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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祖母,我们都喜欢陪您,可从没说过这样的话。rdquo宋妙仪说着。
可话还未完,就见几个妹妹都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显然是听腻了这些絮叨。
她便不再多说,也跟着一起走出屋子,临走时,不免要回头看一眼宋知礼。
ldquohelliphelliprdquo要说今日,祖母这些话一说,她都有些烦了,大哥到是罕见地有耐性。
***
夏日里天气炎热,一出府,热气迎面而来,众人也没心思出去玩,只想着回府休息。
陈在溪当然也听乏了,走出屋时,她有些困倦地打了一个哈欠。
绿罗撑起伞上前,轻声道:ldquo小姐,还去北院找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不不不,rdquo陈在溪立刻挥手,她转头看了看四周,见四周无人,才放心道:ldquo绿罗,表哥还陪着老夫人,今日怕是教不了我了。rdquo
ldquo那?rdquo绿罗眨眨眼。
ldquo回府吧,我好想睡觉哦。rdquo
两个说着,便往梧桐院地方向走。
夏色正好,路过一池荷花。
碧色接天,陈在溪却无暇欣赏。紧张了一上午,终于得以松懈,她当下困倦,睁不开眼。
日光落下,光线更是刺目,她只能不停地揉着眼睛,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片刻,眼前忽而落下一片阴影,陈在溪感受到,茫然抬眼mdashmdash
原本应还在东院的人,出现在她的面前。
池塘边上,身着黑袍的男人静静立着,神色中带着罕见地疑惑。
宋知礼看着她,淡然问道:ldquo方才是躲着表哥?rdquo
第54章
一屋子小辈走出门以后, 屋内顿时就变得开阔起来。
老夫人喝着茶,面色始终和蔼。直到等李嬷嬷收拾好木椅,她侧过头看向宋知礼, 缓声道:ldquo知礼哥儿,坐。rdquo
宋知礼还站在屋内的一侧, 午后的光落在他黑色长衫上, 他身形微动,却并未上前。
听见老夫人的声音后, 他只是淡然道,ldquo祖母,天色不早,您好好休息。rdquo
察觉到他更为冷淡的态度, 老夫人嘴角边的笑意凝固住。她还想说些什么,站在一侧的人却已经转过身。
不过片刻, 室内便彻底安静下来。
气得老夫人将手中的茶盏往旁边一搁, ldquo你说他是什么意思?rdquo
李嬷嬷赶忙上前安慰,又说了好些好话:ldquo夫人可千万别气,知礼哥何时过来陪您过?大抵是他还有事, 不然也不会这般告辞。rdquo
老夫人心中的不满平息了些, 念叨了句,ldquo那也不能说也不说就走啊helliphellip也好在陪陪我。rdquo
ldquo夫人,公主那边不也是这般说, 你何至于helliphelliprdquo
***
今日天晴。金色的光散在屋檐, 空气中, 都是干燥炽热的气息。
池塘边, 一池的荷花驱散了些酷暑。陈在溪看着眼前突兀的人影,有些晃神。
直到男声落下, 冷淡的语调才将她彻底拉回神,她不由得后退一步,ldquo表哥我helliphelliprdquo
陈在溪一顿,有些紧张地解释,ldquo我没有躲表哥,在溪以为表哥是去找祖母的,才先走了,不是故意。rdquo
她语调有些发颤,或许是有些紧张,在明亮的日光下,她额上覆着的细汗清晰可见。
ldquo嗯。rdquo
宋知礼平静地应了声,像是接受了她这个回答般。
ldquo那表哥,rdquo陈在溪犹豫着开口:ldquo今日还,还习字吗?rdquo
ldquo为何不习?rdquo宋知礼一顿,ldquo既是商量好的事情,表哥便不会失约。rdquo
ldquo好。rdquo只是她虽是头,人却没动。
午后的光芒将两个人的身影笼罩起来,微风和煦,一旁是一池粉荷。
若是在平时,陈在溪会悠悠地欣赏一会儿。可放到现在,她甚至连头也不敢抬紧张和惶恐弥漫在心头,使得她的困意消散,心弦紧绷。
就这般静默了会儿,陈在溪呼出口气,开口唤他:ldquo表哥。rdquo
察觉到她的紧张,宋知礼没有说什么,只是等她将话说完。
陈在溪揪住裙摆。日光落在表哥的眉眼上,她一怔,有些失神。
表哥自是极其优秀的。不论是相貌还是身姿,他好像处处都完美。完美到让她觉得,他这样的人,就应当像这般站在光下,并无人打扰。
心境的改变是一时的,她想同表哥接触,可心中又明白,她会给人添麻烦的。
陈在溪只好垂下眸,有些紧张地同他商量:ldquo表哥,你可以先走吗?rdquo
话音落下,有淡淡地风吹过耳畔,她等了片刻,想解释一句。
与此同时,从前方传来一声极冷淡ldquo嗯 rdquo。
再抬眸时,只剩下表哥的背影在光下。
她看着他的身影缓缓消逝,意识到他根本不在意。
于是池塘边,又重回一开始的寂静。
ldquo小姐!rdquo绿罗一直等在后面,等到此刻,她有些焦急地压下声音询问:ldquo小姐你怎么?rdquo
陈在溪垂下头,神色也有些迷茫,ldquo绿罗,我只是觉得,像之前那般接近表哥,不太好。rdquo
此处开阔,若是和表哥说话被人看见,便又会给表哥带来麻烦。可是她已经给表哥添了许多麻烦了,她不想再继续。
***
北院是整个宋府最寂静的一处,沿着石板路走到高门前时,高门正巧被人推开。
白术朝眼前的人点点头,连忙上前,恭敬地说道:ldquo表小姐,大人已经在书房等着了。rdquo
ldquo嗯。rdquo陈在溪缓步上前,同他道谢:ldquo麻烦你等我了。rdquo
走进。
一门之隔的院内,并无什么装饰,就连高墙旁,也没有绿色点缀,整洁到有些空旷。
陈在溪不是第一次来北院,但心下还是会有些紧张。
直至穿过长廊后,面前是一扇半开着的门。
陈在溪停在门边,试着朝屋内看去。角落里的宫灯散发着柔黄的光泽,长桌前,黑色的人影沉在光下,一张脸看不清神色。
看着那道肃穆的人影,她犹豫着唤他:ldquo表哥?rdquo
宋知礼闻言,并未抬眸,只是冷声道:ldquo进。rdquo
表哥的话一向很少,陈在溪已经习惯。
只是这一次,被这样的忽视后,她感到些许不自在。
缓了会儿,她才上前。
室内的陈设不多,长桌和高柜摆在一侧,靠近以后,陈在溪先是看着眼前的椅子出神。
檀木圈椅被摆在长桌的另一边,这样的距离,使得她刚好面对着表哥,却又离他很远。
她回过神坐下,心下又浮现出几分怪异。
陈在溪没有细想,只是将手规矩地搭在膝上,就这般坐了会儿,她听见从前方传来的细碎动静。
是宋知礼抬手,放下了一叠纸张。
男声随之落下:ldquo试着临一临。rdquo
ldquo好。rdquo陈在溪点头,便将视线转移到面前的纸张上。
细腻的白纸上写了一首诗,寥寥几行字,字迹规整,笔锋凛冽,是很遒劲的字体。
这对于陈在溪来说,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
静静看了会儿,她转而拿起一旁的狼毫,试着临摹纸上的字。
室内点着线香,几丝烟雾撩撩升腾,扩散出很清雅的淡香。陈在溪呼出口气,在这样沉静的氛围中,也渐渐投入进去。
只可惜她并不是一个有毅力的人,不知道写了多少遍,陈在溪提着笔的手僵住,只感受到枯燥和疲倦。
她看着面前的小字,歪歪溜溜,和纸张上遒劲的字体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就好像越是想要临好,便越是适得其反一般。
练字是一件慢功夫,需要长期的坚持。
陈在溪一直明白,便安慰自己这很正常,她不可能只用一天的时间便将字写好。
但还是很挫败,心间笼罩着灰色阴霾,她对着眼前的大字,逐渐沮丧起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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