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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谁?”

舞女闷闷不乐:“大约是找一个将军。”

找不到吴栖山,却把罗桥生牵扯进来,叶长岐只觉发愁,望向冷开枢:“师尊,你方才想问她什么?”

冷开枢道:“罗桥生的一枝春是顶名器,能让图中万物如同活物,本座原本以为她会留有生前记忆,想问她在壁画上待了多久,可她既然忘记了自己何时去世的,想必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到壁画上来的。”

叶长岐思考片刻:“我有个想法,既然居士去了乌兰国,我们不如去乌兰国一趟。”

大漠中已近傍晚,几人御剑朝着舞女指的方向飞行,落日将沙风烤炙得滚烫,扑打在面颊上时如同刀割,冷开枢给每人开了一个避风阵法。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黄褐色的沙海忽然样貌一改,蜿蜒的沙丘呈现出诡谲的红色,沙风在沙地上吹出如同丝绸般轻盈的痕迹,脚下的沙海变得细腻白皙,一道紫色的光闪烁在沙海中。

在单调的黄沙中,这片绚丽的彩沙如同奇迹之地。

冷开枢道:“大孤山秘境中有一条河流,是大荒巴楚河的源头。《大荒注经》记载:碧水无波,如凌空御舟。近看其色,浪晓浮青,着轻岚出岫。水下藻树蓊然,若云瀑流泻,漫然往之。”

“巴楚河底有无数彩色卵石,与天宫院的五色石一样,皆是灵石。巴楚河每年均有几月干涸,河底卵石便会被沙风碾碎,吹到沙海中来,形成独一无二的彩色沙漠。等过了巴楚河,就是乌兰国。”

远方出现了一条清澈的河,说是河,可河面却丝毫看不见波纹,并且河面生长着一株株

淡粉色的花,浓郁的香气随着沙风涌入鼻腔。

等剑飞至湖面上方,长剑就如同失去依托的枝叶骤然飘落,一眨眼的功夫,路和风竟然失足掉了下去!

第七十四章

路和风笔直往下坠去, 在他脚下,巴楚河形成一个涡旋,打破了水面的平静, 河面漂浮的粉花随波逐流,争相竞放。

叶长岐与冷开枢已经撤了剑, 因为捎带着燕似虞, 冷开枢比他先够到路和风。冷开枢拎着流光剑的剑鞘一端,路和风拉着另一端,几人退回巴楚河边。

失足掉下流光剑,路和风比在场所有人还要意外, 御剑飞行是剑修持剑后的第一课, 路和风自小剑不离身, 对于自己的佩剑了如指掌,谁都可以掉下剑, 也不该是他。

路和风道:“我只感觉意识游离了一瞬, 后来,我就掉下来了。”他顿了一下, 用探究的目光扫向清澈见底的河水中,却见刚刚的涡旋已经消失,河面的花长长的茎干一直延伸至河底。

叶长岐单膝跪在河边,打捞起一朵淡粉色的花, 两指捻着花茎打了个转,道:“巴楚飞琼, 据说巴楚河上随波逐流的琼花每到特定的时节,便会从茎干上脱落, 乘风而起,散落进大漠各处。”

路和风道:“大师兄, 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叶长岐站起身,顺手将琼花递给冷开枢,对方顺理成章地接下,神态自若。

燕似虞在一边目睹了全程,嘴角一撇,脸色转瞬阴沉,瞳孔又深又黑,流露出一丝恶意,要不是他现在无法说话,必定让在场几人都不好过。

叶长岐两指并拢,一道剑意如微风掠过,轻轻分拨开河面的琼花,露出底下沉淀的巨石。

似乎是个石雕的头颅,正面被埋在青藻丛中。

既然无法从河上御剑而过,只能换种办法,叶长岐并未询问冷开枢,而是取了将倾剑,拔剑出鞘,用剑尖轻轻戳了一下琼花,娇贵柔软的琼花在水中轻轻晃动,泛起涟漪。

“飞琼,”叶长岐眸中一亮,“剑虽然不能掠过巴楚河,琼花却能浮在巴楚河上,我们踏花过去即可。”

身后的沙丘响起一阵响声,温热的风掠过几人的衣袍,吹向河中无数琼花,转瞬间,万千琼花如同流星飘在巴楚河上。

几人运转灵力,踏着琼花渡过巴楚河。等落到对岸,琼花又在灵力的依托下落回巴楚河面。

走了一阵,叶长岐道:“和风,怎么不取些巴楚河净水洗剑?”

路和风认真考虑了一下:“我取了星官陵的冰夷河水,洗剑的水暂时够用,大师兄,你需要净水吗?我还可以取一些。”

叶长岐道:“我逗你的。”

开枢星君已经停下了步伐,就站在沙丘顶端。

叶长岐拖着燕似虞走过去,三人在沙地上留下了一串足印。他们来到沙丘最高处,见沙丘正对的地方,正是乌兰国。

不过,情况不容乐观。

乌兰国中均是平矮的沙土楼房,高低错落、连绵起伏,紧密地覆盖在沙漠上。在乌兰国与沙漠相接的地方,矗立着一座高耸的石雕。石雕手持长枪,英姿飒爽,在大漠长期的风吹日晒下,表面一层已经风化剥落。

路和风严肃道:“大师兄,这个国,看上去像是灭国了。”

站在沙丘上眺望乌兰国,叶长岐竟然找不到任何一个人,不光是修士,就连活物的气息都不曾感受到。

“栖山师兄肯定不会留在这种地方。”

不光路和风这样想,叶长岐也点了点头,道:“去看一眼,万一有栖山师弟的线索也行。”

他们直径来到乌兰国外的雕像下,路和风用剑鞘敲了敲石雕,石块与沙砾成堆滑落,路和风退了半步,仰头,却发现石雕没有头。

“长枪战甲,估计这位就是南桥居士要找的将军。”叶长岐说,“不过,将军的头去哪了……难道是巴楚河里那个石块?”

燕似虞百般无聊,晃了一下两人之间冰锁链,发出清脆的声音。叶长岐还未发话,冷开枢却率先看向燕似虞,剑尊对于他此刻的处境早有不满,又见他摇动冰锁链,试图引起叶长岐的注意力,眸中凝聚着寒霜,似是无声的警告。

燕似虞眯起眼,松开了冰锁链。

“师尊,我与和风去里面看看,劳烦你看着燕似虞。”叶长岐便将冰锁链的一端从自己手腕上卸下,交到冷开枢手中。

叶长岐与路和风进入国中,检查了临近沙漠的几件屋子,见屋内昏黄,有些地方的沙土剥落,露出一截截焦黑的房屋支柱,叶长岐反手敲了敲木头,硬邦邦的,这桩木头已经被烧焦成碳。

难道乌兰国经历了一场大火?

叶长岐唯一能想到就是吴栖山的凤凰火,可凤凰总不至于同乌兰国中人过不去,放出凤凰火烧了整座城池。他又往外走,手臂按在门框上时,忽然感觉到掌下沙土墙轻轻晃动起来。

路和风皱眉:“大师兄,你有没有感觉到……”

叶长岐瞳孔一缩,见他身后的土墙上浮现出一张狰狞的人脸,一只褐黄的手掌朝着路和风的后颈伸去!

室内白光一晃而过,流光剑从泥块的手掌中间砍过,将泥手剁成几块烂泥,路和风干脆利落地挽了一个剑花,将剑上泥渍甩净,手腕一抬,流光剑抛起,他反过手接住剑,另一只手按住剑柄,一剑刺穿墙上人脸。

狂暴的灵力从流光剑中挤过去,铺展纵横到整面墙,路和风喝了一声,从流光剑插入的地方裂出数道手腕粗的缝。

在缝隙之间,密密麻麻的黑影往地下涌去,房屋剧烈晃动起来,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叶长岐道:“快出去!”

路和风抽出剑,两人前脚刚离开摇摇欲

坠的沙土房,后脚房屋便轰然倾塌。

“松软至此,这些房屋荒废已久。不光是因为烈火,还有刚才那些东西。”叶长岐道,“和风,你离得近,有没有看清那些黑影是什么?”

“是蝎潮……”

空气传来危险的讯息,叶长岐与路和风同时往后退了一步,只见土块状的地表向上隆起,四周的沙土往中间凹陷,一条粗壮的蝎尾从地下深处猛地刺出,将两人方才站立的地方捅了一个窟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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