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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以外, 肩膀旁,还有陈旧的伤疤纵横交错。

十一收回目光,忽然想起从军营回上京的那一年, 边外突发状况, 残余的荆国人奋起不平, 要为亡国平反。

那时的宋时聿还只是副将, 领军去剿灭这一支残余的军队。

只可惜战场上的事情都是无法预测的,那一晚, 荆国军被低估,已经直下西城,势必要拿下这座城池。

西城中守着的人不过千数,若是被攻下,将损失一座城池,好在军营已派兵前来支援,让宋时聿暂且等待。

只是荆国人来势汹汹,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便攻到西城,十一便被派去传信,只是等他领着十万大军前去支援时mdashmdash

荆国军已经战败,西城也只剩下死尸,而宋时聿倒在血海间,胸口间被插进了一支长枪。

宋时聿作为副将,只牺牲了一城人便守住西城,只是他还作为长公主的嫡子,若是就这般死了,剩下的人也是活不了的。

今夜同样,大人不能出事。

看着唐太医一脸难色地扎针,十一不敢松懈,他当然也还想多活几年。

***

七月末的天气,仍旧是时而阴沉时而放晴。小雨过后,今日就彻底放晴,很适合出行。

门外的嬷嬷已经候了一上午。

屋内,陈在溪看向镜中的自己,静默了会儿后,她有些无奈:ldquo绿罗,总是要去赴宴的,还是梳快些吧。rdquo

绿罗颇有些不情愿,抬手将钗花插好,不情不愿地回答:ldquo小姐,只是张家公子未免也太急了些。rdquo

陈在溪叹一口气:ldquo只是是老夫人让我去,就是拖到晚上,还是得去。rdquo

话落地瞬间,屋内寂静下来。

绿罗的眼眶忽然有些泛红,只好松开手道:ldquo小姐,梳好了。rdquo

ldquo嗯。rdquo陈在溪站起身,又拉开身前的门。

门打开的一瞬,一直守在门边的张嬷嬷立刻回过头,笑盈盈地打量了她半响后,笑容欲发真切。

便道: ldquo在溪小姐,今日就先跟我走吧。rdquo

ldquo好。rdquo陈在溪点头,又道谢:ldquo麻烦了。rdquo

ldquo以后都是一家人,还客气什么。rdquo

说着,张嬷嬷不由分说地拉起陈在溪的手。

今日的宋府,寂静中带着几分萧条的落寞,大抵是主人家都不在,于是连带着下人也不愿出门。

可另一边的张家,却是久违地热闹,都在等待那未过门的夫人,

马车行至在长街,等待中,张嬷嬷便拉着陈在溪的手,絮叨起:ldquo在溪啊,我们张家虽是不如以前,但该有的都有,等你嫁过来,便安心享福。rdquo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是亲切。只是陈在溪想起张阳,一时间,却不知如何回应。

张嬷嬷乐呵呵地又笑:ldquo宋家虽是高门,但你一个表小姐,到底还是不自在,我们张家可就不一样了,等你嫁过来生几个孩子,以后可就是当家主母helliphelliprdquo

陈在溪听着,一直保持沉默。

直到马车悠悠停住,风掀起车帷,日光底下,写着张府二字的牌匾尤其清晰。

马车竟然是去张府的。

ldquohelliphelliprdquo

陈在溪以为自己接受了,可是这一刻,心口间还是一疼。

张嬷嬷已经掀开了车帷走下去,又回头催促:ldquo在溪?rdquo

这声催促落在耳边,陈在溪回过神,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于是乎晃眼间,张府竟就在眼前。

陈在溪扯出点微笑,心脏却如坠冰窖般刺痛。

她原以为只是同张阳见一面的,未曾想马车却驶来了张家大宅。

老夫人当真就这般讨厌她吗?

她一个还未过门的女子,这般迫不及待地去未婚夫家里面helliphellip老夫人可真是彻底地断了她的后路。

沉默不语间,张家的大门已经被人推开,身后的绿罗抬步上前,似是要说些什么。

可事已至此,她又如何能反抗。

七月底,日光炽热,张府家门口,两座石狮子栩栩如生。

比起寂静的宋府,落败的张家反而要热闹许多,还未走近正厅,陈在溪便听见从屋内传出的笑声。

不知是谁说了句:ldquo听说宋府那位表小姐生得很是妩媚?rdquo

ldquo是啊,大哥你还没见过吧,等她进了我们张家,我先让她生两个大胖小子。rdquo

ldquo行啊二弟,你玩腻了也给我,rdquo

ldquo咳helliphelliprdquo听到这里,张嬷嬷重重地咳嗽了一声,ldquo在溪小姐,这就是我们张家的正厅,我们张家的人都随和,听说你过来,都很是欢喜。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陈在溪面色惨白。

张嬷嬷只好笑着拉她手:ldquo在溪小姐,都是说着好玩的,其实是因为我们张家人比较随和。rdquo

陈在溪感受到手上强硬的力道,只好有些苍白地应:ldquo好,那麻烦了。rdquo

她抬步走近,那扇门就在面前,只是每上前一步,她都有些晕眩。

这张家,确实同传闻中没有区别。

***

当清晨的第一抹日光落在窗前时,郊外的宅院,白术拉开门,又道:ldquo长公主,大人他醒了。rdquo

没过一会儿,门外地脚步声急促起来。

是安和公主连头都未梳,便匆忙地跑进内室。

一抬眼,见宋知礼坐在榻上,双眸清醒。

只是他肩膀上缠绕着绷带,面色也有些苍白,大病初愈,他不似从前那般淡然。

愣了下,安和当即捂起嘴来,低声哽咽:ldquo知礼,我昨夜都怕死了,你说你这个性子,我还能怎么办?rdquo

安和公主这一生,自认为顺风顺水没有灾祸,只是除了她这个儿子。

刚诞下时聿那会儿,清平山的住持曾过来相看了眼,又说了些不好听的话,安和其实不愿相信。

小孩子不爱说话,不喜见人都是正常的,性子冷淡也无事,也不是什么大病,人活着能吃能睡就好helliphellip

安和一直这样安慰自己,一安慰就是十几年。

直到宋时聿回京那年,又领军去守西城,这一守,便搭进去半条命。

安和公主才忽然明白,他儿子这个性格有可怕。

母亲,祖母,妹妹。

这些家人,他好似从不会想一想。

思绪到这里,安和公主擦擦眼泪,忍不住抱怨:ldquo知礼,昨夜怎么忽然回头了,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祖母听见消息,都快担心死了。rdquo

宋知礼摇摇头,平静道:ldquo母亲,这不是没事吗?rdquo

他这般平静,没有起伏。安和公主有些来气,端庄的仪态也尽数崩塌,指着面前人,厉声道:ldquo宋知礼,当初说得时候,一问你就是计划好了,不会受伤,下了船就没事,宋知礼,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说说是没事吗?rdquo

宋知礼沉默着,仍由安和公主说。

他这个反应,安和心中更气了,只是说了几句便说不下去了,只好同他一起沉默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老夫人带着几个小辈也进屋来。

见室内沉默,老夫人连忙关心道:ldquo哎呦,知礼哥儿,可还疼?rdquo

男声冷淡:ldquo无事。rdquo

话音刚落,安和公主轻嗤了下:ldquo你看他这个样子,像是疼吗?还给他选妻,你孙子这个性子你不清楚?rdquo

安和公主向来娇纵,作为大晋的长公主,一直便是想说什么说什么,也不会看任何人面子,此刻双手抱起,又道:

ldquo你们宋家这一脉,我看就断在这里算了。rdquo

ldquo瞧你说得,这不是都有宁夏了。rdquo

老夫人听见她这般不留情面的话,面色有些难看。

话说出口,安和公主也有些后悔,便唤:ldquo那宁夏呢?rdquo

听见江宁夏几字,宋妙仪便带着三位妹妹转身,ldquo那伯母祖母,大哥喜欢清净,我们几个先走吗,给宁夏姐姐腾个位置。rdquo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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