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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和光看着他,点了点头。
同为Omega,虽然蒋弈也是家世显赫的二代,但就是能让他更觉得好接近。
蒋弈说:“那就这么定了。”他把已经吃干抹净的碗递过去,说:“再来一碗!”
言和光无奈笑笑,又给他煮了一碗面。
蒋弈吃着,言和光就撑着下巴看他。
晚间的时候温度刚刚好,起一点夜风是最舒服的时候,小院子里除了那碍眼的车子,还有不少盆栽,只是因为常年不打理,已经野草丛生了。
“你为什么要留在这?”言和光问。
“玩儿呗。”蒋弈答。
言和光总觉得没那么简单,但是一思考就会心情不好,于是他果断放弃——算了,何必跟一个癌症患者增加压力呢?
蒋弈抱着碗西里呼噜,忽然对已经开始看月亮了的言和光说:“我没有朋友。”
言和光轻声:“嗯?”
蒋弈又说了一遍:“我性格不好,没人愿意跟我交朋友。身边的那些又全是傻|逼。他们看不上我,我也看不上他们。”
言和光觉得有点好笑。
这话说出来,显得蒋弈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不过大概也只有这种锦衣玉食的家庭里,才能养出这般不知世事的孩子吧?
言和光说:“我们就是朋友啊。”
蒋弈一愣:“你同意了?”
言和光:“交朋友还需要同意吗?”
蒋弈说道这个,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恶狠狠地说:“我给你的卡为什么不用!”
言和光顿了一秒,才想起来蒋弈在说什么。
之前蒋弈为了“感谢他”,送给了他一张银行卡,只不过被留在了别墅里,估计还在他枕头底下压着呢。
言和光温声道:“我不缺钱啊。”
蒋弈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眼中显然有几分不可置信:“那你住在这种地方?”
言和光:“因为我喜欢。”
“噢——”蒋弈拖了个长音,“我尊重你。我们是朋友嘛。其实可能大概也许,这里也还不错吧。”
言和光就笑了。
好像除了裴景山之外,他这辈子遇到的全都是好人。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把自己的生活过得一塌糊涂。
蒋弈就这么在这住下来了。
小自建房又换了别的租客。
但是蒋弈得知房间是郝飞尘住过的之后,他坚决不同意入住,并扬言他们alpha都是臭的,多靠近一会儿都会头晕气喘。
言和光只好承诺给他明天把床单洗了。
小房子里没有别的干净的被褥,于是蒋弈直接爬上了言和光的床。
他眨巴眨巴眼睛,说一些什么“朋友就该是这样的”言论,抗争了不到十秒钟,言和光就很没骨气地同意了。
第26章
“老板,手机充电器忘在我这了。”陈思站在酒店房间门口问,“我可以进去吗?”
裴景山坐在沙发上,“嗯”了一声。
陈思推门进去,都不需要用眼睛看,身上的汗毛都能替他感受到——那边低压,不要靠近。
这是易县里最高级的酒店,但是也才三星。
而且这个所谓的总统套房,不知道有多少年没人住过了,临时收拾出来,有一股消毒水混合着霉旧的味道——而且还用了香薰。
全部味道混合在一起,裴景山差点被熏到当场去世,现在都面无表情。
陈思把充电器放下,正打算小心翼翼地退出去,忽然就被裴景山叫住了:“等等。”
陈思立刻停住,转身,露出微笑:“老板,有什么事?”
裴景山琢磨了一下,问:“你觉得,我是喜欢白柯,还是喜欢言和光?”
今天白天蒋弈说的话太炸裂了,陈思都不敢多想,生怕引火烧身。
但是没想到回来还有加时赛啊!
而且陈思现在恨不得冲上去爆了他的狗头:妈的,我要是有这么多家产,肯定一天净花钱去了,谁他妈还要在乎自己究竟喜欢谁啊?
但是陈思斟酌着说:“要不……我帮您分析一下?说不定旁观者清呢。”
裴景山大概此时也是无人能问,虽然觉得陈思是个不中用的,但还是勉强用一用。
他一扬下巴,陈思坐到了他对面的小沙发上。
陈思深谙打工人的套路,揣摩老板的内心,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绝不能一开始就下定论。
得假装揣摩、假装沉思、假装纠结,然后编出最能说服人的理由,最后注意——千万不要替老板决断。
不然一次马屁拍错,前程也就拍没了。
“这个呢……一般来说,如果您同时喜欢上了两个人,那么您应该比较喜欢第二个。”
“但是吧……言先生和白先生长得又有那么一点点相似哈。”
裴景山冷笑一声。
“这个……”沉思换了一个角度,“老板,你今天很生气吗?就是看见郝少爷也出现在那里的时候。”
裴景山当时都快气死了,现在还恨不得把郝飞尘按在马桶里面淹死。
妈的,平时乱搞也就算了,这次居然还敢搞到他的人身上!
裴景山稍微抬了一抬下巴。
陈思立刻顺着老板的思路走:“那么,我觉得,您可能比自己想象中的程度,更喜欢这个言和光一点。”
裴景山不屑地笑了。
他喜欢的是白柯,圈子里面人尽皆知。
言和光?不过只是一个五官长得好,恰巧又优势留在他身边的人罢了。
就算不是言和光,换一个人拥有这张脸,他也不会拒绝的。
陈思观察着老板的表情,立刻改口:“不过话又说回来,您对他的喜欢,呃,好感,全都是因为白先生,那么,您应该更喜欢白先生。毕竟,都那么多年了。”
这话顺着老板的意思说下去,陈思觉得自己简直太牛逼了,滴水不漏,将来肯定能提前退休。
谁料裴景山听完这句话,表情也没有好看多少,还是一副脸很臭的样子。
陈思当机立断,赶紧躲了。
裴景山就感觉有一把邪火在他心里面烧,整个人烦躁得很,像是要验证什么似的,他凌晨五点就叫醒了陈思:“回S市。”
陈思顶着硕大的黑眼圈,态度很好地说:“好的。我现在就订票。”
·
第二天一大早,言和光醒了。
他感觉有人抱着他,稍稍惊了一下,才想起来蒋弈昨天是跟他睡的。
言和光已经精神不济好几年了,晚上睡不着,睡着了还容易惊醒,睡醒了之后还需要花费将近十分钟的时间来反应自己究竟在哪里。
他忽然感觉有些想吐,就轻手轻脚地推开了像个玩具熊似的挂在他身上的蒋弈,下楼去。
一直走到卫生间里,言和光才意识到他的想吐并不是幻觉,他不受控制地扶着洗手台,然后开始咳嗽,咳出了一些粘稠的血迹。
言和光有点呆愣愣地看着那些痕迹。
他没控制好力气,血液触目惊心地落在洗手池里,还有些溅到了洗手台上。
看来是活不了多久了。
言和光有些神经质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居然开始不受控制地笑。
这时,洗手间门外传来蒋弈睡意朦胧的声音,轻轻敲了敲门:“言和光,你醒了吗?”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哈切,拖着声音,“我饿了。”
言和光答了一声:“好,我马上来。”然后用清水仔细洗干净脸,再拿过台上的抹布,把整个洗手台擦了一遍。
开门出去,蒋弈居然还站在那里等他,而且表情很幽怨:“你醒了为什么不喊我?是因为不想带我上山玩吗?”
言和光哭笑不得。还真被他给缠上了。
不过他一看就知道蒋大少爷不是吃苦的命,估计在这里也就呆个几天,图个新鲜而已,玩累了就回家去了。
“没有。你先洗漱吧,我去做早饭,吃完我带你到处逛逛,行么?”
“唔……好,我要吃昨天晚上的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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