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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矜这两年也渐渐适应了黑暗的生活环境,因为家里的摆放东西的位置都比较固定,平时也能做一些简单的饭菜和家务。
丈夫在外辛苦养家,他不能帮上什么忙,只能在这些地方多照顾些。
秋矜被他揽着,只觉得心里暖暖的,“我就起来做这一会儿,等你走了我一整天都在休息。”
“快起来吧,一会儿晚了就来不及吃早餐了。”
杨琛低低地嗯了一声,在他的颈间依恋地蹭了蹭。
吃过早饭,秋矜给他系上领带,手指在他颈间抚摸,检查有没有抻平。
杨琛抬起他的手,亲吻了一下,“好了,没问题了,你在家乖乖的,我上班去了。”
秋矜点点头,“路上小心。”
杨琛走进办公室,就看到许容已经站在他的办公桌前,替他整理文件,一旁是为他泡好的咖啡。
杨琛想起昨晚许容害得他错过和秋矜的纪念日的事,存心想要晾晾他,径直走到办公桌前坐下,一言不发。
许容看他进来,连忙露出一个讨好又小心的笑容,“琛哥......”
杨琛看也没看他,拿起桌上的文件翻看起来。
许容又上前两步,将咖啡推过来,半是委屈半是抱怨道:“哥,我错了,你别生气了,昨晚给你发消息你都没理我。”
杨琛合上文件,拿文件夹轻拍着他的小脸,似笑非笑道。
“怎么,在我身边待久了,不知道‘安分’两个字怎么写了?“
冰冷的塑料质感打在他的脸上,许容对上他眼底的冷漠,有些心虚垂眸道:”琛哥,您、您在说什么呀?我听不明白。“
杨琛不留情面道:”你平日里偶尔使些小性子我也不计较,但你要是敢在我的私事上动这些小心思——”
他话没说完,里面的意思却是不言而喻。
Alpha身上本就自带一股压迫感,加上杨琛现在心情不太好,挑起的眉眼却看不到半分笑意,让人感到莫名胆寒,仿佛昨夜还在床上跟人柔情蜜意的不是他。
许容面色有些僵硬,他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杨琛虽生气,但也没有追究,他事后只要道个歉,说自己是无心之失,再说两句软话,这事就能揭过去了。
却没想到杨琛早就看穿了。
他当然知道杨琛手机不关机的习惯,也知道他是为了谁。
至于杨琛和秋矜的纪念日,也是之前听杨琛无意间说起过,所以昨天他也的确是故意想方设法把杨琛留下的。
却没想到,在杨琛心里,那个人始终是他不能挑衅的存在。
许容咬着唇,心里纵有一万个不甘,却也只能老实认错,“对不起琛哥。”
杨琛挥了挥手,“回你自己的办公室待着去,今天没事就不用进来了。”
许容还想说什么,但也知道杨琛的脾气,不敢轻易违背,诺诺地走开了。
临走之前,他瞥见了杨琛手上的新手表。
*
秋矜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杨琛走后他就开始打扫卫生,他也不知哪里脏,只好按照习惯把自己能照顾的区域都打扫一遍。
秋矜想起洗衣机里还有丈夫昨晚丢进去洗的衣服,他摸索着走过去捞起已经洗好的衣服。
衣服上带着淡淡的薰衣草香味,是秋矜很喜欢的洗衣液味道。
他莫名就想起昨晚在丈夫身上嗅到的甜橙味,带着果香的甘甜,又有些青涩的味道。
一般AO都自带信息素,如果不是自己的信息素太难闻,基本上都不太用香水,所以会用这种甜味香水的,多半是个年轻的Beta小姐。
秋矜发觉自己想的有点多,回过神来,赶紧把衣服拿去晾了。
晾好衣服,秋矜打开自己的盲文板,戴上耳机开始听读。
他的眼睛因为那场车祸,伤到了眼球,基本没有医好的可能,虽然杨琛承诺过一定会想尽办法治好他的眼睛,但是秋矜自己的情况自己心里有数,他知道,这不过是丈夫的安慰罢了。
而未来的几十年,他可能都要这样度过,对于他来说,学习盲文是很有必要的事。
秋矜学得有点投入,加上戴着耳机,等他注意到门外的敲门声的时候,门外的人已经不耐烦了。
本着安全着想,秋矜没有着急开门,而是走到门背后问:“请问,是谁?”
门外响起了女人有些恼怒的声音,“你说我是谁?”
秋矜顿了顿,打开门侧身,声音里带了几分不易觉察的紧张,“妈......”
第6章 苛待
蒋春云轻车熟路地走进门,瞥了他一眼,有些讥诮道:“敢情你还认得我呢,怎么我在外面喊了半天都没舍得开门?”
秋矜蹲下身,打开鞋柜摸索着替蒋春云拿干净的拖鞋,轻声解释道:“抱歉,我刚刚在做其他的,没听见您敲门声。”
“不会是这么晚了还在睡觉吧?”蒋春云想到这个可能,心里就有点冒火,“琛儿每天那么早去上班,你在家倒是——”
“没有睡觉,我在学盲文,刚刚戴着耳机。”秋矜打断她的话,冷静解释道。
蒋春云脸色变了变,将信将疑地闭上了嘴。
她换上鞋子,在客厅环视一圈,倒是没看到什么脏乱的地方,看到桌上果然摆放着盲文板和一副耳机,知道秋矜没这个胆子骗她。
蒋春云将自己带来的蔬菜和肉放进冰箱里,秋矜已经习以为常,蒋春云只是不喜欢她,但是对自己这个儿子真的很好。
这么说似乎有点奇怪,毕竟谁家父母不对孩子好?
但是秋矜私心里其实真的很羡慕。
蒋春云放好蔬菜和肉,跟他说好哪层放了什么东西,以便他拿的时候方便。
“我带了些自己包的饺子,琛儿喜欢我包的饺子,他有时候下班回来晚了想吃,你给他煮点。”
“还有下面两层都是我一大早去市场买的肉,你又看不见,买的肉谁知道新不新鲜,可比不上我亲自挑的,琛儿工作辛苦,你也别一天天没事人一样闲着,多学几道菜,让他吃点好的,没肉了就跟我说一声。”
这话秋矜听得很不是滋味,似乎在蒋春云眼里,这两年他一直在苛待杨琛。
但他知道蒋春云做这些都是为了儿子,也只是点点头,有些拘谨道:“谢谢妈。”
随即只听蒋春云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在跟他说还是在自己抱怨,“怪就怪我那不省心的儿子,人谁家娶个老婆回去不是健健康康的,一家人相互扶持过得好好的。
也就是我,没那个福分,一大把年纪了,还要时不时来给儿子送肉送菜,生怕娶个老婆还把自己饿死了,这辈子啊,怕是死了也抱不上个孙子咯。”
厨房似乎有些狭小,秋矜站在里面,感到心口一阵憋闷,即使他看不见,也能感受到那道深深扎进他皮肉里的目光。
他向来不擅应对这些,面对蒋春云指桑骂槐的话,也只能当没听见。
蒋春云拎了菜走大老远,也有些累了,顺便就坐沙发上休息,秋矜给她倒了杯热水,递到她面前。
蒋春云看了看桌上的盲文板,又看他借助一些工具做事倒也没多大问题,她问秋矜,“你平时一个人在家里都做些什么?”
秋矜对着声源的方向,如实回答道:“做一些家务,学盲文。”
这倒是跟蒋春云想的差不多,她又问:“你在家里待了两年,好歹也是上过大学的,就没想过去找个什么工作?”
她倒不是对家里一人主外一人主内有什么意见。
但蒋春云打小就疼她这个儿子,家里条件虽说不上多富裕,但也算得上小资家庭,她从来都舍不得让儿子做什么重活,就是怕他辛苦累着,现在倒好,结了婚整个家的重担就落到他一个人身上不说,还要照顾一个瞎眼的Beta,蒋春云怎么想怎么来气。
她知道盲人生活不便,平时也对这类人抱有同情。
但要是自己家里嫁进来个残疾的,不能给家里帮什么忙不说,还要拖累人,换做谁都不乐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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