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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雄虫点头,身旁还有一只黑发黑眸的雄虫,霍安·古尔达作为治疗医师随行。
巨大的战舰缓慢驶进城市,防御武器再次设防。战舰门开启,圣殿的一众虫现身,第八星的虫已经在下面迎接了。
“吾等恭迎冕下大驾!”
“起。”文什缓步走下,清冷的声线随之响起。
虫众们抬头,眼神濡慕,望着雄虫的那张圣洁的脸,胸口滚烫。
这是冕下第一次离开主星下访附属星。
除了那只荟萃园逃出的雄虫,第八星第一次有雄虫到访。
霍安跟在冕下后面,目光新奇,这还是他第一次以雄虫的身份光明正大在外行走,感觉很不赖啊。
身后的侍卫寸步不离,这次随行的大部分都是圣殿的侍卫,大祭司特地调配。
乌吁连目光没有离开过霍安,神情警觉,不动声色观察着四周。
“您舟车劳顿,臣已在宫里设宴,冕下请。”第八星的执行官微微弯腰,作出请的手势。
“多谢。”文什目光清凌凌的,面不改色, “我要先见见那位阁下。”
侍虫犹豫看向执行官,对方点头。
“带冕下去。”
浩浩荡荡的虫便变了方向,往一处僻静的宫殿去了。
侍虫停下,指着面前的门,躬身。
“到了,冕下。”
文什打量着周遭的环境,嗯了一声,抬脚往里走。
“冕下!”执行官突然叫住他,雄虫回头,面带疑惑。
雌虫指着霍安身旁的乌吁连,神情复杂: “您还是和这位雄虫医生进去吧,那位阁下现在见不得雌虫。”
闻言诸多目光落到乌吁连身上,他不禁皱了皱眉,见霍安回头张嘴想说什么。
“那你就等在这里,别进来了。”霍安话说得迅速,指着面前的地面。
乌吁连只得眼睁睁看着霍安和冕下进去,合上门。
室内。
往里走的文什打量着屋里的摆设,无比静寂,突然响起了一道碰撞的声音,他和霍安对视,快步寻着声源处走去。
掀开珠帘后,屏风后便是床榻。
不见雄虫的身影,只有一个鼓起的大包,随着距离得拉近抖动的幅度愈发明显。
“迈里西。”文什叫那只雄虫的名字,那个小山包肉眼可见得晃动了一下。
“我们是来接你回帝都的。”
见对方还是无动于衷,霍安眼神向文什示意,径直上前一把将被子掀开。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尖锐的惊叫声。
“啊啊啊——!离我远点!别碰我!”
见状霍安举起双手: “别怕,我是雄虫医生,你会没事的。”
没了被子的遮掩,那个缩成一团的身影蜷缩在床尾,闻言终于慢慢抬头,露出了被杂乱头发半掩中的脸庞。
那对惊恐的眼眸一愣一愣的,哑声问道: “……你,你们都是雄虫?”
“没有雌虫,冕下也来了。”霍安语气放得轻柔,大致了解雄虫的情况了。
闻言那对灰暗的眸子亮起了点火星,浮现水光,雄虫声音带上了哭腔。
“呜……冕下。”
“我在。”一边默不作声的文什回应,走近。
迈里西窝在角落,双手抱胸,眼睛睁得极大,确定真的是冕下后,瞬间挥泪如雨。
霍安有眼色地后退半步,将位置让了出来。
文什坐在床边,祖母绿的眼眸温和: “有哪里不舒服吗?”雄虫不说话,只是看着他一直隐忍地哭。
“没事了,很快就带你回去。”
默默啜泣的雄虫泄出声音,哭声渐渐变大。
他只是盯着文什一直摇头。
“回不去了,怎么可能回得去。”说着将下身的裤腿撩起,露出了两节空荡荡的的腿。
文什眼底针扎般紧缩,喉头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被折断双腿丢在床上,像只破布娃娃一样任虫摆弄,完全反抗不了,从一开始的边哭边厉声惨叫,害怕得全身战栗,到后来一动不动趴着,目光空洞看着形形色色的虫来来往往。
雄虫喃喃着,声音轻到几近于无: “……怎么可能回得去啊。”
一动不动的文什杵在那,沉默。
看着迈里西剧烈起伏的情绪平复下来,对方眼泪停了,怔怔望着虚空,没头没尾道。
“冕下,外面的世界并不美好。”
文什一愣,他又扯着嘴角,眼神悲凉。
“我一直以为你们向往的自由是最美好的,但不是。”
这下不只是文什,连带霍安都呆住了,完全想不到雄虫偷溜出来的原因居然是这个。
不知道该说什么,注意到文什的视线后,无奈耸肩。
他也没刻意宣扬啊,不能算他诱导啊。
几秒后文什收回视线,也不知是什么情绪,留霍安站在那里,垂头丧气。
即使不是他主张的,但间接也有他的缘故。
“任何事物的存在都有两面性。”文什没正面回应,反倒没由头提了一句。
迈里西突然背对他们,闷声说: “冕下,我累了,让我睡一会儿吧。”
两虫对视,文什朝霍安点头后离开。
“我先给你检查下身体……”
文什走出,外面的虫一齐看过来。
“那些犯虫抓到了?”
“除了少数当场击毙,其余的都在牢里关着。”执行官说着对上雄虫的眼神,突然不说了。
阴暗潮湿的地下监狱。
走在那条狭长而幽暗的长廊时,水滴声滴答滴答响着,一行虫的动静引起了关在牢里的罪虫的注意。
一只只毛发茂密,体味浓重的虫脸靠在特制栏杆上,见了最中央那只漂亮的白发虫时,纷纷吹起了口哨,言语轻佻。
“喂,美人,要不要一起玩玩?”瞧着那只虫没有任何反应,嘁一声,对着眼熟的监狱长问, “大人,这位漂亮亚雌叫什么名字啊?”
在第八星,没有虫会觉得有雄虫这种生物,因此见文什高挑挺拔,也没往雄虫方面想。
“大胆!竟敢对冕下不敬!”本想视而不见的执行官闻言,怒而呵斥。
冕下?
罪虫觉得好像在哪听过,想了想想不起来,也不再想。
“哇,居然是只雄虫啊,要是能玩玩死了也回本!”
执行官额角突突直跳,余光注意着前面步伐不变的雄虫,生怕对方怪罪,下一秒对下属示意。
不到一分钟。
前面的文什便听不到后面那道乱叫的声音了。
“到了,冕下您注意脚下。”
到达一扇巨大的特制铁门前时,引路虫停下,用照明灯给他照路。
这个建在最深处的牢笼,关押的都是罪大恶极的罪犯,为了腾出这间屋子,还特地把第八星最近叛乱的主谋迁到了隔壁。
“开门。”
铁链哗哗作响,砰地一声极具份量的铁锁落地。
大门打开,映入深不见底的黑暗。
被锁在那里的雌虫被光源刺得几乎睁不开眼睛,眯眼看去,第一眼就看到了中间面容冰冷的虫。
“雄虫?”如毒蛇一般阴冷的声线顺着后背往上爬,倏然缠住猎物的脖子。
侍卫作势要上前挡住对方的目光,文什挥手,他们彼此对视,慢慢退回旁边。
文什居高临下望着这只雌虫,即使像老鼠一般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那对眼睛仍然冷血无比,周身的气质萦绕着似有似无的血腥味。
见雄虫往前走,要走入对方的攻击范围时,执行官忍不住提醒。
“冕下,您不要靠近他,这是只奸诈无比的雌虫!”
“居然真的是只雄虫,不知道最近是走了什么大运,一只比一只漂亮。”犯虫说着伸出舌头舔了舔开裂的唇。
文什并没有搭话,而是扫视着雌虫那张阴森的脸。
“你知道伤害雄虫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雌虫嗤之以鼻: “知道又如何,你要不来试试,看看我要付出什么代价?”瞧着文什那张漂亮得过分的脸,不断吞咽着口水,对着对方那雪山之巅的冻雪般的表情,心下一转。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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