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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覃燕彰和雁回携众将士冲了进来,将众人团团包围。

雁回看见倒在血泊中的夏侯虞,一瞬双眼通红,刚要冲过去,却被覃燕彰拉住。

覃燕彰低声说:“冷静,别忘了陛下曾命令过我们什么。”

雁回咬牙忍住脚步。

楚祯好似没有听到覃燕彰他们来时的动静,一步一步走向陈大人。

“蛊惑同僚,当诛。”

“叛国之罪,当诛。”楚祯说一句,前进一步。

“弑杀君主,当诛!”

话音一落,楚祯手中剑光一出,鲜血自对面的脖颈喷涌而出。

陈大人倒地,再没了声息。

此时楚祯才抬起眼,看向叛变的麟舞阁这些士卒。他们的动作多了许多迟疑,面上恐惧之色愈来愈盛。

“雁回。”楚祯道。

“……在。”雁回回道。

“杀。”

轻飘飘的一声落,数颗头颅尽数落地。

满地头颅翻滚,不少脑袋滚到其他大臣脚下。这些文臣被吓到也不敢惊呼出口,只得闭眼躲开不去看。

楚祯走向夏侯虞,从石矜怀中接过夏侯虞。

石矜轻声道:“不在致命处。”

楚祯眼睫微动,道:“多谢。”

彩犀此时飞了回来,落在了楚祯的肩头。

楚祯偏头看了一眼歪头盯着他的彩犀,片刻沉默。

太医被李公公紧急带来,将夏侯虞抬走了。

楚祯此时也力竭摔倒在地。

石矜要上前扶,楚祯抬手制止。

身后是血光漫天,杀伐遍地。

楚祯坐在地上,盯着地上的大片鲜血,却笑了。

石矜忍不住上前,纠结道:“虽然我也被蒙在鼓里,但他应是太着急了。你莫要气……”

“他原本应该是要对我说的。”楚祯突然道。

石矜不解。

夏侯虞的确要对楚祯说清所有谋划,那日楚祯却突然剧烈呕吐直到吐血。

“而且他知道,”楚祯又开口道:“到时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做出他希望我做的事。”

石矜此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静静听着。

楚祯:“我只是没想到,陈印和彩犀都被他收买了。”

“你的意思是?!”石矜大惊。

楚祯知道石矜是个聪明人,便不再多说:“陈印交给你了。天牢里的刑具能少用便少用,这应该也是他的意思。”

“为什么你不去?”

石矜说的没错,陈印本是楚祯的人,虽被夏侯虞“收买”,但楚祯与陈印定也有他们自己的计划,故楚祯前去“审问”更为稳妥些。

“因为……”楚祯仰头虚弱一笑,“我有点记不清,我和陈印如何认识的了。”

石矜手中一直握着的官帽在他听到楚祯此话后,应声落地。

与此同时的,是平日冷静自持的石矜,一瞬红了眼角。

第78章 远方

夏侯虞的伤口并未伤在致命处,只是失血过多看起来吓人。不过三天时间的休养,尽管脸色依旧苍白,已经可以如常上朝了。

楚祯站在大殿帷幔后,注视着坐在龙椅上的夏侯虞的背影。

殿下的石矜注意到帷幔后的楚祯,目光多了些许动容。楚祯察觉到石矜的目光,轻轻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退朝后,石矜立即来找了楚祯。

楚祯悠闲地正逗彩犀。

“你……”

“你来了?”楚祯回头笑问道。

石矜左想右想,最终下了决心,一屁股坐到楚祯对面,说道:“到什么程度了?找太医看过了吗?”

“什么啊?”楚祯眼睛就没离开过彩犀。

石矜一把抓过楚祯的手腕,彩犀受惊飞走,这时楚祯才正视石矜,眼中却满是迷茫。

“你究竟是真傻,还是跟我装傻。我问你忘记了多少,有没有看过太医,有没有药可以延缓。”

楚祯恍然大悟:“你说这个啊。我怎么知道我自己忘记了多少?太医看过了,开了些药,放心罢。”

“真的?”石矜明显对于楚祯说开药一事不是那么相信。

“真的。”楚祯耐心道。

石矜扔开楚祯的手腕,眉眼恢复了淡漠:“你说的药, 不会是五石散吧。”

“……”楚祯一时噎住。

石矜:“他一直在给你找解药,你不要放弃。”

“石大人怎么突然关心起我了?”

石矜被问住,目光躲闪片刻,垂首闷声道:“你是镇北侯楚谦将军……留给大周的一道,屏障。”

楚祯的手一滞,猝然自嘲道:“屏障?我如今唯一的用处,便是稳住大周的这位新皇。至于石大人所说的屏障,楚某不敢认领。”

“不是我说的,”石矜抬头看向楚祯,“是他亲口告予我的。”

楚祯和石矜都明白这个“他”是谁。

石矜把头别过去,又道:“我不是关心你,我是关心大周的未来。毕竟你说的也对。你在,陛下安,大周兴许也会安。所以我有义务关心你的安危。”

“放心好了,起码我现在还记得你,也记得他。”楚祯道,“更何况……疯了、傻了,也没什么不好。如此,便能忘记这一切。我也能更好地在皇宫之中做陛下的金丝雀。”

此话恰好听在夏侯虞的耳朵里。

夏侯虞的脚步骤然停下。

石矜瞥到了夏侯虞的身影,登时站起身,恭敬道:“参见陛下。”

“嗯。”夏侯虞道。

石矜:“臣来此处与楚大人商讨善后之事,陈印因为是陛下的内应,故并未对其用刑,已经释放回麟舞阁了。”

“知道了,下去吧。”

“是。”

石矜走前眼神在二人身上扫过,后快步离开。

夏侯虞走到楚祯面前,坐下,静静看着楚祯的眼睛,一言不发。

楚祯有些不自在,问道:“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没什么。”夏侯虞移开目光。

楚祯看着夏侯虞别开的侧脸,喉头滚动,半晌突道:“关于你,我还没有忘。”

夏侯虞乍然抬头。

楚祯笑看着夏侯虞。

“伤口怎么样?”

“无碍了。”

楚祯点点头,谈起了正事:“陈印此次有功,需为他提升官职,此事你莫忘了。卓恒问斩的日子也快到了,判书还未拟,你也莫忘了。”

“嗯,石矜会记得。”

“那便好。”楚祯微笑着说。

“你……”

夏侯虞刚开口,却被楚祯打断。

“你这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却比旁的招数都要快。麟舞阁内部所有叛徒被一网打尽,朝堂之上人人都看到了你的狠厉和手腕……”楚祯说,“恭喜你,大获全胜。”

夏侯虞听罢,未说什么,而是看向窗外的枝丫,道:“快立春了,想去春猎吗?”

楚祯的眼睛慢慢睁大。

夏侯虞见此情景,嘴角悄无声息地勾起了一个弧度。

*

春猎之日很快到来,各个文武大臣都来捧场。

说不清是惧怕夏侯虞,还是急于表忠心。

曾经对楚祯嗤之以鼻的那些大臣们,此次见到楚祯,也都献上了谄媚的笑容,和阿谀奉承的话语。

楚祯照单全收,和他们聊的有来有往。

石矜在一旁看的心里别扭,索性转头和夏侯虞讨论各地州县去年的收成,以及今年的春种计划。

“楚大人,听闻您近日身体尚佳?春猎可要大展身手啊。”

“的确尚佳,不过春猎嘛,楚某也只有看热闹的份儿,弓箭已然是拉不动了。”

说完,楚祯笑容不减,就好似在说一件逗趣的家常事。

各个大臣听罢互相看看,也不好露出别的神情,只能尴尬陪笑。

有一个文臣坐在马上晃晃悠悠,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急忙对楚祯说:“楚大人,去年礼部和麟舞阁商讨的五月初五一事,您可别忘了。”

其他大臣都嗔怪道:“好好的春猎,你提公事多扫了楚大人的兴。”

被说的文臣面色羞赧,但一看便是为国为民的忠良臣子,楚祯抱有歉意道:“近日来因着体内的毒,我已经记不清许多事了。你所说的五月初五一事,恐是被我忘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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