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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雅还是不放心,皱着眉头,“要不然等我打电话给大藤让他陪你去吧,你一个人去我很不放心,或者等小刘回来,让他陪你去。”

沈桂舟摇了摇头,背着包推开了门,门上风铃叮铃叮铃,门外小刘恰好骑着小电驴回来,精准地停在店门口。

“唉哟雅姐,桂舟哥,你们不知道多恐怖,那客户的脸啊,黑得跟什么一样,问‘怎么是你来’,唉哟,我的小心肝呐,我都差点以为要交代在哪儿了,一群人玩了个通宵,个个酩酊大醉,顶着个黑眼圈,跟要杀人了似的。”小刘一来就挂在沈桂舟身上,疯狂吐着苦水,脸上的表情焦灼地皱着,仿佛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还说什么,‘你觉得你长得很好看吗?我是要那个好看的过来’,哪来的祖宗啊,谁来不都一样吗。”小刘一边板着脸学起客户讲话,一边又缩着身子哭得声泪俱下。

阿雅敷衍着给小刘顺了两下背,说道:“刚好你回来了,你陪沈二去。”

“我哪敢啊,他还威胁我,说他就站在三楼看着,只要多一个人来,这花他就不接了,还要投诉我们。”

“不是他要表白吗?说不要就不要,哪来的公子哥。”阿雅愤愤地骂了句。

“就是。”小刘附和。

沈桂舟微微眨了眨眼睫,垂眸不语,半晌,他甫一抬头,指了指自己,又抬起手来弯动四指,“我可以。”

小刘握住沈桂舟发颤的指尖,方才还聒噪得不行,此时突然噤了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沈桂舟其实心里也没底,但对方明晃晃地冲着自己来,哪有不去的道理。

更何况,阿雅当初肯收留他,就已经对他足够好了,他不能给他们添麻烦。

沈桂舟有样学样,在小刘背上顺了顺,褪下围裙骑上了小电驴,戴好安全帽,朝花店门前一脸担忧的两人点了点头。

“遇上什么事记得打电话啊,记得我们的暗号。”阿雅嘱咐。

“要不然我和你一块去吧,到附近放我下来就好。”小刘担忧着开口。

沈桂舟摇了摇头,眼尾浮笑,骑着小电驴驶离了小巷。

春天总是多雨的,沈桂舟刚骑出去没多久,天边便团起灰蒙蒙的乌云,淅沥地飘起了毛毛细雨。

沈桂舟骑着小电驴来到酒店楼下,解开带子将安全帽摘了下来,捧着挂到小电驴前面钩子上,抬眼望了望这座建筑的三楼。

玻璃是单向的,从外面看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情况,沈桂舟只好作罢,从电驴上下来,敲了敲微微发酸的膝盖。

KTV装修高档,负一层有家酒吧,开在这条租金贵得要死的街上,能在这里玩通宵的非富即贵。

沈桂舟拿起绑在后箱上的花,抱在怀里,微跛着脚走上了KTV的阶梯。

阿雅告诉他,客户前几天从花店路过,瞧见他长得好看,特地指定他今天来送花,还交代给他项任务——帮客户表白。

因为客户花粉过敏。

玩儿通宵还叫人帮忙表白,也不知哪家少爷玩这么花。

沈桂舟单手抱花,挪着脚步走进了一层,眼皮不住地突突跳,他揉了揉眼皮,摁下心中的忐忑,拖着腿走向电梯。

今天周一,这间KTV有活动,来客很多,电梯前站满了一圈人,“叮”的一声,电梯打开了门,后面冲上来几个身着名牌的小孩,一把将沈桂舟撞开便往里挤,还回头朝他吐口唾沫嫌弃道:“碍事,一个送花的坐什么电梯。”

电梯门关上,沈桂舟在地上怔了好一会儿,抬起手却发觉一阵刺痛,惹得他倒吸了口凉气,凉气灌进喉咙,沈桂舟咳了几下,捂着嘴压了下去。

他苦笑着将擦破皮的手掌在白衬衫上蹭了蹭,重新拢起倒在地上的花束,好好摆整齐。

周围投来打量的目光,有好心的服务生问他,“你没事吧?”

沈桂舟尴尬地干笑了下,晃了晃脑袋,弓着背爬起了身,拍走衣服上沾染的灰尘。

口袋轻轻震动,沈桂舟将花换到右手,伸进左边裤袋摸出了手机,摁下接通键,手机那头不耐烦的声音传来:“来了没啊?我们年哥都等多久了,慢吞吞。”

沈桂舟紧张地吞了口唾沫,左右张望好一会,慢慢走向前台,边抬手敲了敲手机屏幕,示意他在听。

“年哥”的耐心似乎耗尽了,一把夺过手机对着他吼道:“敲敲敲,敲什么敲,你是哑巴吗不会讲话?”

【作者有话说】

1不要用正常人的逻辑来看攻,当他有病就好

2受前期会有点懦弱,但不是我认为的贱受(被伤害还爱得死去活来那种)

3狗血、高血压但会有反击,性格使然,会晚一点

4感谢你愿意点进来

第2章 “无论是谁,都不是你”

沈桂舟一时错愕,敲打的动作停下,眼眸有一瞬茫然,手足无措地滞在原地,花束外包装磨蹭着他的衬衫,发出“簌簌”的声音。

电话那头不满地“啧”了声,“愣着干什么,赶紧送上来。”

但沈桂舟不知道客户在哪一间KTV,小刘什么都告诉他了,独独少了房间号。

沈桂舟蔫了不少,抱着花挪到前台,酝酿了半天,朝前台服务生比了个屋子的手势,又指了指手机。

前台小姐干瞪着眼,眉毛都快凑到一起了,还是没理解他想要做什么。

“来开房的?退房?”

连着猜半天也没猜准,前台小姐不耐烦地一甩手,扔过来纸笔,“写出来,比划半天我又看不懂。”

沈桂舟木讷失笑,抬手在纸上写起字来,“帮我问问房间号,谢谢。”写完,指了指一旁开着扩音的手机。

沈桂舟的字娟秀清峻,看着就很舒服,前台小姐嘴唇诧异着微张,剜给他一个别样的眼光,眉梢都快翘到天边去了,堆笑道:“好嘞,帮您问问。”

“您好,请问是您订的花吗?房间号是多少呢?”

手机对面噤若寒蝉,隔着屏幕,沈桂舟仿佛看见客户一脸铁青,不由得冷汗涔涔,将花束外包装攥得越发紧了。

“306,抓紧带着你的花给我滚上来。”刻薄冷峻的声音传来,客户小姐连忙截住男人的话头,“等等先生,今天我们做活动,上下电梯的人很多,小哥可能一时半会没法立马上去。”

沈桂舟闻言,顺势朝电梯旁望去,刚刚才送上去一波人,转眼间,电梯口又密密麻麻地围上了一群,人头涌动。

“你们楼梯是当摆设的吗?三分钟,看不见你的人影,就等着收差评。”

男人撂下一句狠话便挂断了电话,手机只剩下嘟嘟作响的忙音。

沈桂舟朝前台小姐鞠了一躬道谢,前台小姐一脸不忍地拍了拍他的肩,“没事儿,我们做服务业的嘛,总会遇上点个奇葩的,丢了这单也没关系。”

沈桂舟苦笑着扬起嘴角,头微微向下一垂,稍加快步走向楼梯。

说是快,其实也快不到哪去。

大抵是三年前摔断了腿,又没及时医治的缘故,他这腿留下了病根,一到下雨天就死命抽疼。

沈桂舟爬一层楼就得停下来喘口气,揉搓着发疼的膝盖,弓腰皱眉。

一阶一阶粘皮带骨地蹭上三楼,秒针早就飞出去了好几十圈,沈桂舟起了一身薄汗,后背将衣襟浸湿了一片,劲瘦的腰间贴着白衬衫,带了点儿透色。

推开楼道的门,他抹了抹额头细密的冷汗,边走边收拾起了表情,挂上一如既往的温和笑脸,拐过角走向306房。

房前站着个身段挺拔的男人,脊背抻得笔直,光是个背影就琢磨出了股冷峻沉稳的滋味。

沈桂舟深吸口气,凑近了几分,局促不安地戳了戳男人的背。

男人回眸,熟悉的脸肆无忌惮地闯进沈桂舟眼底,连带着将沈桂舟的笑也凝滞在了脸上。

他躲了三年的刽子手,还是挥着寒意刺骨的刀锋逼近了他的脖颈。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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