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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咳一声,语气僵硬地问道:“怎么不说话了?”

婴宁轻抿唇瓣,犹豫一瞬后反问道:“梦境里发生的这些,都是你过去真实经历过的?”

被问及过去的经历,冥楼露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是又怎样?”

婴宁看着他,片刻后抬手怜爱地摸了摸冥楼的发顶:“原来土地公公小时候吃过这么多的苦。”

冥楼怔怔地看向她,心口的位置有些发胀。

但转眼他的脸色又垮下来,沉沉吐出声音:“你说本尊是土地公?”

婴宁微笑着点了点头。

冥楼差点没被婴宁气得将自己一口牙咬碎,瞪着眼说道:“你这是在骂本尊土?!”

没想到他会生出这样的误会,婴宁连忙摆手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哥同我说土地公公是位很好心的神仙,偶尔会现身驱赶在其守护之地上作祟的妖魔,我见你这段时日常常帮我驱赶妖魔,所以才以为你是土地公公的。”

纵使她这样解释,冥楼还是火大,他干脆不顾身上的疼痛,气愤地站起身说道:“土地公不过一介不入流的神仙,你怎可拿来与本尊作比!”

他拿起以往魔尊的架势,轻抖衣袖后一手背在身后,幽沉的眸居高临下地睨着蹲在地上的婴宁。

“听好了,本尊乃是魔界之主,你口中那些作祟的妖魔,皆是本尊的手下!”

他的话音落下后,蹲在他面前的婴宁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看着她震惊的表情,冥楼不屑地冷哼一声。

这女人定是被他的名头吓傻了。

总算挽回一些面子,冥楼的火气也消了许多。

他心中正有些得意,却见婴宁缓慢地抬起右手,食指指着他的身体说道:“冥楼,你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闻言,冥楼连忙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竟然真的恢复到原本的模样,身上的伤痛也消失不见了。

难道......是刚才受到婴宁的土地公刺激,他将心思全放在自己高大伟岸的形象上了,梦境随着他的所思所想改变,他也因此恢复了真实的模样。

确认自己不再是孩童模样后,冥楼板着的脸上竟破天荒地露出一点轻松的笑意。

婴宁也欢喜地跳起来,问道:“这是不是说明,你已经不再把这个梦当真了?”

冥楼含笑看向她,刚想要点头,紧接着又神色一僵,急忙收起那抹笑意,转而换上冷漠严肃的表情。

“你还能笑得出来?”他阴冷地问道。

婴宁不解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冥楼向她缓缓迈出一步,高大的身躯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你没听见本尊刚才说什么吗?本尊是魔界之主。”他低头靠近婴宁的脸,薄唇间吐出低沉的声音,“本尊亦是魔,且是这六界中最恶的魔。”

那双眼睛幽幽亮起诡异的红光,与之对视如坠冰窟寒潭。

婴宁咽了下口水,双手暗暗攥紧自己的衣摆。

察觉到婴宁的紧张,冥楼满意地弯了下唇角:“现在知道害怕了?”

婴宁没有回答。

见她不回答,冥楼的神色逐渐变得阴冷。

他抬起左手,缓缓伸向婴宁。

看着冥楼的指尖越来越近,婴宁的心提了起来,在那只手触碰到自己的瞬间,她本能地闭上双眼。

然而冥楼的手却突然调转方向,将婴宁身旁的暗门拉开。

“你是本尊的小金库,本尊暂时还不会杀你。”

说完,冥楼转身走出暗室。

婴宁睁开眼,轻声呼出一口气。

原来冥楼是魔,这让她感到有些失落。

还以为自己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却没想到她抓住的其实是一个大魔头。

冥楼回头发现她还站在原地,冷声说道:“你想死吗?还不跟紧本尊。”

婴宁看向她,脚却没有挪动。

见她不肯动弹,冥楼不悦地往回走了几步,抓住她的手腕大步向前走去,说道:“你想死也不行,本尊不许你死。”

婴宁踉跄地跟在冥楼身后,双眸不解地望着他的侧脸。

恢复了身体以后,冥楼的行动也就变得起来。

他拉着婴宁快步朝梦境的边缘走去,在心底盘算着自己法力恢复了多少。

这个梦是有界限的,梦的边缘就是梦境中模糊不清的部分,也是魇术最薄弱的位置,只要找到那处,就算只有两成法力,他也能破解魇术,带婴宁离开此处。

那处其实也不难找,冥楼小时候只能在魔宫内活动,从来没到过魔宫外,过去的外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他完全不清楚,所以那里定是梦的边缘。

没一会儿他便将婴宁带到了魔宫的大门前。

大门外是一片浓郁的黑暗,还有阵阵恶臭从门外飘进来。

冥楼没有丝毫犹豫,拉着婴宁踏入黑暗中。

婴宁被周遭的臭气熏得咳嗽了几声,她连忙用手捏住鼻子,再看向冥楼时,冥楼已经将手中的一团黑气甩了出去。

那团黑气撞向前方的黑暗,发出巨大的撞击声,还有耀眼的火花蹦出,随后周遭黑暗开始扭曲晃动,看得婴宁一阵头晕目眩。

待晃动停止,前方的黑暗被撕开一道裂口,白色的光芒从裂口中隐隐流出。

“从那里出去,便会梦醒。”冥楼冷眼看向婴宁。

婴宁也看向他,一时间紧张和喜悦混在一起。

她开始犯起糊涂,不知道自己是怕这个离奇的梦境,还是怕眼前这个六界最恶的魔?是为了能离开梦境而喜悦,还是为了身旁的魔头没有抛下她而喜悦?

冥楼没有多看她一眼,直接拉着婴宁向裂缝走去,但二人只向前走了几步,他又突然停下脚步。

婴宁不解地看过去:“怎么了?”

“尘无休。”冥楼沉声道。

婴宁还是不解,不过视线下滑看见了一堆像头发丝的东西,正紧紧缠住冥楼的腰。

“想走?”

一个带着轻蔑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二人齐齐回头看去,红发男人正站在魔宫的大门前,诡异地转动着脖颈:“小冥楼,你可不能离开本尊啊,你若走了,本尊会无聊的。”

男人说话时,婴宁清楚地感觉到,冥楼的身体有一瞬僵硬。

这个梦境似乎想重新困住冥楼。

婴宁急忙举起一只手遮挡在冥楼眼前:“别去看!那个人是假的,他只是你的噩梦!”

她的声音将冥楼的意识唤了回来,冥楼忙乱地垂下眼。

“你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看,也不要听,我带着你离开。”婴宁又说道。

“你?”冥楼的视线不悦地移向她,“知道本尊为魔,你还会想带本尊出去?”

他不相信婴宁会帮他,于是固执地回过头,抓着婴宁手腕艰难地向裂口走去。

身后尘无休的声音还在继续,且越来越愤怒:“冥楼!你若敢离开此处,今日本尊便让你尝尝剜眼之刑......还记得你第一次偷跑的事吗?你可是在冰窟中整整待了七日!你还想吃那样的苦头吗?!”

听着身后嘶吼的声音,婴宁皱眉看着身旁的冥楼。

这些都是大魔头过去亲身经历的事吗?怎么一个妖魔的过去也会这么惨?

见冥楼一直不理会周遭的声音,那声音陡然变了音调。

“去死吧。”一个女人冷漠地说道。

听到那个声音,冥楼再次停住脚步。

见冥楼又被梦魇控制住,婴宁想拉着他继续向前,奈何二人身形差距太大,她使出全力也没能拉动冥楼。

她咬牙用着力,对面色惨白的冥楼说道:“别停下,我们马上就要出去了!”

冥楼回过神,看了一眼婴宁,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脚下。

几个身穿白衣的女人正慢慢从地下爬出。

她们长着同一张脸,同样冷漠的表情,异口同声地说道:“去死吧,你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说着,那些女人猛地抱住冥楼的双腿,和腰间的头发丝齐心合力地将冥楼向魔宫拽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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