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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又是他的错觉?
陆川皱起眉来,目光在前视镜上停留了几秒钟后,缓缓移开。
他先左右摇了摇头,这才勉强放宽心,启动油门将车往回家的方向驶去。
他的目光直视着前方,从大道驶向回家的那一条小路,随着沿路一排排的树掠过,路道旁的行人也在渐渐减少。
陆川悠闲自在地转动方向盘,心里还在思考着接下来的晚饭,突然之间,就被天际那腾腾生起的黑烟吸引了注意力。
黑烟的浓度很高,基本上已经把前方那一片天域都给笼罩了。
陆川心底还在疑惑这烟是从哪冒出来时,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中划过。
随即,他便看到了不远处那耀眼火红的光亮。
陆川简直无法相信他眼前看到的这一幕。
浓密的黑烟、肆意的火焰……在深冬寒冷的夜中狂热/地燃烧着,几乎要将漆黑的天空都照亮。
他和沈席年居住的那栋别墅在这短暂的时间中,全部燃烧了起来。
陆川急忙从车上下来,他定在原地,全身僵硬,目光惊愕地看向火光肆掠的地方,一时间连呼吸都忘了。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眼前是炙烤的火光,后背却泛起阵阵冷意。
陆川完全无法想象,若是他此刻没有外出,而是如往常一般在家,又会是一副怎样的惨烈景象。
他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将理智从失控边缘拉回,手臂颤抖着拿出手机。
他必须得立马报警。
陆川心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可还没等他将电话拨通,一辆黑色宾利便突然从车道不远处驶来,以一个极快的速度。
黑色宾利稳稳地停在了陆川的面前,刺眼的车灯让陆川微眯起了眼。
它的身后还紧跟着几辆黑色车辆,在宾利车停到陆川身前后,瞬移到后方将陆川围在了中间。
陆川抬起左手,挡在自己的眼前,他半眯着眼,目光锐利地注视着那辆宾利车。
“……”
看来刚才他的预感是对的,他的确被人跟踪了一路。
可会是谁呢?
陆家做服装设计的生意已有多年,但从未在外结仇,这些人显然不可能是冲着陆家来的。
那……
陆川在暗处捏紧拳头,他站立在被车包围的中心,强装镇定,目光自若地看向从宾利车中走出的男人。
寒冬的天色暗得很早,陆川只能借着火光,看见男人一个模糊的轮廓。
他身穿着一件黑色的羊绒料风衣,一手插在兜内,一边微微抬着上颚,目光轻佻地看向陆川。
他的眼眸漆黑宛若黑夜里的鹰,冷傲中带着寒意,在黑暗中闪着异样的微光。
“你就是陆川?”男人敛起狭长的风眸,薄唇含笑,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傲气。
明明只是一句轻飘飘的问句,陆川却在其中听出了冒犯。
在男人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在仔细观察着男人的一举一动。
“沈总,”陆川压制住心中的紧张,强迫自己去看男人的眼睛,“能烦请你告诉我一下,你这是何意吗?”
陆川咬了咬下唇,抬手指向火光之处。
“你认识我?”男人摸了摸下巴,见陆川认出自己,眼底终于有了一丝兴致。
“当然,沈家家主的名号谁人不知,我认识也不奇怪吧。”陆川冷笑了一声回道。
其实他先前并没见过沈玉成,但眼前的男人和沈席年在长相上实在是太相似了,无需陆川多思考,他便能猜到。
见男人没第一时间否认纵火烧他房子的事,陆川的心又是一沉。
“不过,我实在不懂,沈总这种大忙人,怎么会找上我?”
陆川将目光瞟向跟在沈玉成身后的黑衣保镖,又用余光看了看缓缓向他身后靠近的那群人。
沈玉成一眼就看穿了陆川的意图,他嗤笑一声,道:“陆公子,周围都是我的人,你再怎么看,也跑不了的。”
“所以呢?”陆川收回目光,直逼沈玉成,“你这是要明目张胆地绑架我?”
“绑架?”沈玉成嘴角划过一丝笑,眼底却透着凉浸浸的寒意,“陆公子未免说得也太难听了。”
“我这可不是什么绑架,”沈玉成自说自话道,他抬起手,抬在半空往后挥了几下,“只不过是想请陆公子去我家做做客罢了。”
随着他挥动的手放下,他身后方那几个黑衣人迅速地往陆川所在的方向围了上来。
陆川暗暗咬紧牙关,往后退了几步,却见后方也有人纷纷从车的后座下来,朝着自己的方向围了过来。
只不过是几秒钟的功夫,陆川的左右前后都围满了身材魁梧的黑衣人。
见陆川有要逃跑的念头,其中一个黑衣人立马上前,将陆川的双手反剪到了身后。
“陆公子,请配合一点。”一黑衣人按住他的肩膀,另一人便立马将陆川的双手严实地束缚在了身后。
“这就是你们请人的态度?”陆川怒视着将他困住的黑衣人,情绪逐渐走向失控。
“给老子滚开!”陆川一脚踢在了那黑衣人的裤上,趁着男人吃痛松手的空余时间,立马冲出人群往外跑去。
只不过他刚推开身前的男人,就立马被那人身旁的家伙按到在了地上。
陆川膝盖跪地,脸颊下压,手被再次反剪到了身后,他暗暗咬着牙,眼中划过一丝无措。
这些黑衣人明显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他身边还围着这么多人,根本就不可能逃得掉。
他到底该怎么做……
在二十多岁的人生中,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陷入此种险境。
“看来陆公子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现在的境况。”沈玉成居高临下地看向地上狼狈的陆川,似笑非笑地道。
“本想着陆公子身体娇贵,不想对你用偏激的手段。但既然陆公子如此不配合,那就不怪我了。”
耳边传来男人的话语,低沉的尾音中蕴含着危险的气息,而话音刚落,他的手腕便传来一阵咔嚓的响声。
“呃!”
陆川疼地叫了出来。
他的左手手腕被人给暴力折断了。
陆川疼得冷汗直冒、双肩颤抖,手腕处泛起的疼痛就像是蚂蚁钻心,密密麻麻、绵绵不绝……
他咬着牙,不想在沈玉成面前展现出自己痛苦的一面,在被人强行压住跪在地上后,依旧直起身体高傲地仰着头。
沈玉成看着脸色泛白的陆川,像是被陆川痛苦的神色取悦到了,唇角勾起一抹轻笑。
他半蹲下身,用带着黑手套的手捏住陆川的下颚,细致地打量起陆川。
半响后,他才幽幽地道:“的确有几分姿色,也难怪我那不中用的儿子盯上你。”
陆川当即冷笑了一声,“像你这样糟糕的老东西,可不配当沈席年的爹!”
“……”沈玉成闻言,眼神微眯,冷冽的气息一下子就从身上散发开来。
他的眸色变得阴鸷可怕,如同化不开的墨,正幽深地看向陆川。
随即,在陆川的怒视中,他抬着右手,从身旁手下的手中接过一块巾帕,迅速将其强按在了陆川的口鼻处。
陆川每躲一下,沈玉成便多用一份力,他将沾了迷药的手帕死死地按在陆川的脸上。
直到陆川吸入大量的迷药,彻底晕死过去,才扯了扯嘴角,将手帕随手扔给了手下。
沈玉成看向晕倒后垂着头的陆川,捏着男人的下巴,用手拍了拍他的脸。
在确认陆川是真的晕过去后,才起身同手下摆了摆手,“将人带到车上。”
回想起刚才陆川倔强的眼神,沈玉成语气一顿,眼底划过一丝讥笑。
他冷嗤了一声,眸光越发阴冷,“刚才在别墅周围发现的那两个人,也给我一同带回去。”
这陆家的小子也真是单纯又好笑,被人卖了还在帮忙数钱。
周围全是沈席年派来跟踪他的眼线,却一个也没发现,还极力维护那混账东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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