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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了下,陈在溪皱起眉,自顾自又说:ldquo表哥,你不要烦我,以后你不喜欢的事情,我都会改掉的。rdquo
ldquo表哥不想教我习字也没关系,若是表哥还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好,我都会改掉的。rdquo
话落的瞬间,搭在腰上的手却再度收紧,疼痛弥漫开,让她有些不适应。
刚想着躲开,耳边落下道声音:
ldquo喜欢李长怀的字?rdquo
ldquo嗯,我好好听表哥的话,rdquo听他这样问,陈在溪都忘了疼痛,迫不及待地补充:ldquo以后我不会烦表哥了,我去找长怀哥哥,他也答应给我写字贴。rdquo
她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去问,表哥总不会在凶她了吧?
片刻,落在她腰上的手却被收回。
宋知礼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神色漠然,语调极冷:ldquo你就这般没有耐性?rdquo
这个年纪的女孩,三天两头就变一个样子,口中的喜欢也没有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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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冷淡下来,一张脸沉浸在暗色中,神色冷漠。
陈在溪有些听不懂这句话,可既是听不懂,她也知道这句话不是夸奖。
那表哥还要她怎么样?
她每天都在想怎么表达自己的喜欢,还不够吗?
既是表哥不想教她练字,她也改了,这般想着,陈在溪忽然特别丧气。
不听话,表哥不喜欢,听话的,表哥也不会喜欢。这感觉其实太熟悉了,她一直不愿意细想,但她明白。
就好像很久以前,她小心翼翼地讨好阿爹,去读书去习字,
可是helliphellip
就算弟弟不读书,不习字,阿爹对弟弟的喜欢也不会改变。
ldquo表哥,是我错了。rdquo陈在溪哽咽了下,又摇摇头,情绪有些失控。
转过身,她拉开眼前的门跑出去。
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但她真的需要冷静一下。
此刻的河岸边,还充斥着危险。陈在溪没走出去几步,就对上几个拿着长枪的玄衣卫。
其中一个听见脚步声,便回过头,冷声询问:ldquo何人在此?rdquo
他身穿严实的铠甲,银色的光辉冷肃。
面对这样严肃的战士,陈在溪浑身紧绷,轻声道:ldquo我,我是路过的。rdquo
那人便照例询问:ldquo见过宋知礼吗?rdquo
ldquo没,没有。rdquo
许是心虚,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肩膀一直在抖动,极其害怕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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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衣卫感受到有些不对劲,便上前一步,刚想再说些什么时,感受到心口间一阵刺痛。
下一瞬,他瞪大眼睛,看向自己的心口。是一把匕首直直插进了心口,速度竟快到他丝毫没有察觉到。
玄衣卫有些震惊地瞪大双眼,就看见迎面走来一个玄衣男人。
男人身躯修长挺拔,站在月色下,一张脸上没有表情。这样冷淡的神色,让人不由得想要远离。
十一已经迅速解决掉剩下的两个人。
片刻,方才还好好站着的人全部倒下,血渍涌了出来,几巨尸体倒在石板上,凌乱的样子。
陈在溪反应过来,转过身,哆嗦地叫了声:ldquo表,表哥。rdquo
她战栗着,害怕到往后退一步。
宋知礼便抬步走上前,平静地看着她:ldquo怕我?rdquo
ldquo没,没有。rdquo陈在溪摇头。
说话间,不知从何处又涌进来一堆人,十一转过头,知道是陈尚书的人先来了一步。
他举着长箭上前,道:ldquo大人,你先走。rdquo
此刻天色极暗,洛河岸边,气氛诡异。
只是被一堆人包围,宋知礼的情绪也没有起伏,这样的场面,他不是没见过,又或者说,他早已经习惯。
顿了下,他才发现今日还是不一样的,他身前还站着个发抖的小姑娘。
一袭白衣,身形柔弱,仿佛马上就能倒下去一般。思及,他语调冷下,唤了声:ldquo过来。rdquo
毫无疑问,这样的表哥真的很可怕,但比起身后的一堆人,陈在溪忽然就不想跑出去冷静了。
她没有犹豫地朝宋知礼跑去,刚想说句话。
就看见表哥抬起手来,下一瞬,眼前一黑,她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他怀中倒。
宋知礼接住了她。
***
郊外的一处宅子里,白术皱起眉,有些不赞同地看着十一:ldquo大人不该在洛河岸边久留的。rdquo
十一呼出口气,在门外不断踱步,心急地解释:ldquo我哪里知道陈尚书养了那么多人?rdquo
十一也很迷茫。
若是按照计划,大人下了船舫以后,便该乘车回宋府,这样的话,陈尚书就找不到人,他就是派再多的私兵,也是无用。
但大人没有。
事情就是从这一刻开始偏移,以至于后面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开始不受控制。
白术听着这话,拍拍胸口:ldquo你怎么比我还没脑子,你就不能拦一拦?rdquo
十一泄气:ldquo可是我怎么拦,你自己都不敢,你好意思说我?rdquo
两个人便你一句我一句地吵起来。
这声音吵得人实在是烦,使得睡梦中的陈在溪颤了颤指尖。半响,倒在塌上的人睫羽颤抖,意识逐渐回笼后,她睁开双眼。
室内极其陌生,陈在溪没见过这样的屋子,只是迷茫地说道:ldquo这是哪里?rdquo
听见女声,白术一愣,清咳一声:ldquo表小姐,这是大人在郊边的一处宅子。rdquo
ldquo好helliphelliprdquo
处在陌生的环境,她神色间还有些胆怯,忍不住蜷缩起手指来,ldquo表哥呢?rdquo
ldquo大人helliphelliprdquo十一出声,指了指床榻上的人,声音有些没有底气:ldquo大人他受了点伤。rdquo
ldquo嗯。rdquo应完这声,陈在溪起身,却发现她的双脚能正常行走,双手也无异处,一切都和晕过去以前一样。
顿了下,她抬起头:ldquo只有表哥受伤了吗?rdquo
提起这件事,十一冷下神色,不悦地看着她,又想说些什么。
白术立刻打断十一:ldquo表小姐,你不要多想,大人受伤是因为疏忽,同你没关系。rdquo
一个柔弱的表小姐,大人即是遇到了,便不可能不管。
说到底还是因为计划变故,白术拿不准注意,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觉得还是什么也不说最好。
已是深夜,十一和白术还要处理方才的事情,见她无事,便抬步先走。
屋内因为这句话寂静下来,气氛忽变,有些怪异。
陈在溪意识到什么,她指尖微颤,明白表哥为什么受伤helliphellip大概和她有关系。
昏迷前的最后一眼,身后是无数的玄衣卫,有那样多的人,还全都拿着长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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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在溪觉得自己始终忽视了一点,表哥他只是性子冷淡。
但他也会受伤。她没有想过,这样的表哥会受伤。
这件事还和她有关系。
她因为私欲去烦表哥,去耽误他,不管怎么说,这件事都和她有关系。
沉默了会儿以后,陈在溪忽然特别迷茫。
ldquo我。rdquo
她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其实不怪表哥冷淡,她要是被不喜欢的人缠着,她也会很烦。
而她一直在逃避,连阿娘阿爹都不会对她好。更何况她带着目的去接近表哥?
她真的不该烦他的,陈在溪将眼泪憋回去,片刻,她抬步靠近床榻上的人。
烛光氤氲开光亮,落在床榻上的男人身侧,他一袭黑衣,其实看不出是哪里受了伤。
但表哥闭着双眼,冷淡地目光不复存在,还是和以往不一样。
床榻上全是血渍,鲜红的血迹斑驳,他本来不会这样的。
是她把私欲强加给表哥,也耽误了他,陈在溪忽然觉得好难过。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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