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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自那以后,也鲜少遇到令人高兴的事。

小均不知陆宛心中所想,还在自顾自地说话:“不然武当的那个红衣疯子,又要说陆公子整日板着脸,像个木偶人一般了。”

“小均!”

陆宛让他不要那么叫楚寻真,不管怎么说,他和成峰父子相认,好歹是因为楚寻真。

若不是楚寻真偷偷带着小均去了禁地,恐怕小均这辈子都不能与自己的生父相认。

小均自知失言,顽皮地吐了吐舌头,抱着膝盖坐在陆宛身旁,才安静了一小会儿,嘴巴又闲不住了。

“陆公子,我还是觉得江教主比疯子要好。”

那红衣疯子瞧着是挺英俊,不过他吊儿郎当,非说陆宛是他的心上人,也不知是不是疯言疯语。

不像江教主。

江雪澜是小均最崇敬的人,陆宛又是他除了爷爷以外最喜欢的人,小均心里是有些希望他们在一起的。

小均自小在千机教长大,心中并没有什么正邪两道之分,对他来说,江雪澜收留了他和爷爷,并不是坏人。所以他不明白,陆宛明明是喜欢江教主的,为什么还要离开。

莫不是因为两人都是男子?

对了,陆公子不愿意留在教中,一定是因为他和教主都是男子!

虽说男子与男子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太稀罕的事情,不过到底是不能像男女那般结亲生子,更何况教主还有一个江离那么大的孩子,陆公子性情再怎么温顺柔和,心中想必也是有些介意的。

小均觉得自己找到了陆宛当时离开的原因,心中有了定数,也有些心疼陆宛。

他心想,陆公子不能与相爱的人在一起,心中一定非常痛苦,怪不得总是板着脸。\x07\x07\x07\x07\x07\x07\x07

第80章 似是故人

冯师伯闭着眼,伸出两指压在江雪澜腕上。

他的手指虽枯瘦,手下的力道却很稳。

小义端着一碗捣碎的草药走进来,将手中的碗放在床头小案上,随后一语不发地退了出去,顺手拉上房门。

捣碎的药草放在旁边,散发出清苦的药味。冯师伯诊完脉,拿起一片小竹板,挑起碗中的草药查看。

他捏起一段尚未捣碎的药草,放在指腹捻了捻,抬眼望向江雪澜,叹道:“你身中奇毒,老朽已为你稀释了许多,不敢妄言毒性消减,但你若是不妄动真气,也能暂且压制毒性,同常人无异。”

“如今你强行用武,毒气侵体,莫说眼睛,”冯师伯将指尖伸到江雪澜鼻尖一晃而过,“恐怕连口鼻都会受到影响。”

江雪澜坐在床边,脊背挺直,宛如被拔掉利爪的鹰隼,脸上是少有的平心静气,听了冯师伯的话,低语道:“前辈说的是。”

他方才听见有人端了东西进来,想必是药物,既是药物,必然会有气味。

然而他什么都没有闻到。

冯师伯长叹一声,起身到桌前取了一块寸余宽的长布条,将布条中间的部位浸到药汁当中。

昨夜,同青年一道的那位姑娘急匆匆赶到他的住处,拍响房门请他过来诊治,连地上的尸首都未来得及处理。

那姑娘脸上也有一道深深的伤口,身上更是带着不少深浅不一的伤痕。

冯师伯匆匆起身,还不忘叫来小义为那位姑娘包扎伤口。

至于那具多出来的尸首,冯师伯嘱咐自己的弟子将其妥善处理掉,他和青年心照不宣,谁都没有主动提起这回事。

他替青年换好药,叮嘱他几句,不外是他如今需要好生调养,切莫随意动武之类的言辞。

青年双眼蒙了布巾,一一应了。

冯师伯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提起手中的箱子出门。

门外已经有弟子等候多时,见冯师伯出来,弟子结果他手中的药箱,上前帮他关好房门,扬声道:“师父,陆师兄回来了,此时正在厅中等着见您。”

“哦?”冯师伯笑了一声:“谷主也在吗。”

“谷主不在,”弟子在前面引路,脚步略急,生怕冯师伯赶不上,还转头看了几次:“只有陆师兄和两位客人。”

此前,姬慕容早就寄回了书信,交代了小均的事情,冯师伯自然知道小均的身世。

他没有与自己的弟子细说,只是加快了脚步,匆匆赶去与陆宛见面。

早在冯师伯给江雪澜换药时,小义已经带着闻人语跟陆宛会面。

闻人语入谷时曾提过陆宛的名字,小义一直以为她是陆宛的红颜知己,于是陆宛一回来,便带着闻人语一起过来见他。

陆宛在谷中见到闻人语,虽然吃惊,倒是没怎么表现出来。

他望着闻人语脸上的新伤,关切道:“闻人姑娘,怎么会伤成这样。”

闻人语一把握住陆宛的手,心中有千言万语要说,但是估计小义等人在场,强行咽了回去。

见陆宛担心她脸上的伤,闻人语不甚在意道:“只是一点皮肉伤,陆公子不必在意。倒是……”

闻人语目光一转,低声道:“倒是我们公子,他姓江,伤得比较严重。”

这世上除了江雪澜,还有哪位姓江的能让闻人语称其为公子。

陆宛愕然抬头,望着闻人语:“莫非他……”

莫非江雪澜也在谷中?

似是猜到陆宛接下来要问的话,闻人语点了点头。

以江雪澜的身份,若是他中毒的消息传出去,他们必然会遭到追杀,哪怕回到教中,也是危机重重。

她也是走投无路,否则也不会带着江雪澜来蝶谷求医。

听闻江雪澜在谷中,陆宛心中百感交集,得知他受伤严重,既想多嘴问一句,又有些顾忌在场的其他人。

他与闻人语叙旧的时间未免有些长,陆宛看了闻人语一眼,“闻人姑娘,我等会儿要与师伯见面,其他的事,等我见过师伯之后再聊好吗。”

闻人语哪有不答应的道理:“这是自然。”

陆宛一顿,又伸手在怀里摸了摸,掏出一个小小的玉瓶,直接递到闻人语手中:“这个药膏你拿着。”

这玉瓶的质地温润,又是陆宛随身携带的东西,即便没有打开瓶盖,闻人语也能猜到里面的药膏不是凡品。

她刚要拒绝,就听到陆宛轻声道:“姑娘家脸上怎么能留下疤痕,闻人姑娘,拿着吧。”

闻人语垂下眼眸,掩盖住眼中的情绪:“多谢陆公子。”

陆宛端着托盘在门口踟蹰,不知道该不该敲门进去。

早在许久之前,江雪澜就取笑过陆宛喜欢多管闲事,只是那时他还未曾暴露自己的身份,陆宛跟在他身后一口一个江大哥叫着,

他虽嫌弃陆宛多管闲事,但若是遇到陆宛解决不了的麻烦事,他也会出手相助。

倘若没有后来发生的那些事,倘若他不是千机教教主……

陆宛摇了摇头,犹豫再三,还是抬手敲响了房门。

“进来。”

房中传出回应,伴随着几声低咳。

陆宛推门进去,鼻尖萦绕着一股浓重的药味,他抬眼望向靠在床上的人,想起自己向冯师伯询问他的病情时,冯师伯说过,他现在目不视物。

许久不曾出过房间,这人的肤色苍白不少,比起之前也消瘦了许多,双眼蒙着布巾,即使不能视物,听到陆宛推门的声音,依旧朝门口的方向侧了侧脸。

“来换药么?”

陆宛咬了咬舌尖,险些回答他的话。

他端着手中的东西,走到床边坐下,默不作声地伸手去解江雪澜脸上的布巾。

江雪澜稍作抵触的往后倾了倾身子,这是下意识地反应,很快被他掩盖过去。

他在床边坐好,微微低下头,任由来人解开他眼上的布巾——来人不肯说话,他便不问了。

陆宛腰上挂了一个小小的香囊,几次扫过江雪澜的手背。

等它再次扫到江雪澜手上时,江雪澜一把捉住了上面的流苏。

“这是什么。”他嘴上问着,修长手指顺着流苏往上摸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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