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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中的药农会热热闹闹的放起鞭炮,就连来谷中求医的病人也会到院中同弟子们举杯畅饮。

姬慕容喜静,陆宛便陪着她在房中烹茶,听着远处的鞭炮声响,安宁惬意的守岁。

不知师父和小均怎么样了,小义今年有没有像往年那样因为想家哭得一塌糊涂。

陆宛面色沉静,垂下的长睫半遮住眼眸,沿着门外的路慢慢往前走。

待到回头望不见宅门时,陆宛才提起轻功,纵身一跃开始赶路。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在何处,肖珍只给他指明了城中的方向,他只能先到城中,随后再找人问路,赶往武林门。

不知赶了多久路,陆宛的双脚都有些麻木了,喉中也泛起腥甜,终于看到不远处有星星点点的灯火。

此时街上已经见不到行人,大多数店家都熄了灯笼,唯有几家客栈和酒楼,檐角家挂满了红灯笼,一串又一串,隔着老远便能看见。

客栈门口的小二头上戴着喜庆的红帽子,正靠在门口的柱子上,两只手揣在袖子里闭目小憩。

听到脚步声,小二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道看着十分疲惫的身影。

这人走进了,小二才看清这是位女子,身上带着寒气,清冷又哆嗦,冲着小二勉强一笑,嗓音沙哑到完全听不出是位姑娘:“开一间房,有劳了。”

“好嘞,客官一位里面请。”

小二怕惊到她,特地压低了声音:“需要热水吗?”

女子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后厨里应该常备着热水,因为小二的动作很麻利,很快便送来了热水,帮陆宛倒进了屏风后的木桶里。

出门前,他还嘱道:“姑娘一个人,还是要当心些,记得将房门从里面拴上。”

听到“姑娘”二字,陆宛先是一怔,随后想起自己现在还用着肖珍的脸,于是点点头,向小二道谢。

褪下身上的衣服,洗过热水澡,又钻进厚实的被褥中,陆宛闭上眼,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

他睡了这几日来最沉,也是最好的一觉。

他此时还不知道,他的画像已经贴满了大街小巷,若不是他还用着易容后的脸,小二一定能认出他就是这几日官府到处寻找的人。

小二送完了热水,回到楼下,揉了揉眼睛准备继续去门外站岗。

后厨的小厮跑出来,塞了一把烤花生给他。

小厮一边嗑花生,一边说:“生哥,歇会儿吧,应该没人来了。”

被叫做“生哥”的小二接过花生,捏开一粒丢进嘴里,越嚼越香。

“行,只歇一小会儿,我怕待会儿掌柜的出来看见。”

两人靠近门口的一张小桌上吃花生,后厨那小厮问道:“生哥,你听说了吗,前几天武林门那边死了好多人。”

“嘘。”

生哥在他后脖子打了一巴掌,“掌柜的不让提这个事儿。”

他们店里住着几位贵客,据说就是从武林门那边过来的。武林门发生的事情大街小巷都议论纷纷,到底发生了什么,光是版本就有好几个。

不过自从那几位贵客住过来以后,他们家掌柜的便不让他们在背后议论。

“掌柜的都睡了,没人知道我们说了什么。”小厮摸了摸后颈,嘀咕道:“再说了,就算掌柜的听见了,也不过是挨一顿打。”

他的年纪不打,是被父母卖给了人伢子,又被人伢子转手卖到客栈里做工的,年纪小,皮实,挨了不少揍依然不长记性。

“我可听说啊,”小厮伸长了脖子,两只手肘压在桌上,说的十分起劲儿:“武林大会那天,江魔头带着一众人出来搅局,就连武当掌门的弟子也叛离师门同他一起出现了。他们扬言要杀光所有人报仇——他要报什么仇?最后还是六大派的掌门合力将他拿下,就地处决了。”

“不对,”生哥摇摇头,“我听到的是另一个版本,你凑过来些,听我跟你说,那个魔教的江雪澜,其实是……”

两个人连花生都不吃了,把脑袋凑到一起说起各自听到的版本。他们聊得正入迷,却没有发现一道富态的身影已经走到了他们身后。

“不去看门,不去烧柴。”

掌柜的突然出现,对着他们俩的后脑勺,一人赏了一巴掌,怒道:“混帐东西,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在这里胡说八道!还不快滚去干活!”

第115章 寻找机会

陆宛昨夜累极了,睡得有些沉,第二天醒来才发现自己浑身酸痛难忍,尤其是喉咙处,每次做吞咽的动作时都像是被钝刀子划过一般。

他头疼得厉害,坐在床上缓了一小会儿,起身去找小二要水洗漱,顺便给了他一些银钱,请他帮自己寻两件干净衣服来。

去掌柜那儿结钱的时候,掌柜坐在收账的柜子后面,翻了翻木牌,又习惯性地用胖指头拨了拨算盘,一旁的小二笑骂道,“阿生那个糊涂东西,昨夜是不是光顾着打瞌睡去了,今早换班的时候和我说四号房住进一个姑娘。”

他看陆宛一眼,“这位客官分明是个公子嘛!”

掌柜的面露微笑,原本是要顺着他的话骂阿生几句的,但是目光扫到陆宛的脸,忽然“咦”了一声,开始翻找桌面上的纸张。

那桌上有一小叠纸,有的还很新,有的皱巴巴的,掌柜翻找了一会儿,从底下抽出一张小像来。

他把那张画着人像的纸举起来,与陆宛站在柜子前面的陆宛比对了一下,小心问道:“客官可是姓陆?”

陆宛本打算找人打探一下消息,顺便问一问去武林门的路,此时见掌柜手里拿着自己的画像,顿时有些明了。

大概是找不到他,师兄他们报官了。

他冲掌柜略一点头,客气问道:“您知道怎么联系到报官的人吗,我……”

“这不是巧了吗,”见陆宛承认自己是画像中的人,掌柜喜上眉梢,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打断了他:“阿柴,先带这位陆公子找个座位坐下,我去去就来。”

说罢便挪动着胖乎乎的身子从柜子后面挤出来,往楼梯的方向走去,走到一半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嘱咐阿柴:“沏壶茶——要最好最贵的!”

昨夜里阿生他们两个悄悄议论的贵客,正是晏时和几人。

武林大会上变故突生,没能顺利举办,晏时和本该护送聂景宏回京,但是江雪澜下落不明,陆宛也没了消息,他实在担心,便想在杭州暂留几日。

聂景宏理解他的心意,本想留在杭州同他一起,奈何聂王爷在京中听说了武林大会上发生的事,一连派了三个手下来送信,命他立刻回京,不得耽误。

那几名手下是同一天到的,前后不过差了几个时辰,看来聂王爷的确很着急。

聂景宏把信拆开读了,信上催着他快些回去,王妃和扶风郡主在家中等他,年后还要到宫中给太后请安,倘若他不在,太后肯定会问起他来,聂景宏实在不该因为贪玩让太后挂念。

读完了信,聂景宏面上没什么表情,他将信递给了晏时和,让后者也看了一遍。

“本世子知道你担心小师弟,所以你不必同本世子回京。”聂景宏从怀中取出王府令牌,放在手中摩挲了几下,送到晏时和手中。

“这枚令牌你先拿着,以备不时之需。”

俗话说得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在杭州,自然是杭州知府说了算。晏时和虽为丞相之子,说白了,晏相与赵知府不过是同僚关系,晏时和若有事,知府可以帮他,也可以选择不帮。

即便他不愿帮忙,晏时和也不能说什么。

而世子贵为皇亲国戚,在知府面前说话自然比较有分量。

晏时和接过令牌,谢过聂景宏的好意。

他们二人还要说些客气话,房门忽然被敲响。晏时和收好令牌起身,还未开口便听到门外传来掌柜带着谄媚的声音:“二位爷都在吗,你们要找的那位陆公子昨夜恰好到小店留宿,此时正在楼下等着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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