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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褚葆龄甚么都明白了。不必铁凝说出她的心事,她都已知道了。铁凝并不是她想象中的甚么都不懂的小姑娘。铁凝已经成长大了的少女了,她开始懂得爱情,也需要爱情了。
褚葆龄消立窗前,痴痴的想了一会。窗内铁凝已写了十几个展伯承的名字。晚风吹来,褚葆龄如梦初醒,忽地想道:“天快黑了,小承子快要口来了,我也应该走了。”
褚葆龄走出铺面,掌柜的有点惊诧说道:“姑娘你好了些吗?今弟还未回来,恐怕是在那大夫家里耽搁了。你不用担忧,我看再过一会他就会回来的。你还是早点歇息吧。”掌柜的只道她是等得心焦,出来盼望她的弟弟的。
褚葆龄道:“借你的纸笔给我一用。”她根本不接掌柜的话头,取过了柜台上的纸笔,匆匆的写了几行书信,据了起来,说道:林果天黑之后,我的弟弟还没回来,请你把这封信交给我对面房的那位女客。”掷下了信,便往外走。
掌柜的吃了一惊,说道:“姑娘,你去那儿?”褚葆龄道:“我出去走走。”掌柜的拦住地道:“姑娘,你身体还未大愈,怎好出去?”褚葆龄道:“不用你管!”
掌柜的陪笑道;叫、人怎敢看管姑娘,只是令弟吩咐我们小心伺候你的。你出去了,他着回来,岂不怪我产掌柜的只道褚葆龄是要出去散一散心,但也不敢让她出去。
褚葆龄正良心头郁闷,见那掌柜的一再将她拦阻,禁不住气起来,廖道:“我说不要你管就不要你管!”轻轻一掌把那掌柜的推开!
褚葆龄虽然在病中,又虽然是只是轻轻一掌,那掌柜的已是禁受不起,“啪”的一声,跌了个仰人又。
客店的两个小厮,一个拖手,一个抬脚,把胖掌柜拖了起来,只见诸像龄已经跨上了她的那匹枣红马,在慕导苍茫中绝上去!
胖掌柜站了起来,雪雪呼痛。小厮笑道:“人家还只是这么轻轻一推呢,你就受不住了。你别担心,我给你看过了,你没受伤。”掌柜的又是吃惊。又是气恼,说道:“真是邪门。一个小姑娘而且还是病人,竟有这样大气力”也不知她是真病还是假病。哼,早知如此,我也不用阻拦她了。”
不过,掌柜虽然气恼,他却是得了展伯承的十两银子,因此倒也不敢怎么发作,只是背地埋怨了几句。而且对褚葆龄的交托,也不敢怠慢,当下吩咐那小厮道:“你把这封信送给刚才来的那个女客。”小厮笑道:“不用我送,你瞧,她已经来了。”
却说铁凝在几案上划了十八个“展伯承”的名字,正自伤神,忽似听得有悉悉索索声响。铁凝思然一惊,喝道:“谁在外面?”推开窗子只见蕉叶迎风,树梢激动。原来是褚葆龄走得匆忙,不小心触着芭蕉。不过,待到铁凝开窗张望之时,却已不见人影。
铁凝起了疑心,寻思:“刚才那个声响,却不似风吹蕉叶之声?”把眼望去,只见隔着一个天井的那面客房,窗户打开,珠帘半卷,静悄悄的一点声息都没有。
铁凝暗自想道:“难道刚才来的那位女客?管她是不是褚葆龄,我且过去偷偷一看。”
在铁凝的内心深处,很不愿意那对“姐弟”就是展伯承和褚葆龄,正是由于她要躲避这个事实,所以她一直不敢揭开谜底。但此际,她既然起了怀疑,同时她也想到,若是事实,总是躲避不了,因此也就下了决心,前去揭开谜底子了。
铁凝贴近窗子,往里一望。这时褚葆龄早已走了,那里还有人在?铁凝征了征,心里想道:“那小厮又说那女害病得很重,却到那里去了?”
铁凝思不住好奇,走出来问那掌柜。那掌柜的笑道:“原来你们是早已认识的,我却不知。”铁凝诧道:“你怎么知道我和她是认识的?我也还未知道是不是认识的呢?”
掌柜的道:“她留有一封信给你,你先看看。”铁凝打开一看,先看后面的署名,果然是“葆龄”二字。尽管铁凝早已料想是她,但此时见了她的亲笔手书,也是禁不住心头乱跳,不知是喜是悲?
褚葆龄这封信只有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告诉铁凝,展伯承是去请大夫去了。倘若人照之后,不见展伯承回来,就请去一探究竟。大夫的地址,可以问那掌柜。
铁凝苦笑道:“果然是认识的。”掌柜笑道:“是不是,我猜不差吧?要不然她怎会留信给你?但你这位朋友可有点怪。我也不懂地为什么不与你见上一面,却要留信给你?”
铁凝道:“她走了多久了?”掌柜的道:“不到半枝香的时刻。”铁凝道:“你可知道她去那儿?”掌柜的苦笑道:“我怎么知道?”铁凝:“走的是那个方向都不知道吗?”
小厮说道:“掌柜给那姑娘一掌推倒在地上,敢情他现在还头晕眼花呢。”铁凝失笑道:“怪不得你不知道。”小厮说道:“她是骑马走的,一阵风似的就不见了。我忙着把掌柜扶起来,也不知她是走的那一条路。”
铁凝心中踌躇不定,想道:“天快黑了,展大哥只怕也快要回来了。是先去追觅龄组呢?还是先等展大哥回来?这里有三条岔路,又不知龄姐走的那一条?”
按下铁凝暂且不表。且说褚葆龄离开这个小镇之后,心中越发茫然。她想起了那伴掌柜的问她:“要往那儿?”不觉连连苦笑。因为连她自己也不知身将何往?天地虽大,却似无一处可以容身,不愿意再见民伯承,也不愿到夏侯英那儿去找刘芒。回家吗?却又怕展伯承与铁凝跟踪追觅。
暮雷苍茫中!她茫无目的走了一程,忽的听得蹄声得得,前面来了三骑快马。褚葆龄抬头一看,不禁大吃一惊。走在前面那骑,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七步追魂手”沙铁山。跟在他后面的那两个人,则是他的副舵主仇敖和鲍泰。
原来沙铁山是怕空空儿找他晦气,故而不敢团在扬州的。自那日他与周同的江河帮一战两败俱伤之后,他的盟兄窦元的部下被官军吞并。准备在北方另起炉灶,先行离去。沙铁山本来想依附官军,但又怕空空儿太过厉害,官军也保护不了他。因此也就跟着渡江,准备仍与窦元合伙。今晚他是打算在这小镇上留宿的,于是恰巧就碰上了褚葆龄了。
沙铁山哈哈大笑:“我正愁没有礼物献给窦大哥,你这丫头却撞上来了。可惜那姓展的小子没有与你一道。”仇敌笑道:“这丫头姿色不俗,窦大哥得了他只怕比得着那性展的小子还更是喜欢。”
沙铁山笑道:“好,那你们就给我把她拿下。”沙铁山要保持一帮之主的身份,情知他的两个副帮主一定可以对付得了褚葆龄,故而不屑亲自动手。
仇敖、鲍泰两人拍马上来,夹攻褚葆龄。鲍泰先到,一刀劈下。沙铁山喝道:“不许伤人,也不许伤马!”要知褚葆龄的坐骑乃是罕见的骏马,早在扬州之时,沙铁山已是想夺她这匹坐骑的了。
鲍泰应道:“是!”刀势外勾,想把褚葆龄的青铜剑打落,植皮龄使个“授中藏身”,狠咬银牙,一剑刺出。
鲍泰是追魂带中的第三把好手,倘若褚葆龄没病,可以稍稍胜他。此际却是力有不这,“当的一声,青铜剑果然给他打落。但褚葆龄占着坐骑的便宜,鲍泰正要换手抓她,褚葆龄的坐骑已是向前冲去。
仇敖迎头堵截,喝道:“给我滚下马来!”“呼”的一声,一因长绳抛出。仇敌本来是个马贼出身,擅于用绳圈套马。褚葆龄一掌拍出,可惜地气力差不多用尽,使的虽是上乘掌法,掌力却荡不开绳囵。那匹枣红马一声长嘶,四蹄屈地,已是仇敖的绳圈套个正着。
褚葆龄在马背上抛了起来,跌落地上。鲍泰哈哈大笑,也跳下马来,说道:“你这丫头还想逃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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