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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舅舅和舅母一定会来找她的。

只是前日狱丞说得话,让陈在溪心里有些难受,她忍不住问道:ldquo舅舅也无事吗?舅舅不能将账簿给出去吗?rdquo

ldquo什么?rdquo林安被她这几句话问懵了。

陈在溪便轻声重复了遍,再多说几句,她又要落泪。

林安忙打断她,笑道:ldquo什么账簿,茶铺里的那些本?rdquo

ldquo不是helliphelliprdquo

在舅母的医馆时,林安会给她熬药喝,陈在溪对他没什么隐藏,将经过轻声说了一遍。

林安皱起眉,语调沉重起来:ldquo谁同你说得这些?rdquo

陈在溪双手紧紧揪在一起,又纠结又可怜。

林安便没继续问,正色道:ldquo不要多想,师姐怎会由着你舅舅乱来?你既是无事,等明日回江阳,亲自去问问便好。rdquo

舅舅和舅母还在等她。

陈在溪低垂眸,心口有些闷,ldquo我现在回不了江阳。rdquo

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有些难解释,她省略了些说完,仰起头看林安:ldquo得再等我几日helliphelliprdquo

话未完,郑悦打断她说听见有人来了。

药箱里还备着定心神的药丸,林安快速打开药箱,将药递给陈在溪:ldquo心闷时可服用。rdquo

ldquo好。rdquo陈在溪接过药,手一抖。

她不适合撒谎,心里藏着事情时,会忍不住地紧张。

宋知礼并未隐藏脚步声。

他朝床榻靠近,一袭白衣,轮廊被光虚化,如刚同晨雾里走出一般,让人看不真切。

陈在溪捏着瓷瓶的手颤动起来,没什么底气地唤他:ldquo表哥。rdquo

一旁的林安正收着药箱,转身时,林安忍不住抬眸。

只看了一眼,他忙低下头,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步伐急促地往外走。

郑悦也跟着他往外走,她个子小,跑了两步忍不住抱怨道:ldquo师兄?rdquo

林安摇头,快速道:ldquo找到师姐交代的人了,我回一趟江阳同家里报个平安,医馆里你自己照看。rdquo

ldquo好。rdquo

说话间行至客栈门口,站在院前的侍从面无表情,生硬的唬人。

ldquo怎么比来时还要多?rdquo郑悦小声嘀咕了句,上前去推门,却没推开。

***

陈在溪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些什么,她不安地揪着瓷瓶。

白衣男人语调平缓,只是问:ldquo心闷?rdquo

ldquo嗯。rdquo陈在溪也不知他听见了多少,想到林安说得话,她抬起眸。

她有话想问,她想说她相信舅舅没有藏着账簿,

只是在对上男人那冷静的双眸后,陈在洗不知怎得,说出来的话便换了一个调,ldquo表哥怎么回来了?rdquo

宋知礼朝她靠近,就这般看了她一会儿。

室内本就安静,他站在一边,周身气势让人无法忽视。

陈在溪更紧张了,等了许久,听见耳边落下一声 :ldquo去食饭。rdquo

宋知礼未留下来,他走后,来了一个布菜丫头。

陈在溪想问些什么,却见小丫头一副不理人的模样。

她长得难道很可怕吗?

陈在溪张了张唇,还是什么也没说。

走到窗边往楼下看,大门仍旧紧闭,黑压压的人将客栈围了起来,给人一种极致的压抑。

也就是这时,陈在溪缓慢且迟顿地,意识到了什么。

当夜,她睡在同样的位置上,心脏却跳个不停,始终无法入眠。

月光是柔和的,从支起的窗透进屋,落在窗边。

陈在溪还是没有睡着,她起身往窗外看,见那些人仍未离开,仿佛可以彻夜不眠。

长廊尽头,一门之隔的室内,月光同样透过窗,散落一地。

宋知礼的睡意一向很浅,他游离在清晰的边缘,睁开眼。

ldquo表哥,你睡了吗?rdquo

陈在溪在门口等着,想了想,她又问,是商量的语气:ldquo我可以进屋吗?rdquo

得到一声平静的ldquo嗯rdquo以后,陈在溪呼出口气,一鼓作气地将门推开。

半夜被人叫醒,宋知礼并未不耐,甚至好脾气地替她将圈椅拉开。

男人站在月光下,平和的反而有些可怕。

陈在溪没坐,她只拢了拢寝衣,仰起头就问: ldquo表哥你是想起来了吗?rdquo

她已经很久没失过眠了,来找宋知礼以前,她想过自己要如何试探,要如何去问,表哥会如何回答,又到底是何意思。

她挑了最直接的方式,仰起头时,纤细的脖颈紧绷着,像紧绷着的琴弦,要断不断。

宋知礼看着她,注意到她未坐在圈椅上,难得有些失望。

ldquo嗯,想起来一些。rdquo

相比于她的紧绷,宋知礼语调平静,话落以后,他抬手指着圈椅:ldquo坐。rdquo

陈在溪完全没有想坐的心情,摇头:ldquo我helliphelliprdquo

宋知礼将目光落在她颈侧,又说了一次:ldquo坐。rdquo

第83章

室内没有点灯, 月光透进屋,只有一点光亮。

陈在溪勉强看清眼前的椅子,不太情愿地走过去坐下。

这个位置, 她需要仰起头,才能同表哥对视

陈在溪不安地别开眼, 有些不敢看他。

她盯着地板, 说话时声音很没有底气,ldquohelliphellip表哥想起来什么?rdquo

她大概不知道, 她刻意平静的样子,如同幼兽失了巢,然后□□在风雨中,连说话都变成呜咽。

宋知礼看了她一眼, 走到长桌前,身影藏匿于黑暗。

片刻后, 桌上的灯盏亮起, 散发出莹莹的光。

一盏灯足以将这个小范围照亮了。

宋知礼点完灯,仍旧未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陈在溪。

昏黄色暖光同月色交织在一起, 让室内变得清晰。

陈在溪感受到他的视线, 双颊越来越红,连带着脖颈泛痒,她伸手抓了抓。

ldquo表哥helliphelliprdquo陈在溪往圈椅上缩, 单薄的衣裳称得她极瘦。

宋知礼只好收了目光, 朝她走近。

直到完全靠近, 落下的灰黑色的影子, 将陈在溪单薄的身影笼罩住。

他语调平缓,礼貌地询问她:ldquo婚期想好了吗?rdquo

寂静的室内, 男人的每一个字都是清晰的。陈在溪仰起头,杏眸中有些慌忙:ldquo我helliphelliprdquo

重逢以后,宋知礼的双眸中,第一次有了明显的情绪,ldquo去清平寺算婚期,然后呢?rdquo

陈在溪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男人背着光,她需要眯起眼睛,才能勉强看清他是什么神色。

陈在溪听出了一丝质问。

表哥说他想起了一些,他说婚期?那后面的事呢,他没有想起吗?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陈在溪发现自己分不清他是否骗人。

春日的夜里要比白日冷许多,偶尔有一阵风吹过来,连带着屋内的光也跟着晃动。

陈在溪冷得颤了颤,宋知礼等她回过神,先走到一边将窗户合上。

ldquo我helliphelliprdquo陈在溪忙抬手,纤细的指尖扯住他衣摆。

男人脚步一顿,垂下眸看她,相隔很近,他双眸清晰起来。

只是她还是看不出他的情绪,也看不出他有没有骗人。

陈在溪讨厌他总是绝对冷静,她呼出口气,在心里做好决定。

表哥没必要骗她的,那么她也想,试着和他商量一些。

只是还没想好怎么开口,男人退后一步,淡淡地疏远了她。

捏在手心的布料随之滑落,陈在溪眨眨眼。

耳边落下男声:ldquo去睡觉,明日再说。rdquo

ldquo那好helliphelliprdquo

她本就没想好怎么开口,此刻听话地站起身。

只是才刚起身,忽得听见宋知礼问了句:ldquo婚期想好了吗?rdquo

陈在溪一句话也不敢说,站起身以后,才发觉右膝上的疼痛正隐隐作痛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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