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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周哥举大旗:颤抖吧人类,准备好纸巾,马上要被我周哥帅哭了。
一中扛把子:Fighting,周ser!!
……
姜白野想把这两个傻逼摁回娘胎里。
他被逼上梁山,为了自己的面子不让周宇航孟瑶两个傻逼糟蹋垮,也为了和张扬争一口气,捧着英语资料念得不知道时间。后头觉得口舌发干,听到念出来的声音里有些沙哑,才蓦然反应过来有点用力过猛了。
姜白野掐了掐喉咙,望了眼玻璃门外重重叠叠的松林,夜色之下是一片恬静的墨色,山风掠过,掀起一层层温柔的浪。
这拂温柔的风,好像透过紧闭的门窗,吹到了他身上,让他倏忽安静下来。
怪不得养病要跑来这么偏僻的深山里,这种隐居的逸然的确能抚顺从城市里带来的燥气,把节奏拉慢。
他舔了舔发干的唇,顺手拿起来桌边的玻璃杯,湿意碰到了嘴唇才发现这是周衡钰送来的那杯牛奶,已经凉了很久,上面还浮了一层薄薄的奶皮。
……
他盯着牛奶看了几秒,又把杯子原模原样地摆回去,抽了张纸把嘴上沾上的奶擦得干干净净,拿了手机从座位上起身趿拉拖鞋下楼找点喝的。
他低头解锁了屏幕,左上角显示的时间是3:48,周宇航那夜猫子还在峡谷斗智斗勇,还给他发了条信息。
一中扛把子:老大,我四连跪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带我上分X_X
姜白野打开冰箱,从里面拿了瓶冰可乐,撬开拉环的那一刻,里头滋滋腾起的气泡挟带着一种铺面的凉意,让人在盛夏的中段感受到了些冷。
他抬起来一口气喝了半罐,凉凉的触感湿润了唇齿,从舌尖滑入喉腔。少年青涩的喉结滚了一下,这份畅快的凉意又从身体里四散开来,赶走了体内最后一点焦躁,让人浮上种偷闲躲静的懒意。
姜白野动了动手指,靠在冰箱门上大发慈悲地回了他一条。
。:叫哥。
对面回得很快。
一中扛把子:哥,爹,爸爸,爷爷,求你!!!
一中扛把子:这个峡谷,没有你的夜,是这样的冰冷寂寞。
一中扛把子:离开你的第一个星期,想你想你想你。
……
。:好好讲话,别恶心人。
一中扛把子:嘤嘤嘤,真让人伤心。
一中扛把子:老大,那你现在在山里出不去了吗?过段时间那个日子也不出来吗?
姜白野知道他说的哪个日子,又喝了口可乐,想了想,回了一句。
。:再看吧,实在不行你来接我。
一中扛把子:得嘞!小的遵命!只要陛下有需要,臣妾随叫随到!
……
。:滚。
对面发来几个熊猫脸表情包,谄媚得像近侍大太监。
姜白野喝完最后一口可乐,把易拉罐摁扁了扔进垃圾桶里,衡为对面不会再发了,打算收了手机回去。结果手机又振了一下,周宇航的信息杵在通知栏上,格外醒目。
一中扛把子:老大,你这两天看上去心情挺好啊,怎么回事?是不是你那狱警小舅舅知难而退了?
姜白野看了几秒,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出来这个荒谬的结论的。
周衡钰还知难而退,他天天不迎难而上就不错了,一天比一天烦人,甩都甩不掉。
姜白野嘴角又拉直了,手在屏幕上戳了几下,语气非常恶劣。
。:哪只眼睛看出来的?戳瞎。
他把手机扔回兜里,转身准备回房间,却从敞开的大门里,望见院子里有一道孤零零的背影。
屋子坐落在山里,平常到了夜间只象征性地把院门的栓带上,杜叔的屋子靠着院口,不怕有贼能摸进来。夏天闷热,别墅的大门总是大敞着,让夜风从外面吹进来散一散暑气。
而那道背影就这样立在大门口的枯枝前,被挂在枝梢的一盏昏黄的驱虫灯拉得颀长,像一条漆黑的巨蟒一样,幽幽静静地从门外延展进来。配着山间呼啸的朔风,阴祟地落到姜白野脚底,让他第一时间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没咬着舌头。
操……
玩这种山村老屋的恐怖片戏码。
姜白野平时胆子不小,但是几个小时前刚被周衡钰给渲染好了基础氛围,私下演练和贴脸开大完全是两回事,这一会儿脸对脸面对视觉盛宴,直接将实切的真实感咻地一下窜上了好几个度,后背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都怪周衡钰,好好的扯一些神神鬼鬼的吓唬人,这会儿真召来了个脏东西。
姜白野脚僵在原地,声音哽在喉咙里,低声咒骂了一句:“傻逼周衡钰。”
那脏东西好像愣了一下,然后微微侧了侧身子,眸光缓缓地望了过来。
有人嗓音含笑,带那么些无奈:“背后骂人?我听见了。”
第37章 要尽快分手
屋子里头传来闷闷的咳嗽声,咳得非常厉害,隔着门姜白野都好像能听到胸腔震动,其中还混杂着一些清脆的器皿碰撞声。过了好一会儿,姜白野才听见里头传来有些发干的声音。
“陈姨,放着吧,我晚点吃。”
谁跟你陈姨。
姜白野臭着脸又叩了两下门,加重了力度,敲出来的声音比先前那几下更响。
里头的人好似察觉到了什么不同,愣了一会儿,随即姜白野听到步调一致的脚步声从门后传过来。
姜白野退后了一步,拉开了距离,下一秒门从里面被打开,露出门后人白得不正常的脸。他那张唇平时就没什么血色,这会儿近乎苍白得和纸一样,只隐约看得出来一丝微弱淡粉的固有唇色。
姜白野已经很高了,并且个子还在长,将来还有不少余地,但是周衡钰还要比他高半个头。
和对方比个子其实很简单,不用两个人背贴背站在一起还要找个人来评判,只需要对上对方的眼睛,看他的眼皮是耷拉着还是全然张开。
周衡钰的眼眸现在就是微微垂着的,目光从薄薄的眼皮下透出来,温和地望着他。
周衡钰眸光扫向他手里还在氤氲着热气的白粥,又转到少年抿着嘴角的脸上,弯了弯眉眼:“轮到你送外卖了?”
滚。
姜白野在心里骂了一句。
他觉得陈姨是好心办坏事,别说让他跟周衡钰多相处这五六分钟的,就是再相处个五六年,他和周衡钰的关系也不会有更好,只有更坏。
“接着。”姜白野没好气,端着粥的手往前一递,想送进周衡钰手里就走。
结果他递过去的时候才看见,周衡钰右手捏着笔,空出来的左手手心上沾了一手的墨渍,湿漉漉地粘在他手上,显得非常突兀。
“你这怎么回事?写个字还能弄一手墨。”
姜白野看着他那沾满墨的掌心,把自己递着碗的手又收回来,迈了几步越过他,打算把碗直接放在书桌上,走到书桌前却脚步一顿。
他上一次来的时候桌上整整齐齐,笔墨纸砚、一樽笔洗,几本书,还有装着枯枝瓷瓶,放在这样大的方桌上干净得有点空。
而这会儿瓷瓶斜倒,枯枝从瓷瓶里甩脱了一半,只留着一截根茎在瓶内。枯枝旁墨碟倾洒,浓稠的墨汁洇了半边纸,正在往枯枝下扩散。
“没扶稳,不小心碰着了。”周衡钰解释道,从姜白野背后走过来,坐回了书桌后。
姜白野想起来在门外听到的脆响,大概就是瓷瓶倒的碰撞声。
他把手里的碗放在干净的桌角,冷着脸对着周衡钰说:“你还坐那干嘛,没看见墨往你那流?”
周衡钰本是想扯几张纸简单擦一擦,听这些话抬头看过去,眼见着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摸上了腕子,继而往上一推,将袖口撩至了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你这是……?”周衡钰看着他的动作,有些意外。
最后一次做好事。
姜白野臭着脸想。
这一桌子的狼藉,还不是得等陈姨来收拾,弄了半天,还要陈姨上来的话,那他岂不是白来一趟。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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