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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走快点吧。”沈怀珵对庄弗槿说。

“庄理是谁?”

庄弗槿没有半分要加紧赶路的意思,悠闲地问道。

“啊?”

“我想了一下你之前说过的怪话,你提到过庄理,庄延雨,还有恩公,是同一个人吗?”

沈怀珵说:“是同一个人。恩公是景泰三年生人,十七岁时中的进士……”

“等等,”庄弗槿深深叹了口气,“你是说明朝的景泰帝?”

“是呀,”沈怀珵兴奋地介绍,“恩公是成化帝亲点的探花郎,进了翰林院。”

庄弗槿眼神复杂:“你真的没有臆想症吗?”

“我没……我挺正常的……”沈怀珵语气一开始很笃定,后面就变弱了。

因为他想到还是劣等病患者,也不算是非常正常的人……

“你说你是狐妖,难道你会法术?”

沈怀珵有点羞愧:“从前会的,现在不行了。最厉害的时候我能飞天遁地。”

庄弗槿的表情里透着尴尬和无语:“也就是说,你没有一点证据来证明自己说的话是真的?”

庄弗槿看起来是被气着了,长腿一迈,又独自快步下山了。

还不忘回头宣泄道:“我看起来很好骗吗?你编这故事去电信诈骗都没人信。”

山脚,柳山黄昏下的影子已经把这片地方笼罩。

刘先洛、乔止逸、毕海先下山,等着和后面两人汇合。

乔止逸拿出打火机给刘先洛点烟,刘先洛摆了摆手。

指间夹着一根未燃的烟,脸色并不好看。

“刘导,心情不好?”乔止逸非常善解人意地说,“怀珵年纪小,还不懂事很正常,您以后慢慢教就好了。”

一边的毕海摇头道:“沈怀珵不懂事能理解,那庄弗槿能不明白吗?庄弗槿是不是飘了,觉得不给您面子也没事?”

刘先洛缓缓说:“弗槿心里也别扭吧,小沈是他的二番,也是他公司的艺人。”

毕海:“戏里是一对又怎么样?不都是演出来的假的?庄弗槿要是真为沈怀珵好,同公司的情分,更应该愿意沈怀珵能走条好路。”

好路,刘先洛情人的路子。

多少人使尽了手段也入不了刘先洛的眼。

“有些东西你们不知道。”刘先洛自己点上了那根烟。

他的意思是乔止逸和毕海不知道沈怀珵长得像庄弗槿前任的事。

“我们知道的事确实少,”乔止逸很有猜度人心的本事,说话总能说到人心坎上,不然也不能把许多老板哄得团团转,“但我们今天可是看完了全程的,按理说旁观者清,我看着庄弗槿肯定对沈怀珵有意思。”

毕海也陪笑:“小沈这么漂亮,打他主意的人不会少。”

“如果弗槿也喜欢,我这个做师父的当然要让着他咯。”刘先洛一派谦谦君子的样子。

刘先洛想唱红脸,乔止逸他们自觉当起了白脸。

“也是,庄前辈遇见喜欢的人不容易,”乔止逸淡淡说,“他前任,不早就被他克死了么。好久前的事了。”

“好了别说了,”刘先洛一根烟吸完,看到庄沈二人也到了山脚,面容平静地说,“咱们回去吧。”

第29章 主仆

放假一天后,沈怀珵的又要投入到紧锣密鼓的拍戏进程中。

今天要拍的是他和乔止逸的第一场对手戏。

乔止逸饰演冯停之。

一个复杂的反面人物。

沈怀珵在前一晚上背好了台词,到了片场,等待的时间里,他还坐在一个小凳子上反复读词。

乔止逸也进了拍摄场地,身后跟着两三个小助理拿水拿毯子。

他的阵仗比沈怀珵大多了,还没坐下就发了火:“我说我嗓子不舒服要喝梨汤,没让你往里面加别的东西吧,我不吃银耳你不知道?”

那个看起来刚毕业的小助理连连道歉。

沈怀珵的助理徐连有些看不过去。

偷偷撇了撇嘴,对沈怀珵说:“乔止逸出了名的脾气大,我同行根本没愿意想去伺候他的。”

沈怀珵用剧本挡住嘴对许连道:“他之前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是这样的,都是笑盈盈的。”

看到乔止逸拿人撒气,沈怀珵很震惊。

“哎呦我的老板,”徐连的北方口音听起来有点逗,“他那是看人下菜碟,拜高踩低。”

乔止逸一来就看见了沈怀珵,此刻朝他走过来,脸上又挂上了端正的笑:“怀珵,这么用功。”

另一位助理展开了手里的折叠椅,又铺上坐垫,乔止逸这才在沈怀珵对面坐下。

沈怀珵说:“今天词多,我怕我卡壳了浪费大家时间。”

“怪不得刘导夸你,你真让他省心。”乔止逸眼珠转了转,表情纠结地探身凑近沈怀珵耳边说,“听说,刘导最近和庄前辈闹矛盾了……”

“啊?”沈怀珵一听是庄弗槿的事就揪起了心,“昨天才一起爬山,我感觉也没什么异常。”

“没当着你的面闹罢了。”乔止逸笑。

沈怀珵想不通两个亦师亦友的人为何会有不和的传闻:“因为什么呀?”

“这我不能告诉你,你有机会问问庄前辈吧,咱们演员里你和他最熟了。”乔止逸狡黠地眨眨眼。

沈怀珵还没理解为什么要他去问。

工作人员提醒他们要准备开拍了。

沈怀珵站起来把外面穿着的厚羽绒服脱掉,露出戏服。

乔止逸的表情有点难看了。

他也不情愿地褪下大牌外套,里面穿的明显是一套仆人的衣服。

站在穿青色绸锻的沈怀珵旁边,对比鲜明。

戏里,冯停之是阮湖的贴身小厮。

小时候上书堂帮阮湖拎书箱,长大了阮湖留洋求学,冯停之根本不会英语,没能力跟去,留在了阮家。

不再阮湖身边的日子冯停之就没有那么好过了。

阮少爷对身边人好,当书童时冯停之也能穿上丝绸,有时候独自出门别人也把他当成有钱人家的小公子。

阮湖一走,冯停之只能是普通长工。

穿着粗布衣服干挑水担粮的体力活。

由奢入俭难,冯停之心气又高,在阮湖出国的日子总是浑浑噩噩,糊弄工作。

因为懒散没少被管家责骂。

阮老爷仁善,因为冯家三代人都在阮家做工,对冯停之格外照顾一点。

不然冯停之早死在了管家的棍棒下。

再难过的日子终于也熬到了头。

冯停之听到沈怀珵要回国,不直接回京,偏要先去北方一个偏僻乡下写什么生。

他肯定不懂艺术,但知道跟着阮湖才能混得气派。

于是向阮老爷请求让自己去雾山镇接少爷,不让阮湖受一点苦。

阮父最疼爱儿子,也由于这几年家族里总有人遭遇凶事,阮父给了冯停之足够的钱,让他去接人。

冯停之拿到了他这辈子都赚不到的钱,虽然衣服还是粗布的,但在雾山这种与世隔绝的地方,没有人会在意面料的细节。

改变冯停之的命运的节点是他到达雾山镇的第一晚,他去旅馆投宿,拿了一块银元给老板。

旅馆老板大惊失色,问他是哪里来的富豪,要包下全部房间吗?

一块银元在京城只够一间中等房住一晚。

冯停之贪婪虚荣的本性,在一个无人约束的地方充分展露。

他竟然借用了阮湖的身份

——垄断京城丝绸生意的阮家的唯一小少爷。

雾山镇没人怀疑他。

只要冯停之花钱,就有人愿意对他说奉承的话。

压抑了二十多年,冯停之终于过上了他梦里想要的生活。

虽然镇上只有不到一千户人家,但他满意地把小镇当做自己的全世界。

虽是掩耳盗铃,但确实痛快。

冯停之得意忘形,每日在酒馆里喝酒挥霍,把阮湖乘坐轮船抵达的时间都忘了。

一次宿醉后,冯停之在枕头下摸到了从阮家带来的纸条,一看时间,阮湖已经回国三日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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