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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清楚后,他终于发自内心开始相信对方不会再走,激动地拉着颜煜傻笑了好一会。

“我是皇帝,是天下之主,一定可以给你全天下最好的生活,锦衣玉食不受苦算什么,你想要的,只要说出来,我全都给你,阿煜,你还喜欢什么?嗯?”

颜煜看着那道与眼前人格格不入的笑容,忽而也笑了,只不过笑中有着几分苦涩。

一朝万人之上,一朝跌落尘埃,明明曾经他也是不需要别人给予的那一方。

“什么都不喜欢,别再问了。”

他想,这世上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承受到原本不想承受的事情。

希望落空、求而不可得才是人生常态,他的路已经走到这,即使中途换路也未必善终,不如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走下去,一条路走到黑。

他其实也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回来,他的确无法在皇宫外的地方生存,可真的仅仅是因为这个吗?

他不知道。

或许....除了裴谞身边,他早已无处可去。

“我真的困了裴谞,我不会再走,你也可以安心睡了。”

“那阿煜..我可以...抱着你睡吗?”

颜煜无语到想笑,刚刚扯他衣服亲了又咬,抱着不松手,现在居然装模作样问能不能抱?

“不能。”

果然如他所料,裴谞只是礼貌地问一下,并没有参考他的回答,躺下就直接把他抱进了怀里。

“所以你问我到底有什么用?”颜煜忍不住问。

“想征求你的同意,不同意就一点点高兴地抱,同意的话就非常高兴地抱。”

“你真是....不要脸。”

“嗯。”

颜煜虽然骂了但没有挣扎,实在是困意太浓,完全压盖了怒意。

长途跋涉后的疲惫让他很快再次入睡。

朦胧间,脸颊好像被什么东西碰了下,他难受地躲开,耳边便有轻轻地笑意传入,可他已经睡沉听不到了。

“阿煜,你的誓言是真是假其实都不重要,既然已经回到我身边,你就别想再逃,逃也逃不掉,我绝对不会再放开你。”

烛火透过绡纱照映世间独一份的瞳孔,瑰丽中是近乎疯狂想要占有的欲望。

“别再离开我,阿煜。”

第一百零八章 一处相思一处情愁,盼雪替白头

“陛下,好像....好像有些不太对呀,要不这儿再改改吧。”

“聒噪,朕看得懂。”

“是,是,奴才多言,陛下息怒,哎呀陛下!您的手没事吧,奴才去传太医来包扎一下吧。”

“闭嘴,大呼小叫,阿煜还睡着,若吵醒了朕拔你的舌头。”

“是是,奴才这就闭嘴。”

颜煜慢慢翻了个身,还是被陈任的一声吼吵醒了,他睁开眼睛揉了揉往外看去。

书案后裴谞披着外袍坐在那,手上正在摆弄着什么,陈任就跟在旁边看,表情有些担忧。

“裴谞?”颜煜撑坐起来,拨开帐帘探出了头,“你在做什么?”

裴谞听到声音没回答,飞快弄弄手中的活计,终于露出满意的笑,而后高兴地拿着那个东西跑到床边递给颜煜。

“阿煜你看。”

颜煜接过对方手中的东西左右看看,眼露疑惑。

“这是....一只..鸡?”

“是鸟。”

听到这个答案颜煜愣了起码有几息。

“我见过鸟,不长这个样子。”他举起手中那个东西道:“我也见过鸡,好像差不多。”

裴谞听后脸上的笑没了一半,走回书案拿本书回来举到颜煜眼前。

“书上就是这么画的,是鸟。”

眼前是一本木雕画册,颜煜把手中的木雕送到画册前比对一番道:“画上是鸟,你这个是鸡,而且是一只丑鸡。”

裴谞一把夺回颜煜手中的“鸡”,扔进了正在燃烧的暖炉中。

“早晚能做出一样的。”

“你的手上好像有血,被刀划伤了?”

裴谞取过帕子将手上的血擦了擦:“不妨事。”

“你不是觉得这种东西很无聊吗,这么突然自己玩起来了?”

“因为你喜欢。”裴谞坐到床边揽住颜煜,“徐怀澈能做到的不能做到的,我都能做的。”

“没做到,他做的木鸟可以飞,你做的不能,而且像鸡。”

“我可以学!”裴谞看着他,眼眸中是诡异的光,“阿煜,以后你喜欢的,我都会去学,”

颜煜微微发怔,往后躲了躲,可裴谞的手抱紧了他的腰,根本不让他躲。

一只纸鹤被拿出来递到他手中,只供皇帝使用的纸张上染了一滴血。

“你看,我也会折了,阿煜,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我知道我挽回不了什么,但我一定会尽全力,阿煜,看看我好吗?”

颜煜盯着那双眼睛看了许久,突然挣扎起来:“你有病,放开我,裴谞!你滚开!”

“不可能。”

裴谞捏扁纸鹤扔掉,双手控制住颜煜越揽越紧。

“放不开,阿煜,别想着再逃,不然我会好好考虑你昨晚的提议。”

“你到底要怎么样!你发什么疯?我说了我不会走,你放开我!”

颜煜挣扎着,突然身前的人松开手,转而用力握住了他的双肩。

“看着我颜煜!”

看着那双眼睛,颜煜心底忽升起些恐惧,移开视线往后躲,可他只要稍稍躲一点,下一瞬那双手就会把他带得更近。

“你知道徐怀澈今天递折子求什么吗?”

颜煜愣住摇摇头。

含着江南春雨的眼眸中,倒映着自己近乎失控的面容,仔细捕捉后,裴谞发现那其中有惊恐和悔色。

胸腔内满是悲痛,裴谞逼迫自己冷静下来,轻轻将颜煜抱入怀中,声音哽咽难掩。

“对不起阿煜,我没想这样,都是我不好,对不起..别怕,别怕我...”

“放开我。”

这次裴谞松开了手,望着脚边的纸鹤,他的心里如同堵了一块儿石头。

“阿煜,我...我晚些回来。”

裴谞说完便与陈任一起离开了寝殿。

昏迷半月朝政未理,积攒的事一件接着一件,即便尚未痊愈,裴谞也无法耽搁。

寝殿内,颜煜坐了很久才挪动身子起来。

他很好奇徐怀澈说了什么,让裴谞控制不住又想发疯。

寝殿空空旷旷,他下床走到书案前,上面还展开放着不少木雕画册。

画册边上有几把小刀,刀刃和案面上的血迹已经干枯。

“你真的有病。”

颜煜躲开书案老远,好不容易才让自己不再在意。

喝过太医送来的药,又沐浴过,多日的劳累总算洗去。

他安慰自己,只要裴谞不发疯就可以,起码在这里每天泡几次澡都可以,也不会像外面那么冷。

无喜无悲,活了下来,就当换一个地方维持原本在江洲的生活。

寝殿的门又被敲响,一个宫女走进来,手上端着托盘盛着一碗药。

“颜大人,奴婢来给您送药。”

“怎么还有呀,我刚都喝了好多了。”颜煜有些苦闷,活下来了但是药却不能停。

“这碗药效不一样,颜大人奴婢手酸快端不住了,可以求您帮奴婢接一下吗?”

颜煜有些奇怪,但还是好心过去接了,手刚扶住托盘,宫女突然往他手里塞了张字条。

“中郎将徐大人让奴婢交给您的。”

宫女小声说完把药和字条都留给颜煜就赶紧离开了寝殿。

颜煜放下托盘将字条展开,上面只有三个字。

【老地方】

徐怀澈要见他?现在?

他把字条扔进暖炉烧毁,去还是不去?

不去,令人空等。

去,如何躲过看守?会不会被裴谞发现?

犹豫再三他终于下定决心,披上外袍,因头发湿着没干将兜帽也戴上了。

趁裴谞不在,快去快回就好。

他走出寝殿,准备充足的说辞没有用上,很意外并没有任何一个人阻拦他的去留。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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