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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梁译川眉头紧皱,“我说什么了?”

“说……何言我讨厌你……”何言半真半假地说。

梁译川猛地站了起来,有些心虚地往沙发那边走,飞快地道:“我看是你在做梦。”

何言愣了几秒,反应过来:“……所以你真的梦见我了?”

梁译川铿锵有力道:“不可能。”

“嗯。”何言笑了笑,“好的,别生气。对了我再加一个条件,我们尽量友好地使用语言、肢体动作交流,可以吗?目前来看你是真的讨厌我,我就不期待你像去年那样可爱了,但还是希望能……”

何言的话没说完,又准确无比地戳中了梁译川的炸毛点,他怒吼:“谁说我去年可爱了!你别狗眼看人低!”

何言扶额:“……”

何言收拾了早餐的残局,又去到屋里拿了一个背包——他今天的打扮非常休闲,夹克配深蓝色牛仔裤和运动鞋,仿佛又变成了一个大学时代的帅气学长。

梁译川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咖啡因让他没有那么困了,于是他只好坐在沙发上看着何言忙来忙去,最后一次何言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头上还戴了顶黑色的棒球帽。

梁译川看着何言,不由自主地回忆了一下两人从去年闹掰了之后的交流模式——他发现的确大多数时候他跟何言说话都很夹枪带棒,有时候他生气,有时候何言生气,两人始终像是在憋着一股劲在拔河。

梦中的去年,何言刚到上海去找他后暧昧的那大半年,现在回想起来那是一种莫名的羞涩,彼此间的试探是温柔与朦胧的。虽然最后的结局并不怎么样,但整个过程中,何言跟梁译川都像是那种几年不见的老同学,褪去了以前的青涩,变成了一个更成熟的自己。

而现在——

一切又往幼稚和毫无技术含量的拌嘴方向发展了。

这也可以侧面证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曲线是如此难以预料,那些看似成熟的……不过是另一种伪装罢了。

梁译川正发着呆,眼前忽然一黑,感觉到何言也往他脑袋上扣了个棒球帽。

梁译川问:“……你这里这么多帽子?你喜欢收藏吗?”

“刚好买过几顶。”何言想了想,“……是有一点喜欢……戴着吧,怕你晒着。”

梁译川其实不怎么喜欢戴帽子,总觉得视野被限制了影响他观察世界。但何言戴帽子挺帅的,有一点点痞痞的感觉。以前有一次在梁译川撞见何言和其他同学去电玩店玩,骑那个摩托的时候何言就戴了一顶棒球帽,露出的侧脸和笑容都很好看。

“出发!”何言站在客厅中间,背起背包,笑着宣布。

梁译川不理解但尊重:“……出发出发。”

他左手拿着那罐没喝完的咖啡,右手拿着手机,戴着何言的棒球帽,跟着他走了出去。两人刚走出去,旁边一户人家的门也开了,从里面窜出一条一脸智慧的哈士奇,甩着舌头朝梁译川和何言看过来。

“哟。”隔壁遛狗的是个精神抖擞的大爷,“小何这么早啊。”

何言跟大爷寒暄:“哎,您也这么早啊。”

“必须得早。”大爷一把揪过上蹿下跳的哈士奇,给狗子套好绳,“养狗人就是得早,没有办法,风雨无阻。不过你们年轻人一般都在星期天睡懒觉……这是要出去玩啊?”

“嗯,随便转转。”何言笑道。

“那你们玩儿,再——”

哈士奇精力无限,大爷的尾音消失得很快,一人一狗便先一步下楼去了。

何言带上门,走在梁译川的前面,边下楼边侧过头跟他说话:“海哥日常是你爸妈遛吧?”

“嗯,基本上。有时候我弟回家,也会帮着遛一遛。”梁译川说。

“弟弟今年也上大学了,感觉怎么样?”

“他在江宁那边上学,平时住校,要到周末才回家……就那样吧,刚读大学比较新奇。”

何言说:“也挺好的。”

梁译川说:“他说他同学回家比他快,有个同学家在镇江,坐高铁回去了,他还被困在地铁上。”

何言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直走出楼道,梁译川抬起头,才发现六点多钟时那种暗沉的蓝色已经消失了,现在的世界完全是金色的。空气清新,街对面的老巷子里各种店铺人来人往,有一些梁译川记得他小时候就在了,没想到还能开到现在。

已经很少有这样早起的时刻了。梁译川的内心被一种十分宁静的光环所笼罩,他觉得偶尔早起一下也不错,就先暂时原谅何言吧。

两人并肩去找车,梁译川这回很熟练地钻进车里,何言进来,把棒球帽摘下,还很讲究地对着后视镜整理了一下头发。

“你这帽子跟我的一样?”梁译川发现了一个盲点。

何言懒洋洋地说:“情侣款啊。”

“谁跟你情侣……”梁译川严肃地纠正。

何言的听力时好时坏,若无其事地提醒他:“安全带,坐好了,禁止殴打司机何师傅。何师傅今天要遛……嗯,何师傅今天要带你好好玩。”

梁译川眯起眼睛,敏锐地道:“你刚才不会想说何师傅今天要遛你吧!”

“没有。”何言笑了笑,阳光洒在他的眼角,亮闪闪的一扫阴霾,“谁会没事遛小猫。”

【作者有话说】

这是今天的二更。

明天起会拜托存稿箱帮我发了,每周从周四开始连更,大概4-5章,更新时间是12:00~

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11章 两个男人去动物园?

狗塑和猫塑都是一种对喜欢的人才会做的事情。

但梁译川既不喜欢狗塑也不喜欢猫塑,他觉得他就是一个人。人的坏毛病太多了,狗塑和猫塑感觉是在碰瓷。

何言熟练地倒车——车位果然很紧张也很凌乱,他几乎是擦着最后一点边才安全出去,看的梁译川都忍不住替他捏了一把汗。

“没租个车位是有点不方便。”梁译川感叹着说,“你怎么突然就买车了?”

“想着通勤方便点。”何言说,“我没跟你说过吗?我记得跟你在微信上提了这件事,但你好像自动忽略了。”

“忘了。”梁译川回想了一下,“可能因为我经常删掉你,不记得。”

“也有可能是在qq上说的。”何言不在意地道。

“现在的qq真的过于花里胡哨……”梁译川的思维开始发散。

“但我应该还在你的单独分组里吧?”何言的车开出了小巷,大路上的车流还不算多。

梁译川嗤笑道:“在,我懒得踢你出去了。”

从昨晚到现在,梁译川对于何言的那种超级警戒状态也差不多稍微缓和了一些。当然……这其中可能也会有一些好天气的加持。

他们今天还是走的玄武大道,但这次何言没有故意在新庄那边开错。远一些的时候,梁译川看见了南林的教学楼,想起自己有一次赶飞机去厦门,约的网约车就在南林门口。当时梁译川上了车,司机还问他是不是南林的学生。

“我一直没去过南林,我们有同学上了南林吗?”梁译川看着窗外掠过的景色问道。

何言笃定地说:“有的,我记得有好几个。”

梁译川感慨地说:“他们在这个校区上学挺好的,出了校门再走一点就是玄武湖。”

梁译川的语气充满了一种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怀念。高考之后的那年暑假开始,梁译川就像是一只慢慢起飞的风筝,随着风越飞越高,越飞越远。他一点点慢慢地离开了南京,每次回来是风筝的一次短暂的停留,梁译川大多数都是在和不同的人吃饭,很少有时间真正地像以前那样好好看一看这个城市。

何言开着车,余光微微瞥了一眼安静下来的梁译川——大概何言也没在意,他每次看向梁译川的时候,眼睛里面十有八九都带着一点笑意。同样的,何言也听出了梁译川提起玄武湖时的弦外之音。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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