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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岑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终于不再那么似水平静,隐约有些不可置信,先皇的命令便是如此,他也对这件事一直没有自己的看法,毕竟他早在许久之前入了修仙界以后,就不再执着这些东西了。
人生蹉跎几十年,在他看来也不值得在意,所以登上皇位的无论是靳殇冗也好,靳泽安也罢,只是先皇最开始将皇位给了靳泽安,所以他也觉得让靳泽安登上皇位没有问题,毕竟这也算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如今看着靳殇冗,他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没有什么本就是理所当然的,这对靳殇冗来说,本来就不公平。
所以他们本来就是敌对的关系,过多的牵扯最后也只能落个两败俱伤。
靳殇冗却不在意他在想些什么,“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不过现在朕给你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你应还是不应?”
墨岑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开了口,“什么办法?”
靳殇冗满意的勾了勾唇,“你留在朕身边,这皇位如何处置随你怎么样?”
墨岑还没来得及回答,房间里就出现了一个人,利剑有些晃眼,靳殇冗懒懒的抬眼,就见影拿剑抵在了墨岑的脖子处。
察觉到他的目光后,影将目光从剑上移开,落到了靳殇冗身上。
“主上说过,您舍不得杀的人,交给属下处理。”
“朕何时下过这样的命令?”
房间里落下一片寂静。
“好像确实有过,不过你应当是看差了,朕只是又得了个玩物罢了。”
影沉默了一瞬,收回了自己的剑。
靳殇冗又将目光落到了墨岑身上,“考虑一下,朕的提议如何?”
“墨岑,你这样的人,玩不来勾心斗角,所以还是早日放弃的好。”
银眸精致,他要迷惑人,又何须用蛊?
“靳殇冗,起开。”
墨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当年那个孩子怎么就长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靳殇冗随意捡起一缕头发,“如果你觉得朕和你商量不行的话,朕也不介意换一种说法。”
“十二年了,你就只学了些不入流的无耻?”
“自然没有太傅教朕的时候学的多。”
靳殇冗脸上笑容依旧,墨岑却一时哑然。
唇边的温润触感将他拉了回来,靳殇冗咬上了他的唇。
暴君的唇软,似是还带了些甜意。
不等他做些什么,靳殇冗已经起开了身,“你的答案如何,对朕来说也不是那么重要。”
“靳殇冗,你......”
可仔细算算,他拿靳殇冗一点办法都没有。
靳殇冗显然也知道这一点,“那就这么说定了。”
“你先起开。”
靳殇冗扬了扬眉,翻了个身躺在了床上,“朕要睡在外面。”
第三十八章
墨岑觉得这几百年都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事情。
“什么意思?”
“你以为留在朕的身边是做什么?”
墨岑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殿中只余男人的轻声笑意,“朕给你三天考虑的时间,也不对,三天接受的时间。”出了君临殿的墨岑并没有急着回君御殿,月色当空,冷光之下人心浮动。
一夜无梦。
第二天好像一切都回到了正轨。
靳殇冗派人把北蛮的小可汗带到了御书房。
天气其实算不得热,或许和北蛮的服饰有关系,靳殇冗见到完颜阿卡尔的时候还是愣了一瞬。
他右耳边挂了两个耳环,眉眼间都是肆意张扬,桀骜不羁,眼尾狭长,添了几分如鹰的锐利,至于他的衣服,靳殇冗没怎么看懂,上下是分开的,中间露出来的小麦色的腹肌张扬着优越的轮廓,银色的蛇形饰品在腰部环过。
靳殇冗最开始见到完颜阿卡尔的时候,他穿的是大虞的服饰。
他自觉的给靳殇冗行了个北蛮的礼节。
“免礼吧。”
“你交给我的任务我完成的那么好,有什么奖励没有?”
完颜阿卡尔起身后就兴冲冲的凑近了些。
靳殇冗救过完颜阿卡尔的命,所以这次他和商沉过来的时候,才作势和商沉坑害了靳殇冗三万血狼军,其实也是靳殇冗的主意。
靳殇冗批完手下的奏折后抬了抬眼,“你要什么?”
“北蛮。”
北蛮的十几个部落之间相处的并不算和谐,就算完颜阿卡尔的父亲是可汗,也不是能完全掌控那些部落的。
“不可能。”
完颜阿卡尔抽了抽唇角,刚才的热情荡然无存,将人情世故展现的明明白白,“你怎么比我还像个强盗?”
“不然你当我是什么”
嗯,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靳殇冗转了转手上的指环,“为什么非要过来?”
“京城比草原要热闹的多。”
“柳长烟不在宫里。”
靳殇冗懒得和他说那么多,直来直去的多好。
完颜阿卡尔也没心思和他废话了,语气都染上了几分急切,“他不在宫里在哪儿?”
“他忘了些东西,应当不认识你了。”
“什么时候的事?”
靳殇冗也觉得意外,“你不知道?”
完颜阿卡尔皱了皱眉,“和我有关系?”
“从几年前你把他送回来以后他就忘了许多东西,不是你干的?”
这兄弟真的是白当了,完颜阿卡尔深吸了一口气,“你觉得我敢对他干些什么?”
“也对,他现在应该在丞相府,你去的时候别把人吓着。”
完颜阿卡尔根本不等他把话说完就跑了。
靳殇冗扬了扬眉,他认路?
完颜阿卡尔是个不折不扣的路痴,连在皇宫里都会迷路。
没走几步就愣在了原地,他该往哪边儿走来着?
在靳殇冗的皇宫里飞檐走壁并不是一件现实的事,那可是会被当傻子一样打下来的。
“小可汗?”
熟悉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完颜阿卡尔惊喜的转回头,却没有忽视柳长烟眼里的陌生,真的把他忘了?
送柳长烟回来的祈临渊抬了抬眼,打完招呼后就先离开了,他要问靳殇冗的事还没有结果呢。
御书房里靳殇冗正在琢磨怎么给谢翎南换个官职,身边跟着个人着实还是不怎么习惯。
祈临渊是怀着忐忑的心进去的,黑着脸出来的。
靳殇冗倒是实诚,连骗人都懒得骗。
祈临渊刚进去的时候,靳殇冗还在批奏折。
墨发垂落在身后,几缕发丝自然的落在肩上,他看奏折的时候颇有些散漫随意,凤眸垂下的弧度落了个慵懒,他是生来的帝王,万千俗世在他看来也不过闹剧一场,指尖轻抬之际指点江山,天堂还是炼狱,盛世还是乱世,似乎也只在他一念之间。
祈临渊顿了一瞬,等他再准备行礼的时候靳殇冗已经抬起了头。
“不必行礼了。”
靳殇冗一见祈临渊就知道他要问些什么,祈临渊刚开口说了个当年,靳殇冗就自动把后面的话接了过去。
“当年你见到的人不是朕,朕是那个同你起争执的那个。”
先皇为了瞒下双生子的消息,靳殇冗小的时候外出都是要带面具的,祈临渊自然不会记得一个无关要紧的人。
这次聊天就这么结束了,靳殇冗凭借着一己之力把祈临渊气了个半死。
怒气冲冲的祈临渊回到了丞相府后安慰自己安慰了半天,最后还是气的把手里的杯子砸了出去。
靳殇冗,你就等死吧。
靳殇冗也难得有了清净的日子。
第三十九章
阎阙这几日渐渐习惯了宫里的生活,苏辰也懒得同他再争些什么,一连好几天二人都相安无事。
靳殇冗同大臣们商量完国事后就回了君临殿,阎阙正在院子里,见他回来后立马跑到了他身边。
靳殇冗捏住了他的脸,迫使他张开了口看了看,他闲来无事就开始教阎阙说话了,只是阎阙到现在都还是一句话都不会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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