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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是美好的，但方法可以是卑劣的。沈青宁承认，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阮明辉自那天也再无踪迹，倒是姜月打过两三个电话发疯，沈青宁大致听明白了，姜月没钱，又拿阮明辉没办法，所以只能朝他发泄，即使姜月清楚，沈青宁不会给她钱。

——

陆栖晚上进门时已经快十点，他固定每月中旬都要回老宅看陆老爷子。

陆盛华，在陆栖父母出国献身事业时，将他带在身边养大的功臣。沈青宁见过几次，一个沉稳且爱摆弄古玩的老头，对于最看重的孙子以及家业唯一继承人带男人回家几乎没太大反应，最多只是当面提醒，“这孩子，似乎对你兴趣不大。”

陆栖没否认，“目前看来是，不过老头，有志者事竟成。”

陆老爷子点点头，不置可否，“你有把握就行。”

那时沈青宁对陆栖甚至陆家，与陌生人无异，陆盛华从不为难他，每次去也客气招待，沈青宁自然对他也没什么恶意。甚至后来沈青宁还特地问过陆栖，“你爷爷都不管你吗？就让你明目张胆的包男人？”

陆栖回答时笑的很得意，只说老爷子对他几乎没什么要求，很纵容。

沈青宁无法理解这种家长，看着孩子长歪，也不纠正。要知道，陆栖带沈青宁回家时也不过刚大学毕业，一个月前还和大胸美女学姐搞暧昧呢。

不过陆家的事，沈青宁向来不太感兴趣，他只知道陆栖回去可能还会参加家宴，见到姜月。

果不其然。

“平时不怎么有机会见面的二婶，今天突然堵着问我借钱，一开口就要一千万……”陆栖扯开领口，表情不怎么愉快，“你知道怎么回事吗，阿宁？”

沈青宁：“我……”

“阮明辉来找过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沈青宁被陆栖抵在洗漱台上，能清晰看到他眼里的风暴，沈青宁有些慌乱，“我只是，不想给你添麻烦。”

“不想添麻烦？所以劳烦许文嘉就可以，跟我说让你很难受么？”陆栖放缓了声音，放平了语调，但沈青宁还是觉得事情变糟糕了。

“没有，我没和任何人说，许文嘉也只是恰好出现在医院。”

“是嘛？真的好巧。”陆栖的目光明摆着说他不信，“姜月应该很早就找过你，你有大把时间告诉我，但你选择不说。”

“……”

“阮明辉在##赌场欠了一千万，偷偷跑来这里躲债，他准备敲姜月一笔，应付正在找他的赌场老板，不过很巧，他暂时没弄到钱，而许文嘉这几天把锦城搜了个遍，还派人把阮明辉躲藏的地方透给了赌场老板，这会儿人应该已经被抓到了……”

说到这儿陆栖突然轻笑了下，“……沈青宁，我突然觉得好没意思。”

沈青宁上前拽住陆栖的胳膊，指甲用力到几乎掐进肉里，他艰难的吐着字，“陆栖，我真的不知道……”

“你利用许文嘉对付曹远，对付阮明辉，接下来会对付我吗？”

陆栖声音戛然而止，他深吸一口气，感觉仿佛刀子在刮喉咙，“还是，你也要利用我？”

沈青宁目光呆滞，慢慢放开了手。

————

这晚，沈青宁又做了一个梦。

梦里姜月抛下他走了，沈青宁推开房门走进去，被冲鼻的臭味熏的直犯恶心，屋里杂物七零八落，茶几也堆满啤酒罐和烟头，一个四五十的中年男人正醉醺醺躺倒在沙发上。

阮明辉已经半个月没出现。

“儿子回来了！？快过来给爸爸摸摸，这么久没见瘦了没？”

沈青宁冷着脸没应，走进唯一的卧室“砰”的把门锁上。

他取出练习册正准备做题，大力捶门的声音却咚咚而来打断思绪。

阮明辉拖着步子趴在门上，边打边叫：“开门儿子，给爸爸开门！！”

“求你了，真的太想你了！”

“……”

“妈的，快开门！！你老子看看你都不行？！他妈又想挨打是不是？”

阮明辉拿椅子开始乱砸，沈青宁怕惊动邻居，迫不得已只好打开门。

阮明辉痴笑着摸进来，“嘿嘿，乖儿子……”

沈青宁忍着不适冷然后退两步，“滚出去——”

“别啊，爸爸上次和你说的想好了没？我保证可以很舒服的好不好？第一次你要是怕疼，可以不扌臿进去，让我蹭蹭也行……”

男人说着就半褪裤子，隔着裤头开始摸自己。

“小宁……我的小阿宁……”

卧室地界并不宽敞，沈青宁绕开阮明辉准备逃跑，被一把拽回来甩在床上。

阮明辉是个赌场混大的练家子，沈青宁完全不是对手，他被男人壮硕的躯体压在身下，两条腿控制的死死的。

带着酒臭味儿的嘴巴旋即在他脖子上开始乱亲，沈青宁厌恶的闭起眼，挣扎的动作也突然停了，但右侧口袋里，明晃晃锋利的白刃被他慢慢摸了出来……

这时，场景倏而转换——

沈青宁半夜被振动铃声吵醒，电话那头风声很大，阮明辉死气沉沉的声音断断续续传过来。

“儿子，我现在在星悦大厦楼顶，这里空气可真好，你要不要来看看你老子？”

“你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老子也不想死！！可你他妈给老子活路了吗！！？”

梦里的沈青宁语气淡然的近乎冷血，“随便你，你要是跳了，喜闻乐见。”

“哈哈哈哈哈，老子被逼的走投无路了，你可真厉害，不亏是我儿子，不过你要记住，是你杀了我，不管我怎么死的，都是你杀了我！！！”

…………

沈青宁惊得一身冷汗，猛然从噩梦中惊醒，窗帘缝隙透出白光，天已经大亮，他手忙脚乱摸过手机。

没有未接来电。

看来真的是梦……

可解开锁屏，头条就弹出热点新闻，报道只有一条，是“星悦楼顶一男子半夜坠亡”的消息。

沈青宁没敢点开，他躲回被子里，止不住发抖的身体。

原来……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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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你们老板，是个浪漫的情人

当天官方报道，“阮某某因身负巨额赌债跳楼自杀”，明晃晃的大标题横扫热点头条。

沈青宁那日后生了场病，断断续续在发高烧，宋臣中间来过一回，沈青宁迷迷糊糊听到他说要吊水。其实沈青宁不喜欢吊针，但他又没力气睁眼反抗，冰凉药液顺着导管输入体内，医生总是权威的，大约两天后沈青宁就精神好转许多。

林则电话来时沈青宁正在花园修剪花叶，背靠半掩在云后的晨阳，他全身都暖洋洋的，所以说话带了点懒音。

林则以为他在休息，正准备“我错了”，沈青宁却问他“什么事？”。

林则听他像是在外面，有鸟叫声，便好奇道：“你干嘛呢哥？”

沈青宁回头看了眼修剪三分之一的花圃，还算有点满意，他顺手剪了几株铃兰，打算拿回去装点客厅。

“没干什么，太闲了，我来花圃看看。”

“我的哥呀你还有空侍花弄草？我看你真的闲的慌。”

沈青宁最烦他婆婆妈妈的，不耐道：“你有事儿吗？不说我挂了。”

“哎我说我说，那个……”林则嘴不笨，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我昨天，碰到陆总了。”

沈青宁愣了下，他以前从不打问陆栖行踪，现在也没那爱好，但林则这么一提他却没忍住，“……在哪儿？”

“藤竹林，他和一男的在吃饭，我看差不多就二十出头，两人有说有笑的。”林则一股脑倒出来，“这男人啊就是靠不住，变心快，何况他那种有身份地位的，那小男孩儿被迷的一愣一愣，满眼都是星星，靠，亏我之前还觉得他多喜欢你。”

沈青宁就近坐在竹椅上，一时间不知道该回应什么，又问什么。

“哥？……哥？？你别不说话呀，要不你还是赶紧逃吧，反正现在你也不缺钱，别到时候陷的深闹得难看。”林则还是有点着急，为沈青宁突然的开窍心焦，“其实之前我就觉着不对劲了，你车祸住院那么久，陆总就没来过，什么嘛，原来是有新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