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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宛望了他一会儿,嘴唇动了动,终究是没有戳破他。

“过来,我替你上药。”

伤在手上,包扎就不必了,否则他行动也不方便。

似乎是没想到他能不要脸到这种地步,晏清河坐在床边冷眼相对。

江雪澜两腿分开,大马金刀在他旁边坐下,陆宛只好走到他两腿间,躬身给他上药。

虽然知道这人皮糙肉厚,这点小伤根本不放在眼里,陆宛还是叮嘱道:“你要小心,尽量不要沾到水。”

说罢陆宛推开他的手,“好了。”

江雪澜动了动手指,看着陆宛近在咫尺的脸:“不给我包扎么。”

陆宛原本的注意力都在他的手上,听到他说话便下意识朝他脸上望去。

两人距离极近,陆宛一抬眼便撞进他深邃漆黑的双目中,一时间有些愣神,连怎么回话都忘记了。

江雪澜有些意动,忍不住将脸贴得更近了些。

晏清河黑着脸,一手打翻了旁边的药箱。

稀里哗啦的动静惊醒了陆宛,陆宛猛然起身,收好药瓶,再也不看江雪澜,蹲到地上默不作声地收拾残局。

空气中残留着血腥味,与金疮药的味道混杂在一起。

陆宛将收拾好的药箱放在桌上,走到窗前打开窗子通风。

江雪澜嘴角一扬,意味不明地看了晏清河一眼。

晏清河伸手掐住他的脖子。

江雪澜:“……”

身后传来巨大的动静,陆宛愕然回头,发现这两人竟交起手来。

这两人武功都十分高强,江雪澜可能顾及晏清河手臂有伤,主动将一只手背到身后,两人在瞬息间过了数招。

这两个人陆宛一个都不想理,便转头看着窗外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方才他只顾着帮晏清河处理伤口,现在才得空考虑,晏清河与江雪澜明显是认识的。他来千机教势必是要接自己回去,那自己是不是可以离开这里了?

他独自思索着,附近的人听到动静都跑过来,凑到门外看热闹。

最后是江雪澜一脚踹到晏清河小腹上,将他踹得连连后退,险些跌在地上。

门外的看看热闹不嫌事大,通通为教主喝起彩来。

陆宛简直头疼。

他猜到肯定是晏清河先动手,走上前搀起晏清河,伸手拍打着他的衣服,“师兄……”

晏清河立刻来了精神:“如月,师兄没事。”

“不是,”陆宛沉默片刻,“我是说,你又打不过他,就不要逞强了,万一你被人打死,我如何回家。”

江雪澜慢慢踱步过来,看了他一眼。

晏清河泡在木桶中舒服地喟叹一声,朝陆宛勾手:“如月,过来替师兄擦背。”

陆宛拿过搭在一旁的白布,放在浴桶中浸湿了,一手按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拨开他湿漉漉的头发,替他擦洗后背。

“我们什么时候走?”

晏清河受伤的那条手臂搭在桶外,没有立即回答,反而眉头紧锁,眯起眼睛沉思。

陆宛捞起他搭在外面的手臂,用湿布勉强替他擦了擦没有被绷带缠住的地方。

见他一直不回话,又将湿漉漉的白布绞成一条,勒到他脖子上。

晏清河单手将白布扯下来:“如月……别闹。”

陆宛说:“他很可怕,快带我回去,不然你迟早要替我收尸。”

“哗啦”一声,晏清河在浴桶里转了个身,伸手去捏陆宛的脸,“让你往外跑,以后还不听话吗。”

陆宛皱了皱眉,伸手拍开晏清河的手,质问他到底是不是来救自己的,还能不能带他走了。

“要是二哥在——”

陆宛拖着长音:“我早就可以走了。”

“少拿他跟我比,”晏清河冷哼一声:“他怕是连千机教的大门都进不来。”

“哦,师父知道你和千机教的教主是朋友吗?”

晏清河被他气笑了,他用力揉了揉陆宛的脑袋,将陆宛的头顶*得湿淋淋的,这才在浴桶中站起身,身上的肌肉匀称且结实,只是小腹处带着一块淤青。

陆宛瞧见了,忍不住笑起来。

晏清河从浴桶中跨出,陆宛拿了块干布盖到他身上,“大哥,当心着凉。”

晏清河斜了他一眼,知道他是想让自己带他回去,所以才如此乖巧。

他也不拆穿陆宛,反而张开双臂,颔首朝陆宛示意。

陆宛动作一顿,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只得乖乖为他擦身。

他一脸受欺负的委屈样,晏清河心中一软,接过他手中半干的布:“好了,这里用不到你了,回去休息吧。”

陆宛依依不舍地看着他。

晏清河叹了一口气:“大哥给你想办法,回去吧。”

陆宛得到保证,满意离去。

陆宛自己的房中点着灯,江雪澜坐在灯前,单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在桌前轻轻敲打。

“吱呀——”

他先前在想事情,推门声惊扰了他,他抬眼望向门口:“回来了。”

“唔。”陆宛扶着门,站在门后点点头,很想转身去找晏清河。

毕竟与面前这人比起来,晏清河都显得没那么讨人嫌了。

第53章 不请自来

陆宛低头收拾床铺,身后一直跟着一道难以忽略的视线。

他一边整理被子一边在心中思量,都这么晚了,江雪澜待在他房中不走,不会是想留宿吧。

陆宛收拾完床铺,江雪澜果然往床边来了。即便是早有预料,陆宛还是有些不自在地看了他一眼。

江雪澜倒是十分自如,一抚袍子坐到床边,伸手让陆宛看他手上的伤口:“都说十指连心,如月,我疼得睡不着。”

虽然知道他此番是装出来的,但他手上的伤口是实打实见了血的。

盯着他手上的伤口瞧了片刻,陆宛动了动唇,到底是没能开口让他走。

有时他也气自己心软,明明知道这人是什么德行,却还是狠不下心来将他赶出去。

叹了口气,陆宛去柜子里找出药膏,坐到江雪澜身边,要给他再涂一层药膏。

他捧着江雪澜的手上药膏的时候,江雪澜就垂眸盯着他看,冰凉的药膏在手上涂开,被体温融化成透明的油状。

昏暗的烛火下,陆宛低眉敛目,满脸乖顺,身上带着浅香,与药膏清凉的味道还有江雪澜身上的熏香味混合在一起,竟有些令人心猿意马。

江雪澜舔了舔唇,强忍着将人压倒在床上的冲动,伸手抚了抚他额边被水汽浸湿的几缕青丝。

“如月……你师兄沐浴,你为何侍奉在身边?”带着薄茧的手从耳侧滑下,捏住小巧的下巴,迫使人仰起头看向自己。

对着这明显有些兴师问罪的话语,陆宛一脸莫名:“师兄手臂受伤了,伤口不能沾水。我若是不帮他,难道你会去吗。”

他说得如此坦荡,江雪澜心中老大不爽。他道:“教中又不是没有下人,我与晏兄也算是老朋友,总不会不管他。”

他说到老朋友的时候,陆宛的目光在他布满刀伤的手上扫视了一眼。

目光中虽无别的含义,却让江雪澜感觉到一丝讥诮。

“好了,”陆宛将他的手一推,收好药膏:“我要睡了,教主自便。”

说罢竟真的脱掉屐袜,爬到床里面去,面对着墙壁,合衣躺下盖上了被子。

“如月,”江雪澜仍不死心,扭头去看他,“你不换衣服么。”

作为回应,床上的人拉起被子盖住了脑袋。

陆宛放轻呼吸,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想来是江雪澜也脱衣躺下了。

悄悄在床上翻了个身,陆宛掀开一点被角,准备看看他睡了没。

不巧,江雪澜侧身朝向他这边,单手支着脑袋,正笑吟吟地盯着他看。

偷看被抓包,陆宛只好保持着转过身的动作不变,默默合起了被子。

许是江雪澜身上的熏香味道太过熟悉,陆宛倒没有想预想中那般彻夜难眠,相反,躺在床上没多久便进入了梦乡。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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