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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自己先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垂下眼。

其他人没有发觉,还在起哄,何巍拯救自己带教于水火,出来制止:“不唱不唱,蒋律要和我们一起玩游戏。”

蒋序连忙坐过去,躲开让他唱歌的人群。

何巍他们在玩包房里提供的大转盘,上面的惩罚五花八门:自罚三杯,让旁边的人喝一杯,交杯酒都算常规。还有做俯卧撑、公主抱、和左边的人KISS之类的惩罚。

蒋序觉得自己刚出虎口又入狼窝,此时也不好刚承了人家情就走,只得跟着一起玩。

轮到他的回合,他小心转了一下,抽到一个不好不坏的——真心话。

一群人立刻沸腾起来:律所高岭之花的真心话谁不想听!

这个提问由上家来提,他上家就是何巍。一群人提建议问前任,问恋爱,问理想型,还有提议问初夜的,简直胆大包天。

何巍听得傻乐,转头蒋序正一脸温和看着他,提醒:“你手上还有好几份卷宗没整理,我在想是年前还是年后和你要。”

何巍笑容一收,表情立刻正义起来,痛斥其他人:“你们也太俗了,怎么可能问这种问题!”

她认真思索了一下,问了一个听起来很官方,但她确实很想知道的问题。

“蒋律,你学习法律这么久,从事这个行业这么久。有没有哪怕一个不太想遵纪守法的时刻?”

这问题一出,旁边的人一起发出失望的声音。

有人笑道:“放心,哪天我们在坐的全部触犯底线了,蒋序都会是我们律所的最后一根独苗。”

他这话一出,立刻被人“呸呸呸”。

“你才触犯底线呢,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我就是打个比方,蒋序这人天生为了法律而生的!”

何巍也觉得这个问题不太好,正准备换一个,却看见KTV昏暗的灯光下,蒋序点了点头。

“有。”

所有人都一愣,一起看向他。

“有的。不过那个时候我还没学法,在读高中的时候——”

他安静了一会儿,最终道:“抄作业算吗?”

一群聚精会神的人脸色齐齐一垮,发出了“这也算的声音。”

蒋序不慌不忙,回答:“抄袭、剽窃、侵占同学的学习成果属于学术犯法。”

众人:“……”

这个边还真让他擦上了,一群人哑口无言,继续玩游戏。蒋序站起来,借口上洗手间。

这家店隔音做得很好,关上洗手间的门,包间里的声音立刻模糊起来。蒋序在镜子前站了一会儿,他真的喝多了,此刻明明站着不动,依旧感觉有一点眩晕。

他俯身打开水,接起一捧洗了把脸让自己稍微清醒一点,有站起身。

脸上的水滴顺着往下落,额前的头发被沾湿。蒋序抽了张纸草草一擦,露出有点发红的眼睛。

刚才何巍的问题还在脑海里,蒋序忍不住笑了一下。

虽然喝醉了,但意识还在。那迟疑的几秒里,他还是忍住了,找了一个稀松平常的答案。

他想说的是——

在读高中的时候。

我曾经想要杀掉一个人。

第62章 追债

池学良的突然出现让蒋序忐忑不安,他不知道自己离开了两天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天之后他发微信问池钺,对方简略说没事,却又不准他再去楼下池钺家里。

那几天两位老人住在宁城,自己爸妈要上班,耳提面命让蒋序照顾好外公外婆,以至于蒋序居然一直找不到时间见池钺。

等两个人再见面,已经是开学。

池钺依旧站在楼下等他,看不出什么反常。上学路上,蒋序急急忙忙地问他情况。池钺回答:“他生病了,我妈把他接过来了。”

蒋序有些惊惶,扭头问:“他会打你吗?”

池钺怔住,转头去看身旁的蒋序。他看起来很紧张,手下意识拽住书包肩带。上学路上的风吹在他们身上,一路上香樟树沉默地矗立着。

“我不想你像上次——”蒋序用手碰了一下池钺的额角。“生日那样受伤。”

“……不会。”池钺拿徐婵说的,自己都不相信的话拿来安慰蒋序。

“他不喝酒了。”

蒋序松了口气,却还是不放心,叮嘱池钺:“万一他要是又动手,你一定要告诉我。”

池钺难得笑了一下,看起来比蒋序还要轻松一点。

“好。”

高三学习节奏陡然加快,晚自习延后了半小时。周末只有一天假,晚上七点还要返校。日复一日越堆越高的试卷和写不完的作业,有些时候蒋序的灯可以亮到两三点。

许亭柔看着心疼,每天晚上换着花样的,给自己儿子准备零食水果,让蒋序回家复习时刚好能吃上。

有时候许亭柔弄多了,就会自然而然问蒋序:“池钺怎么不来找你复习了,你们俩一起吃刚好。”

蒋序被问得不知怎么回答。

学期开学以后,池钺就极少上楼再和蒋序一起做题。用他的话说,晚自习时间已经延长了,深夜到家还要上去有点打扰许亭柔他们。

后来蒋序反应过来,他应该是想在那段有限的时间里,在家里盯着池学良。但当时的蒋序没想到这一层,只是理所当然的回应:“我妈他们不觉得打扰,还问你怎么没来了。”

晚自习前的时间,夕阳落在他的眼睛里,看起来清澈真挚。池钺明白他的意思,手里随意转动的笔停下来。

“你想和我一起复习?”

蒋序被人戳破,耳尖泛红,还要强装淡定:“还好,就是数学想和你讨论一下解题思路。”

池钺思索片刻,最终把两个人反复复习的时间定在了下午下课到晚自习前这段时间。

宁中有挺多自习室,梅林和小花园也有石制的桌椅。他们会找个相对安静点的地方一起复习或是刷题。旁边复习的人多的时候两个人都挺正经,如果只有他们俩,蒋序会忍不住手欠,背着书非要用膝盖去撞一撞对方的膝盖,或者干脆一条腿搭在池钺身上,用手无意识勾着池钺的小指。

池钺由着他胡闹,有时回应一下蒋序,反手把对方的手拽到桌子底下藏起来,不让他动弹。

无论是旁人乃至蒋序,都觉得他的言行举止看起来很正常,完全没有不对的地方。

直到蒋序有一天发现了池钺身上新增的伤。

蒋序从洗手间出来,包间里已经进入了群魔乱舞状态。一群人对唱大花轿,一群人在旁边摆头,还有刚才几个玩游戏的,正在边喝酒别讲自己的情史。

和何巍同一时间进律所的一个女生姓孙,民商方向,平时看起来理智文静还有点害羞。此刻喝多了,正拉着何巍她们哭诉自己恋爱四年一朝被绿的痛苦过往。

“我和他……嗝,四年的感情!后来毕业,我来申城,他留在成都读研……”

“一有假期,我飞了多少次去看他,礼物不知道送了多少,当初他考研看的还是我买的网课!结果才多久就和我分手了!我想着是因为距离太远,那也算了——靠!死渣男!”

“分手前就和一个学妹暧昧上了,就等踹了我!”

一群人群情激奋,小孙哭得一把鼻泣一把泪,看见蒋序落座,拿着酒杯开始溅射攻击。

“蒋律师,你说你们男的,嗝,怎么这么无情无义啊?”

蒋序:“……”

他哑口无言,小孙穷追不舍:“蒋律师,你上段恋爱是怎么分手的啊?”

旁边的人立刻竖起耳朵听,蒋序安静了片刻,安慰对方:“我也被甩了。”

众人面面相觑,震惊蒋序居然还会被人甩,只有小孙的对立关系一下子变成了革命友情,眼泪汪汪拿起酒就往蒋序杯子里倒。

“什么都不说了蒋律师,喝!”

一边哭一边喝这种阵仗蒋序招架不住,被小孙连灌了三杯威士忌,对方终于放过他,扭头和何巍他们继续痛骂前男友上下三代。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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