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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第二日,学校为了奖励学生们,当晚会夜宿市立大学的后山上,第二天有日出观赏和郊游活动。”

他话音刚落学生们就敲桌欢呼起来。谢立想到活动会牵连周五,就发信息问沈榷会不会影响揍人,沈榷说不碍事,他们到时候提前报告打车回镇南就好。

“但这个活动我说了,是优秀的学生才能参加,学校给的名额是高二年级的百分之五,上学期期末四十名之后没有资格。”王狗熊说完,班里有了几不可闻的叹气声,但大部分学生仍是雀跃的。沈榷隔着走道担忧谢立怕他去不了,谢立摇摇手机说,没问题,我和我妈讲了,她肯定会帮我。沈榷比了一个ok。

陶运昌在听到郊游通知后,就又把作业拿出来写了,没有管王狗熊讲的安全须知。

周六准点放学并无晚自习,学生们回宿舍收拾东西准备归家。谢立约了保洁打扫老宅,时间定在七点,还有一个多小时无所事事。他简单收拾完行李置于门口,沈榷已归家,独自在宿舍多少有点孤单。

谢立便拿着宿舍条例,去活动室的自习桌准备罚抄。活动室里仅有两三人,谢立一眼就看到坐在临窗位置的陶运昌。

夕阳下的陶运昌面目柔和,谢立探头望望,陶运昌在看一本建筑期刊,他翻到的一页自己刚好认识,搭讪道,“市立大学的克里教堂,陈天执上世纪建的,侧面斜坡很像镜子,我小时候总去当哈哈镜玩。”

陶运昌看他一眼,“嗯”了一声,没话了。

谢立找了他身边的位置坐下,百无聊赖地开始抄写宿舍条例,他抄的有手无心,一边抄一边问陶运昌,“楼长今天不回家吗?”

陶运昌并无和他谈天的兴致,谢立又问他能不能少抄几遍,无回应。又要他讲讲喜欢的建筑,陶运昌也不搭理。

两人并肩坐着,却建不起沟通桥梁。谢立失望,但也不恼火,毕竟他只是嘴巴闲着没事做。陶运昌好像很明白,过滤掉杂音只看杂志。

但谢立自言自语总归没劲,就有意挑事道,“上次在食堂,沈榷说楼长还管教学。”他嘴碎一时间没收住,“楼长怎么个收费情况啊。”

陶运昌面无表情地抬起头,声音像一把冷刀,“天价也没法让你进前两百。”

谢立无语,“不是说好了不计较以前,你总这么冲不被人揍吗。”

“我说的实话。”陶运昌空洞洞的眼睛看上谢立,又说,“我教人也不是什么都收。”

“你收什么样的学生啊。”谢立刚好抄到“禁止在宿舍大楼内抽烟,饮酒。”他这才想起来还可在宿舍屯一点酒,偶尔带沈榷小酌,岂不美哉。

“聪明,上进,听话。”陶运昌清晰列出,好像六个字就完全把谢立拒之门外。

谢立有些不甘心问,“那如果我想考进三百名可能吗?”

陶运昌没有犹豫道,“我看过你各科,大约在七百名上下,你说可能吗。”

谢立没有追问陶运昌为何如此了解他的成绩,但他对自己的斤两还是有数。他并没有什么想要融入镇南一中的打算,毕竟他的人生就是这样,除了打架的爽快,带扩耳器的疼痛让他有活着的感觉,多数时间更像行尸走肉。

陶运昌余光扫一眼谢立,见他一脸茫然地在发呆,好像很失落,有些绝望的样子。他想了想,左手敲了三下桌子,轻声道,“但如果是进步一百多名,并不是不可能。”

谢立闻言恍惚地“啊”一声望过来,好像没听清似的。但陶运昌显然不会再重复了。

谢立眼里的神采慢慢恢复,他见陶运昌退让觉得很新鲜,就试探道,“可我不太符合楼长的选人标准吧。”

“如果你想我教你。”陶运昌顿了顿,说的很犹豫,“就必须完全听我的。”

“不要。”谢立把笔一抛,“没听说过金主得听打工的。”

陶运昌冷笑道,“给一双篮球鞋的金主?”

谢立臊的脸一红,盘算了这个月的家当,虚张声势道,“你要是真能让我一个月进步一百名,我给你一万块!”

陶运昌闻言默默打量谢立。

没长开的脸看上去很幼稚,但穿着打扮都在努力靠近大人,说话的口气很社会,出的价格却还是学生。

但对于陶运昌的家境来说,这笔钱确实具有诱惑力。陶运昌心里盘算着,不言语,低下头继续看杂志。

谢立有些慌,生怕被乡下人看扁。他过去在市里补习单科差不多是一万块的价格,但人家是名校老师,你一个高二学生凭什么要那么多呢!可他转念一想,陶运昌是年级第一,贵一点也有道理啊,况且是总课进步,每门都要辅导,确实一万块有点少。。。

谢立并不想透支零花钱补习,但面子也不能舍弃,他算了一笔糊涂账,无奈地说道,“要不我一科给你五千,只不过得分期付款。”

陶运昌闻言没忍住笑,从杂志里抬起头道,“你还真想做金主啊。”

谢立被他的笑容愣住。活动室的灯才打开,没有什么存在感,却把陶运昌的轮廓勾勒的流畅。窗外彩霞橙红色的光倾泻下来,映在他转瞬即逝的笑意上,带着梦幻的英俊,让谢立失去判断,不再觉得陶运昌是冰冷的,不受欢迎的。

陶运昌看着谢立对着自己发傻,皱起眉别开脸,“不要这么看人。”

谢立意识到失态,有些无措地说,“那我们这么说定了?”

“一万块,一百名。”陶运昌又敲起桌子,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

谢立以为他催缴学费,不情愿地摸出手机,点开账号的二维码递到陶运昌面前道,“诺,你扫我。”

陶运昌挑眉问道,“干嘛。”

“快加我啊,不加我怎么联系啊。”谢立不太乐意但又没办法。

陶运昌掏出了一个谢立没见过的手机品牌,屏幕小,屏显色彩饱和度高,有点晃眼。但破手机还是有基础功能,陶运昌一扫,谢立的最新机型上就显示了好友请求。

陶运昌的头像是一片海,用的本名。谢立叹了口气转过去一万块,陶运昌的小屏幕上,一个小猫头像上多了个红点,id是你立哥。

加完好友,陶运昌就把手机揣口袋了。谢立疑惑道,“收钱啊。”

陶运昌合上杂志,从谢立的一沓白纸里抽出一张,拿走他的笔,快速写了几行字,而后递给谢立说,空白处签字。

谢立一头雾水地拿起纸读道,“承诺书,承诺人谢立保证在三十一天内听从被承诺人陶运昌,一切的学习要求,即日生效。”

谢立无语道,“你是小学生吗。”

“不是。”陶运昌整理好桌面,双手交叉放松地斜靠在椅背上,面露调侃。

“但我面对的是小学生,得采取针对方法,以免不必要的纠纷。”

第27章 27.

“在家一起补习,怎么感觉好奇怪!烦!”

2016年2月28日

谢立

8.

谢立自认对陶运昌的表达方式,有了一定的认知。简要说来,就是轻描淡写地让人不爽。

他捏着这份幼稚的契约,想到刚转出的一万块,足够买两双喜欢的球鞋或是三条潮牌牛仔裤。

这几乎让他怀疑自己的灵魂方才出了窍。

钱用在补习上,还要被人管,这不是清醒的谢立会做的事。偏偏他又不好意思把钱要回来,就犹豫道,“楼长,要不咱们算了。”

“嫌太贵?”陶运昌玩味道,“还是怕考不到?”

谢立打心底认为二者兼有,但承认了可不丢人嘛。又穷又笨,陶运昌嘴这么坏,说出去得成什么样!

谢立反驳的很没力气,“不会。”而后磨磨蹭蹭在白纸上签了字,递给陶运昌说,“其实我就算多考一百名也留不在一班。”

陶运昌很赞同,“一班确实不适合你,这次补习完,你去十班进度是最合适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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