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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属于李寄眠的东西到了自己怀里,安钦心里总算舒服了。
他动动手指,语气软软地道:“刚才剥太多,指甲劈了。”
沈迦看他的手,安钦的手修长白皙,指节根根分明,这是一双在讲台上弹钢琴、拉小提琴的手,搭在膝头都忍不住让人顶礼膜拜的冲动。
指甲上却有些黑乎乎的碎屑。
想到他都是为自己受的伤,沈迦道:“那我……”
“我来,”高铭俯身绕过沈迦,将那把板栗拿到自己手里:“闲着也是没事,我来给安歌王剥栗子吃。”
衣襟相贴间,坐在两人中间的沈迦,只觉一股极淡的梅子烟味飘进鼻子里,有种被这人抱在怀里,鼻息相闻的错觉,不自在地往后仰了仰。
安钦:“……”
嘴角抽了抽,谁要吃你剥的栗子,看不懂这是他们两人的小情趣?这个高总怎么没点眼力见。
刚升起的一点开心又坠回谷底。
天分使然,高铭从小无论干什么都非常出色,无论是做商人还是做导演,总能在悠然然间做到别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就算剥栗子也是。
嶙峋的指腹捏住脆脆的栗子皮一用力,里面圆滚滚的果实骨碌碌滚出来。
高铭捏起来。
还没递过去安钦就笑道:“高总辛苦剥的栗子我怎么敢吃,我刚也吃得差不多了,您自己享用。”
高铭原本就没打算给他,放在沈迦嘴边:“那就犒劳犒劳我们辛苦的搬运工好了,张嘴。”
沈迦:“……”
安钦双眼眯了眯,忽而变得锐利起来。
这个高铭,到底安的什么心。
对面的几个工作人员面面相觑,莫名感到了空气中令人窒息的火药味。
忍不住纷纷起身。
“我想起来道具还没做,我先走了。”
“我灯忘收了,得赶紧去看看。”
“我还有衣服没洗,先告辞了。”
说完便转身,连头都不带回。
一瞬间,所有人走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他们三挤在一小块地方,气氛剑拔弩张。
被夹在两人中间的沈迦:“……”
搞什么,你们谁顺路把我捎走啊!
他手脚并用的爬起来,扶了扶挂到鼻梁上的墨镜:“我突然想起来剧本还没看,先走了。”
说完不等两人有所反应,脚底抹油逃之夭夭。
沈迦一走,空气变得更加安静。
安钦拍拍衣摆站起身:“那我也回去休息了,高总您自便。”
高铭倒没什么不开心,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这是我的地盘,安歌王倒不用担心我。”
安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静默的星空下,高铭将那颗沾过沈迦唇畔的干果放进自己嘴里,细细咀嚼,慢慢回味,似乎在借此想象沈迦的味道……也是借此,按捺住自己内心躁动的情绪。
……
走出空地,沈迦并没有立马回帐篷,而是拿起剩余的板栗去拍戏片场。
半路碰上了安钦。
沈迦怀疑地看着他,才分开这么点时间又遇上。
这跟踪狂,该不会一直跟着他吧!
安钦却像没看出他的排斥,笑着走近:“要去找李寄眠?”
沈迦特意强调:“对,板栗第一锅最好吃,我给学长送点过去。”
安钦笑意微僵,学长学长,第一次觉得这词这么讨厌。
他道:“正好我晚上吃得有点多,陪你走两步消消食。”
沈迦惊讶,再次强调:“我是要去找学长,李寄眠。”
安钦板着肩膀把他转过去,不让他看到自己脸上的醋意:“我知道,我陪你!”
沈迦:“……”
好吧,带上了一个拖油瓶。
两人到时,李寄眠还在辛苦拍戏,吊在威亚上衣袂翻飞,动作招式说不出的风流写意,行云流水地挽了个剑花,引起底下一群人惊叹。
沈迦看得目不转睛,武术指导白天见过他耍剑,觉得不错,抬手笑道:“要不要来试试,教你几个动作。”
“好啊!”
沈迦双眼一亮,旁边的安钦眼珠子一转,笑眯眯地拿过他怀里的纸袋:“我帮你拿着,去吧!”
于是沈迦就放心大胆地去了。
武术指导递给他一把没开锋长剑,自己先比划了一个动作,让他照着来一遍,沈迦认真地转动手腕,做了个分毫不差。
武术指导:“很有天分啊!再来一遍。”
安钦收回视线,扫视全场,走到李寄眠的助理旁,叹息道:“你们影帝可真不容易,这么晚还拍这种消耗体力的戏。”
助理转头看了他一眼,满眼赞同:“可不是嘛!”
李寄眠虽然性子冷不爱说话,但绝对是全娱乐圈最敬业的人。
安钦笑道:“这糖炒栗子,我带来的河北厨师做的,地道的很,给你们影帝补充点糖分。”
“这,哎呀,真是谢谢您!”
助理一下子对他好感暴增:“做点吃的还记着我们。”
安钦俊朗的脸上笑意满满,拍拍袋子:“沈迦特意留的,山上就地取材,我跟他又捡又砸弄了一下午呢,让影帝好好品尝。”
助理感动,看着他转身离去,心想这位歌王为人可真是爽朗大方,还有这个小学弟,没白疼。
舞完剑回来得知糖炒栗子已经被送出去的沈迦:“……”
安钦道:“放心,说了是你特意留的,李寄眠知道肯定很开心。”
沈迦看了他一眼。
本来也没指望一袋栗子能拉近关系,就表示表示关心罢了,怎么安钦这话听着这么古怪呢!
眼看他们还要再忙一会儿,沈迦没打扰,转身去了尤霏馨的帐篷。
本想找她聊聊天,结果对方正开着电脑办公,在跟人通话,忙得很。
他没打扰尤霏馨,回了自己的帐篷。
倒了杯水,看到桌上高铭送的礼物,有些头疼。
这旧的礼物还没还回去,又接到个新的礼物,原本的一个苦恼也变成怎么跟高铭讨要李寄眠的手环,顺带把他的礼物还给他。
找了个收纳盒将漂亮的蓝宝石放进去,沈迦裹起被子,拿起手机玩了会儿斗地主,感觉上下眼皮打架。
丢开手机,裹上被子,睡了过去。
……
深夜,李寄眠从威亚上被放下来,今天的戏份总算完成了。
他一身黑色常服被汗水浸湿,接过助理递过来的水,视线在剧组片场转了一圈,走到卸妆室卸妆。
助理一边帮着给卸妆师递工具,一边吧手里的东西拿出来,贴心道:“糖炒板栗,刚才安歌王送来的,可香了,现在还热着呢,您要尝尝吗?”
安钦?
李寄眠闭上眼睛,声音冷冷传来:“我不爱吃这玩意儿。”
怕有毒。
助理错愕:“说是沈迦专门给您留的,在山上就地取材……”
话还没说完,手上一空。
纸袋子落到了李寄眠双腿上:“放这儿吧!”
助理一愣。
卸妆师插嘴道:“这就是让安歌王负伤的凶器?好像后脑勺都砸出了一个洞?听他们闹一下午了。”
“对啊!”助理这才把话说完:“他也说他跟沈迦又捡又砸弄了一下午,直到晚上才吃上!”
李寄眠:“……”
……
而高铭,下午睡得太多,晚上反而不困了。
他大马金刀地坐在自己的帐篷里,指间一个小盒子轮转,正是沈迦白天跟他要的手环。
视线垂落,看着那张沈迦上热搜的照片。
那双令他色授魂与,一眼惊魂的眼睛,只要看一眼,就能让自己躁动的灵魂安抚下来,但同时又有另一种痒意从身体内苏醒,催促着他去做点什么。
高铭任由思绪疯狂碰撞,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底下评论的进展。
经过一天的发酵,那则“易碎感”的热度原本已经降下去,然而下午他一觉醒来时突然又被顶到首位。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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