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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止逸呛他:“我看你是故弄玄虚。”

话音刚落,包厢的门被推开。

阴冷的空气也顺着门缝汹涌地灌进来。

沈怀珵望向门口,看到了面色严峻的庄弗槿。

“怎……怎么了”沈怀珵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他并没有告诉庄弗槿他在这里,看对方的神色,应该是有急事。

“那个偷拍视频是你发的吗?”

“什么偷拍?我不知道。”

庄弗槿像是早猜到,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有人把你上午被刘先洛刁难的样子发布到网上。”

沈怀珵点开视频的评论区,几万条留言,可入目皆是恶评。

有说剧组藏污纳垢恃强凌弱的,有骂沈怀珵善于营销博人眼球的,更有扫射全部《旧塔》剧组,称以后不会去电影院贡献票房。

“不是我,我不会做对电影有害的事。”沈怀珵的声音都在抖。

方才酒精下肚身体发热,此刻骤然冷了下去,如坠冰窟。

“我相信你。”庄弗槿说,“但现在剧组的其他人都在怪你。”

状况突然,乔止逸和裴乌也都打开了手机。

工作群里没有动静。

聊天群却是消息爆满,因为这里面没有沈怀珵。

—“都毁了,全毁了,我们兢兢业业这么久,一个曝光视频把电影名声都搞臭了。”

—“没见过这么大胆的人,和刘导有矛盾也是两个人之间的问题,自己解决了呗。”

—“估计是心气高,一点气也忍不了。”

—“我看是心太脏,太自私,他是黑红了,管我们这些小喽啰怎么活命?”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逐渐从发牢骚变成了恶毒的人身攻击。

说话的人甚至有毕海在内的剧组高层。

他们在拱火,乔止逸意识到了。

果然,有位道具师说:“我反正以后不会再伺候沈怀珵了,他那里的活我都撂挑子。”

后面一堆人紧接着附和。

—“爱干干不爱干滚。”

乔止逸拿着手机噼里啪啦地打字。

—“确定是谁了吗?就逮着沈怀珵欺负?新人被骂活该呗?我看剧组的人都有嫌疑,刚才最急的嫌疑最大。”

“大家平时都不这样的,一般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乔止逸抬头对沈怀珵解释,“这里面肯定有人引导。”

“刘先洛。”

沈怀珵和庄弗槿异口同声地说出了那个名字。

裴乌拦住乔止逸,不让他再在群里骂人了。

裴乌说:“刘导欺负沈怀珵没有后台,这样一弄,连组里的人都讨厌他,沈怀珵后面就寸步难行了。”

乔止逸点头:“对,当务之急不是外头舆论的公关,是怎么稳住内部人。”

“刘先洛是在威胁你退出。”庄弗槿对沈怀珵说。

沈怀珵第一次被牵扯进如此危险的漩涡里。

他不想放弃阮湖的角色,但他更不想影响一群人的事业。

“我退出,你能很快换到合适的人吗?”

“不换你,谁都不用换。”

庄弗槿眼中漆黑一片,像有一阵风暴在酝酿。

《旧塔》剧组所有人都在一盘棋里,动任何一颗棋子都会破坏平衡。

演艺圈里太较真是混不出头的。

每个人心里怎么想谁都控制不了,但让他们劲往一处使,庄弗槿有办法。

“要让刘先洛完全断了念头,一切才能回归正轨。”庄弗槿说。

乔止逸:“我看刘先洛是准备死咬到底了,多大年纪的人了,准备焕发第几春呐,真是为老不尊。”

裴乌洞若观火:“除非有一个更强硬的人压他,不然刘先洛是不会放弃的。”

答案好像呼之欲出了。

庄弗槿靠近沈怀珵,直到鼻尖能闻到对方身上暧昧的酒气:“和我炒绯闻,你愿意吗?”

沈怀珵觉得那是一片光源向自己走来。

也是一片深渊。

他的所有在无形之中都被牵扯进了一个迷局里。

现在已经被纠缠地无法脱身。

因为庄弗槿是诱饵,他无法拒绝庄弗槿的一切要求。

即使是挂在钩上的砒霜。

“我愿意。”

“好。”庄弗槿对他笑。

乔止逸看在眼里:“沈怀珵你惨了,当庄弗槿的绯闻男友?你能被大家的嘴活活刮下一层皮。”

裴乌拉乔止逸出门:“走吧,让他们单独谈。”

包厢门开了又关,嘈杂的声音又都被挡在外头。

“你可以反悔。”

外面窗户上挂的红灯笼的光透进来,红通通的,映在庄弗槿眼睛里,像火苗一样烫得吓人。

沈怀珵看不透自己的未来,他如同扑火的飞蛾一样虔诚。

“我不反悔,我说过的,做任何事都可以。况且这次也不只是你的事,阮湖也是我的心血,我想保护他。”

他说要保护阮湖,这一刻,他无意之中主动选择了成为替身。

究根寻底,他是沈眠的替身。

第39章 自导自演

想要公关掉舆论不容易,可作为艺人,想要给自己编造故事太轻而易举了。

陈雾听完庄弗槿的计划,焦虑地在房间里转了两圈。

“你真是疯,沈怀珵也肯跟着你一起疯。”

两人此刻都呆在片场搭建的休息室里,庄弗槿再过几分钟就要去拍戏。

“但也是,你开口,沈怀珵不会不听你的。”

庄弗槿伸手把身上戏服的褶皱捋平整:“说正事,这事你能不能办。”

“能。”陈雾没有犹豫。

他们做经纪人的都认识媒体的笔杆子们,到时候给媒体打声招呼,再给几张模糊的照片。

网上就会立刻全都是庄影帝和小新人剧组恋爱的稿子了。

庄弗槿天大的流量,没有媒体会不想要的。

“可是……”陈雾每次面对大事都慎之又慎,“你考虑过后果吗?你替沈怀珵考虑过吗?”

“你的粉圈会炸锅。”陈雾一一分析,“你的声誉也会受影响。原本你是没有牵扯进这次偷拍事件中的,你就当好你的影帝,别走下你的神坛。”

陈雾最先想到的是庄弗槿的名声。

这些年庄弗槿如何一步步走过来,他最清楚。

初出茅庐时陪资方喝酒喝到胃出血,拍戏时经历的意外事故不下十次。

那时候庄弗槿的父亲还在世,很不支持他当艺人。

家里没有丝毫助力,几位哥哥还经常找茬挑刺。

庄弗槿喝伤了胃,从威亚上摔下摔断了腿,每次都在医院呆不够医生建议的住院时间,稍微好转就又回到了组里。

这么难的路,庄弗槿也一步一脚印地爬到了山顶。

“陈哥,无论用什么办法,我想把《旧塔》拍出来。”

《旧塔》是沈眠的浪漫。

把这个故事讲出来是他纪念沈眠的方式。

拍戏的时候,庄弗槿恍惚以为沈眠还活着。

“好,你了却夙愿,”陈雾很爱惜沈怀珵的才华,“沈怀珵的演艺路会断了,大众讨厌他,刘先洛封杀他。”

庄弗槿生硬地说:“他志不在此。”

“他还太年轻,谈不上定了性,如果以后回想,自己一生的轨迹都因为你而改变了,原本一片光辉的演艺路也不能再走,不知道会不会后悔。”

人生原本就没有标准答案,所之既倦,情随事迁,在摇摆中不断地懊恼从前的选择。

当时只道是寻常。

庄弗槿已经有了一生的遗憾——沈眠。

可现在,他也在亲手制造沈怀珵的遗憾。

“陆铎辰跟我说,沈怀珵还有两年能活。这个时间沈怀珵自己也承认了,”庄弗槿脸上的线条显得不近人情,“他也许等不到成熟后悔的时候。”

“你在把沈怀珵当自己的私有物来操纵吗?”

“他情愿的,不是我逼他。”

陈雾呆立在原地,头皮发麻。

庄弗槿开始掌控沈怀珵。

插手沈怀珵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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