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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骗人的了,祈临渊自行理解。
那看来光靠脸这条路走不通。
虽然决定要勾引了,却也不能太过突兀,反正来日方长,他祈临渊都等了六年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祈临渊又扬起了笑容,仿佛刚才的事没有发生一样,正经了神色,“猎场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陛下打算何时启程?”
“后天。”
祈临渊也没有过多逗留,公事公办似的问完就走了,仿佛刚才那个人并不是他。
祈临渊走后,靳殇冗有一瞬间的不解,这祈临渊又打算作什么妖蛾子?
想不明白也就不纠结了,去猎场的话,靳殇冗黑眸中浮现出些笑意,他怎么能不为以后的好戏做点准备呢?
他不知道祈临渊现在和余封有什么关系,拉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打定注意以后,靳殇冗就跑去找了余封。
余封见到靳殇冗的时候还是有些意外的,毕竟从他入宫以来,靳殇冗这还是头一次踏进这里。
红梅树下,清茶半盏,男人唇红齿白,眉眼温柔精致,带着不易察觉的苍白,他身形纤瘦却不羸弱,睫毛乌黑如鸦羽,蓝袍给他添了几分出尘的精致,素手下是一把古老的琴,神秘又透着奢气,那双手如无暇的白玉,骨节分明。
听见声响后才抬眸望过来,见是靳殇冗,男人弯了弯眸。
“难得阿余还记的这幽幽深宫里还有个人。”
他语气里带着笑意,却也掩不住本就清冷的音色,余封没起身行礼,手指微动,流出几个琴音。
靳殇冗收回了目光,大概记下了这人长什么样。
余封叹了口气,语气颇有些哀怨,“阿余后宫就我一个人,怎么还总是记不住我长什么样子?莫非陛下身边多了些什么野猫野狗,逗弄的时间长了,才忘了还有我这么个人?”
他说完以后看向了靳殇冗,眸中带着笑意,旁人却看不出来他在想些什么。
余封和靳殇冗见难的次数并不多,又或者说靳殇冗见余封的次数不多,除了余封向他表白还有他纳余封为侍君的时候见过两面,再有就是今天了,不过七年过去了,人有点变化也不稀奇。
靳殇冗不觉得自己在记一遍有什么问题,面上一如既往的平静。
余封才收了调侃他的心思,弯眸浅笑,“陛下一直站着作甚?”
靳殇冗扬了扬眉,在余封面前坐下。
余封也不去看他,抬手拨动琴弦,兀自弹了一曲。
他一向精通音律,尤擅琴音,早在多年前就有了琴音第一人的名头,素指翻飞,悦耳的琴音宛若仙籁,从他手下流出。
余封垂眸,专注的看着自己手里的动作,一曲终了,诺大的园子里又恢复了寂静,片片红梅花瓣飘落,映了余封满身。
“陛下来寻我做什么,总不能是过来听曲的吧?”
靳殇冗垂眸接过了他递过来的茶,转了几下杯子,将茶杯扔在了地上,茶水撒出,地上有了水渍。
靳殇冗勾唇笑了笑,黑眸中也染上了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长忧的琴律一绝,朕就是专门过来听听曲又有什么奇怪的?”
长忧是余封的字,镇国大将军的小儿子从小就体弱多病,长忧,忧长,谁知道当初镇国大将军为什要给自己的儿子定这么个字。
余封看着靳殇冗将茶倒掉就像没看到一样,依旧笑吟吟的,“陛下贵为天下之主,又怎么会缺我这一处的琴音?”
“后天朕要离开皇宫去猎场,你和朕同行。”
“我在这深宫里待久了,倒是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如何,只是如今陛下出行连马车都要节省了?还是说陛下也到了会喜欢人的年纪?”
第十八章
靳殇冗没说话,余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只漂亮的小猫不知道从哪儿跑了出来,在舔饮靳殇冗丢在地上的茶杯里剩的茶水,片刻后,就倒在地上没了生气。
靳殇冗黑眸上多了几分笑意,“还挺好用的。”
“陛下谬赞了,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玩意而已。”
靳殇冗起身,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朕没说让你和朕同乘一辆马车,朕家大业大,出行自然是不用节省的。”
余封轻笑,“陛下好生凉薄,不说先前不来这深宫看我便罢了,怎么今日破天荒的来一次,又这么早就离开?”
“朕乐意。”靳殇冗说完后就大步流星的走了。
院子里又恢复了寂静,余封看着那人的背影轻笑出声,原本倒在地上的猫起身抖了抖胡须,跳进了余封怀里。
揉了揉它圆滚滚的脑袋,余封有些无奈的看了看那倒在地上的杯子,“小馋猫,怎么他就不能像你一样呢?”
男人声音清冷如玉,带着笑意肆无忌惮的彰显他的优势,手指划过琴弦,渗出丝丝血迹。
四五月份的天气,靳殇冗也没有多添些什么衣服,而余封却又添了一件毛绒绒的披风,二人现在坐在同一驾马车里,过的完全像两个季节。
余封拢了拢自己的衣服,托着下巴看着正躺在一旁闭目养神的人。
他认识靳殇冗的时候,要比靳殇冗认识他早的要多得多,记忆里第一次见靳殇冗的时候,靳殇冗就是在这样闭目养神,那时候靳殇冗还没有多大,也还不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暴君。
抬眸对上余封的视线,靳殇冗轻啧了声,“苏辰,把他丢回去。”
余封弯了弯眼,凑近了些,“那架马车里到处都是水,若是我因此着凉大病一场一命呜呼,你可就真的是一个孤家寡人了。”
靳殇冗突然就后悔把他带上了。
“陛下又不会为我守寡,那我死了岂不是亏了,不回去。”
“那就闭嘴。”
原本准备开车门的苏辰一顿,停下了动作,然后又转身上了自己的马。
清澈的眸中浮出一抹谁也看不懂的情绪,靳殇冗从来都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也从来不会妥协,今天倒是破例了。
余封进宫也有七年多的时间了,苏辰听说当时封余要死要活的吵吵着要进宫的时候,靳殇冗并不愿意,封他为侍君后更是从来都不曾踏进后宫一步,原本因为靳殇冗有侍君而烦闷的苏辰见此也就没了多余的情绪,怎么今天看来他们两个似乎是熟识的。
苏辰原本以为自己才是和靳殇冗走的最近的人,只是如今才突然发现他并不怎么了解靳殇冗,他对靳殇冗的过去一无所知,也完全弄不懂他现在在想什么,心中仿佛突然失了一块,难受异常。
祈临渊看着紧闭的车窗眯了眯狐狸眼,他也没想到靳殇冗竟然把余封带来了。
祈临渊和余封确实是相熟,只是前些年关系差了些,如今只算交易的关系。
靳殇冗看了一眼难得安静的余封,又闭上了眼。
那话本里说余封只是因为和祈临渊闹了矛盾才赌气进宫的,他们认为反正不管怎么着他这个暴君都活不久,就算进宫了也没什么。
但是没看话本之前靳殇冗是不觉得余封喜欢祈临渊的,更不用说赌气进宫这种事,余封从来都不是那样的人。
可是离那话本里的时间点大约还有一年的时间,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靳殇冗不会全然相信那话本里写的东西,天命这种东西,谁能是尽数算的准的?
早在他接到话本的那一瞬,冥冥之中就有了不少变动,有的甚至一早就和话本里的不一样,雪知不就不一样了吗,在那个话本里,雪知也在让他死这件事上出了不少力的,这些东西是算不清的,不过他也不会自负的认为自己的想法就真的是对的。
所以他带上余封,就是为了让他和祈临渊交流,不管是他们解除误会也好,还是才开始互生情愫也好,就算只是交易也没有关系,他其实很期待那个一群人想将他扯下皇位的盛世,也想看看若是自己没有像话本里一样被人下蛊,清醒的状态下到底谁输谁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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