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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没有反应,冥楼又加了一根手指,两个指尖在婴宁的脸颊上轻轻扫过。
细腻光滑,这让冥楼想起秘宫的冰魄玉床,也是这般的细腻光滑,只不过冰魄玉床是冷的,而婴宁是暖的。
两次触碰的感觉都很舒服,冥楼渐渐感到上瘾,还想要有更多的触碰。
他干脆摊开手,意图将婴宁的半张脸放进自己的掌心中。
可这次还没触到,婴宁就猛地睁开了眼。
他的手僵在婴宁的脸旁,双眼慌张地眨了眨。
婴宁则看着他的手,双眼不明所以地眨了眨。
“你......”婴宁迟疑地吐出声音。
冥楼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难道......婴宁看出他在盘算什么了?
他紧张地思忖时,婴宁已经坐起身,一本正经地说道:“谢谢你。”
冥楼:“啊?”
“你不是想把我扇醒吗?”婴宁说道,还指了指冥楼的脸,“之前我也想把你扇醒来着,但你睡得太沉,我用了全力也没能让你醒过来。”
她说完冥楼才发觉自己的脸火辣辣地疼。
冥楼恼火地瞪着婴宁:“你竟敢......”
不等他说完,婴宁神情懵懂地打断他:“难道你不是想把我扇醒吗?”
这番问话将冥楼的声音堵在了喉咙里。
他无法开口说不是,而他真正的意图就更说不出口了。
半晌他气呼呼地吐出一口气,只能把婴宁的那一巴掌当作哑巴亏咽下。
他站起身,恢复了以往冷沉孤傲的表情,抬手运起法力。
指间黑色的雾气比前几日浓郁了很多,说明法力在婴宁的指尖触碰他耳垂时回来了一些。
这倒算是因祸得福了。
想着,冥楼阴冷地弯了下唇角。
“现在可以好好收拾外面那个死结巴了。”
*
当灵气不再从神牌内飘出时,梦魔便知道神牌内的二人已经破解了他的魇术,不过他没打算离开,反正他手中有法宝,那二人是斗不过他的。
他就笑嘻嘻地守在神牌旁,等着自己的食物从里面主动出来。
没一会儿躺在地上神牌便开始不断闪烁。
梦魔兴奋地看着神牌,旱歉铃和魇术早已准备好,只要那二人一冒头,他便立刻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他大咧着嘴,两只眼亮起激动的绿光。
神牌的中央慢慢聚起一团黑影,那双绿油油的眼睛就紧盯着那处。
然而先冒头既不是冥楼,也不是婴宁。
一把墨黑的长刀从神牌内倏然飞出。
刀刃泛着冷光,刀柄以金纹做装饰,尾处还镶嵌着一颗血红的宝石。
呼吸之间,长刀狠狠插入梦魔肩膀,根本不给他闪躲的机会,就将他死死钉在了婴宁墙壁上。
梦魔痛苦地皱起脸,他低头仔细地端详了一番插在肩上的长刀,不可置信地吐出声音:“屠影刀......”
冥楼的声音响起:“看来你还记得本尊。”
梦魔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冥楼就站在他的对面,婴宁则躲在冥楼的身后,神情严肃地看着被钉在墙上的梦魔。
“竟然......是你,你何时......醒来的?”梦魔咬牙愤怒地看着冥楼。
“本尊何时醒来的与你无关。”冥楼缓步走向梦魔,沉声说道:“现在你只有一条路可以选,便是说出你与玉千寻在盘算什么。”
梦魔紧张地看着冥楼。
一旦被屠影刀伤到,屠影刀的刀气便会钻入五脏六腑,冥楼随时都可操纵刀气将他撕得四分五裂。
所以冥楼不是在吓唬他,他确实只有一条路可选,就是乖乖听冥楼的话,以此换取一条生路。
“好......我说。”
梦魔深吸一口气说道:“玉千寻命令我等......吸食灵气,积攒力量......待有足够法力之时,便可通幽冥......寻尘无休残魂。”
“通幽冥?”冥楼皱起眉头,“尘无休的残魂不是被压在天界云净渊中吗?你们为何要去冥府寻他?”
梦魔撇嘴回道:“这......我便不知晓了,是玉千寻......同我这样说的。”
冥楼默声思索起来。
梦魔的话不能全信,还需查实。
见冥楼不言,梦魔软了声音,求饶道:“尊上......我也是被逼无奈......眼下已把知道的全说了,您能......放过我了吗?”
闻言,冥楼玩味地弯了下唇角。
“本尊说过要放了你吗?”
梦魔瞪大双眼:“你......刚刚不是说......让我选一条路吗?”
“嗯。”冥楼微挑眉梢,眸中装满了纯粹的恶,“不管你说或不说,都要死,这就是本尊让你选的路。”
梦魔震怒:“你!”
冥楼冷声打断梦魔:“好了,死结巴,本尊给你说遗言的机会。”
听他管自己叫死结巴,梦魔额头的青筋都被气得跳了起来:“我......不是结巴,只是......说话慢......”
冥楼:“这就是你的遗言?好吧,本尊记住了。”
梦魔:“等一下,这不是......”
冥楼没听他说完,抬手轻挥衣袖,插在梦魔肩上的屠影刀迅速飞回冥楼手中,而梦魔在屠影刀离体的瞬间化作粉末,灰飞烟灭。
直到梦魔彻底消失不见,躲在冥楼身后的婴宁才敢放下心来。
这漫长的一夜,终于要结束了。
她垂眸呼出一口气,随后换上笑脸看向身前的冥楼。
“太好了,他终于......”
话说一半,婴宁就再发不出任何声音。
冥楼转过身,散发着猩红光芒的瞳孔对上婴宁紧张的表情。
他缓缓勾起唇角,幽声开口。
“现在,轮到你了。”
第十章
“轮到我了......是什么意思?”
婴宁紧张地看着冥楼,手心中冒出了一层冷汗。
冥楼幽幽回答:“就是要送你上路的意思。”
婴宁颤颤地向后退了一步。
她记得小时候哥哥讲过一个农夫与蛇的故事。
善良的农夫救下受伤的毒蛇,但毒蛇醒来后却咬了农夫一口,最终农夫毒发身亡。
这个故事是在告诉她,善良是无法度化恶人的。
婴宁本想赌冥楼骨子里不是坏人,但是好像赌输了。
她揪着自己的衣摆,眼里装满了恐惧和失望,冥楼却只是不屑地笑笑。
冥楼才不在乎她的感受,他只想拿回法力。
婴宁紧盯着他的双眼,片刻后倏地转身朝门口逃去。
见她要逃,冥楼也没有急着追。
屋外,暴雨已歇,地面上积起一个又一个小水坑。
婴宁仓皇地跑到院中,一脚踏到了水坑上,激起层层涟漪,将清澈的水面搅浑。
身后,冥楼不慌不忙地从屋中走出,幽沉的眸冷漠地注视着婴宁。
“你逃不出本尊的手掌心的。”他沉声说道。
婴宁下意识回头看去,脚下却一滑,整个人狠狠地摔趴在地上,泥水溅了满身。
看着婴宁狼狈的模样,冥楼微微皱眉,顿了片刻才抬脚走到婴宁身前。
“乖乖听话,本尊还能让你少吃点苦头。”他沉声说着,弯身抓住婴宁的手腕,想将她从地上扯起来。
他刚扯了一下,婴宁便吃痛地轻哼了一声。
冥楼不悦地看向她:“别装了,本尊都没用力。”
婴宁抬眼看向他,眼眶泛着红,很像一只可怜的兔子,委屈地嗫嚅道:“我......扭到左脚了。”
“啊?”
冥楼愣怔一瞬,随后连忙蹲下身,将手伸向婴宁的脚腕。
看见他的动作,婴宁将脚往回缩了缩,防备地问道:“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看看你扭到哪里了!”冥楼愤愤地说道,霸道地抓住婴宁的脚腕后,又自言自语地发泄起自己的不满,“本尊还没做什么呢,你先自己把自己弄伤了,真是笨得要死!”
婴宁奇怪地看着他。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冥楼的这番自言自语里,好像有点关心她的意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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