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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婴宁顿时睁大双眼,急忙起身穿上件外衣小跑出了屋子。
院子里,李姨正一脸怒气地找着工具,最终视线锁定了疱屋里的菜刀,快步走进去拿起菜刀,又气冲冲地走出,冥楼则气定神闲地站在院子中央,眼看着李姨举着菜刀向他走来,他也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婴宁急忙挡到冥楼身前,对李姨说道:“姨,你别生气,是我要留下他的。”
“什么?!”李姨举着菜刀惊讶地看着婴宁,“阿宁,你为什么非要把一个大男人留在家里啊?”
婴宁飞快地转着脑子,想找一个能让李姨相信的理由。
半晌她深吸一口气,说道:“他是哥哥的朋友,前段时日哥哥送信回来,说要让他的朋友在家里借住几日。”
“你哥?”李姨狐疑地看着婴宁,紧接着又将视线移向冥楼,“你真是阿宁哥哥的朋友?”
怕冥楼说漏嘴,婴宁连忙转身扯了扯冥楼衣袖,用很小的声音说道:“你就说是我哥的朋友吧,不然李姨真的会打你。”
冥楼冷声道:“你以为本尊怕她?”
婴宁抬起滟滟明眸看着他:“我不想你受伤,也不想李姨受伤,冥楼,你就当是帮帮我,好吗?”
她的声音温柔清婉,尾音扫过冥楼的耳朵,愣是将他的冷硬心肠给捏软了。
冥楼暗暗平复着乱跳的心,沉默片刻才清了清嗓子说道:“本尊是她哥哥的朋友。”
李姨又盯着他们二人看了半晌,然后才放下菜刀,掐着腰骂起了婴宁的哥哥:“你那个哥哥真不是东西,一年就回家一次,现在还往家里塞个大男人,他是一点也不知道心疼自己妹子啊!”
婴宁立刻驳了李姨这番话:“哥哥很心疼我的,李姨,你别这样说我哥。”
知道婴宁在乎哥哥,李姨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无奈地摆摆手,说道:“行!李姨不说了,但是你哥的朋友住下也不行,你一个姑娘家不方便,我家有屋子,让他去我家吧。”
未等婴宁开口,冥楼先冷着脸拒绝道:“不行,小金库在哪里,本尊就留在哪里。”
又是小金库!
本来婴宁都忘掉这件事了,经冥楼一提醒,昨夜的憋闷和气恼又涌了上来。
“对,你是我花钱养的小白脸,可不能离开我!”婴宁大声地说道。
她的话音刚落下,李姨就不悦地冲来,抬手拍了下婴宁的额头,斥责道:“你这丫头,怎么什么话都敢说?这要是传出去,外人肯定笑话死你!”
婴宁还在同冥楼生着气,盯着冥楼继续说:“我把所有的银子都给他了,他收了我的银子,就是小白脸!”
这话激得李姨又要抬手去打婴宁额头,冥楼却抢先伸手捂住她额头,面色不悦地看着李姨,阴冷开口:“你有气便冲本尊来,不可欺负她。”
婴宁和李姨同时看着冥楼呆怔住。
他的手掌很大,紧紧地护着婴宁的额头,神情也认真得可怕。
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婴宁的闷气忽然消失了。
冥楼总是在保护她,不管冥楼有没有把她当朋友,对于她来说,冥楼都是她很重要的朋友。
所以她不想再为那一点小事生气了。
想着,婴宁对着冥楼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
李姨则面露无语,怎么一番折腾下来,她倒成了欺负婴宁的那个人?
片刻后李姨捂住后颈,摇头说道:“不行了,我有点头晕,阿宁,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去找李姨,我肯定帮你教训他,现在李姨要先回去躺着歇会儿了。”
说着,李姨把菜刀塞进婴宁手中,转身离开了婴宁的院子。
直到看不见李姨的身影了,冥楼才将手放下,沉声道:“这人还真是爱管闲事。”
婴宁轻声解释起来:“李姨命苦,有一年发大水,她的丈夫被淹死了,本来有个儿子,后来儿子也病死了,之后她就一直孤身一人,小时候哥哥带我来桃李村生活,哥哥有很多事情都不会做,李姨心疼我,就经常把我带到她家里照顾,我知道她不是爱管闲事,只是把我当成了她的孩子,所以事事都想放在心上。”
冥楼冷哼一声,凉凉说道:“把别人的事放在心上,这就是爱管闲事。”
“难道没有人这样关心过你吗?”婴宁忍不住问他。
“没有。”冥楼一脸的冷漠,“本尊也不需要。”
闻言,婴宁看着冥楼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怜惜。
转瞬她神色认真地开口:“冥楼,以后我会把你放在心上的。”
冥楼眸底闪过慌乱,强装疏离的样子说道:“你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本尊可是魔。”
婴宁含笑说道:“我不在乎。”
随着她的声音,冥楼的心跳又开始冲刺,他将手背在身后,暗暗掐了一下自己后腰,然后移开放在婴宁身上的视线,沉声转移了话题:“之前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哥哥?”
“哥哥啊......”
说到哥哥,婴宁的思绪有些飘远,仰头看着天空说道:“我和哥哥没有血缘关系,他是一个道士,见我父母早亡,孤苦无依,就好心地捡了我,认我做妹妹,不过我十二岁那年,他又突发奇想,出去游历四方了,每年只有我生辰那日他才会回来,我也不知道他的近况,所以很少提起他。”
冥楼有些诧异:“你哥哥是个道士?他知道你会吸引妖魔之事吗?”
婴宁点头说道:“知道啊,神牌还有我的红斗篷,都是他送给我的。”
听她说完,冥楼神色渐渐凝重。
一个道士竟然会有应龙神牌这种法器?还有那个斗篷,虽不稀奇,但也是个厉害法宝。
冥楼开始有些好奇,婴宁的哥哥到底是何方神圣?
“你哥哥叫什么?”冥楼问道。
婴宁:“他叫左无弦。”
冥楼暗想,这人连名字都很古怪。
见他开始沉默不言,婴宁歪头问他:“你怎么突然对我哥哥感兴趣了?”
“没什么。”冥楼若无其事地回道,随后低头看了眼自己手指上的血玉戒指。
婴宁看着他将戒指摘下,五指轻拢,再摊开手掌时,一根红绳已经穿过戒指中央。
他俯身靠近婴宁,双手绕过她的脖颈将红绳系紧:“戴好这个戒指,不许摘下来。”
系好后,冥楼下意识地看向婴宁,才发现婴宁一直都侧脸看着他。
她的眸子还是那么干净,哪怕与冥楼的距离如此之近,她也没有多想,坦然地与冥楼对视着。
倒是冥楼呼吸微滞,刚刚要交代的话全都想不起来了。
他的视线忍不住划过婴宁白皙柔嫩的脸颊,最终落在了她的唇瓣上。
婴宁浅浅地呼吸着,冥楼整个人就被她的呼吸缠住,喉结缓慢地滚动一下。
他都不知道自己怔了多久,直到婴宁捏住红绳上的戒指,看着他问道:“为什么要戴着这个?”
冥楼这才猛地回过神,连忙后退两步,又将身子转了过去,背对着婴宁说道:“戒指可以掩盖你身上的气息,以后你就不用穿那个破斗篷了,而且戴着戒指,你若遇到危险,本尊也能及时发现。”
婴宁打量起血色的戒指,说道:“这东西很贵重吧?我经常遇到怪事,恐怕会把这东西弄坏的。”
“戴着吧。”冥楼冷声说道,紧接着声音弱了下去,“你可比那东西贵重多了。”
后面那句婴宁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冥楼没理会她的问题,继续交代道:“神牌还是要带着的,若遇到危险,本尊又无法救你时,就用戒指砸碎神牌,你哥哥会救你。”
婴宁有些感动,因为冥楼把所有情况都想到了。
“好,都听你的。”她柔声应道。
听到她的回应,冥楼冷冰冰地开口:“现在本尊有重要的事情要想,你不要来烦本尊。”
说完,他直直地朝婴宁放杂物的那间屋子走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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