据我所知,齐燕然只有一个儿子,一个徒弟,儿子和徒弟都已死了。”
汤怀远道:“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飞天神龙就是他那个已经死了的姓卫的徒弟的儿子,在齐家长大的。名义上齐燕然是他的师祖,实际却是齐燕然亲手教出来的徒弟!正因为他的儿子和徒弟都已死了,他最疼爱这个徒孙!我不敢劝你临阵退缩,但也不敢鼓励你去打头阵。”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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