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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释然了,放下了,也或许是那日动了想取而代之的念头引起了路微云的反扑,白青枫有一种灵魂在削弱的感觉,也许,哪一天他再也不会在这具身体内醒来,不知那个时候他是会回到原本属于自己的世界还是会消亡,白青枫有一个预感,等他离开这具身体的那一刻,灵魂会消散在这个时空。
真舍不得啊。
推开木门,尤离扑了满怀,白青枫后退一步稳住身体,用力将人抱起,往室内走去。
白青枫:“今天回来的这么早?”
“嗯,没有猎到东西,而且陈瘦也好像不舒服,我们就回来了。”
“最近要不要别出去了。”
“为什么?”闻着白青枫好闻的气息,尤离整个人的表情都是舒展的。
“多陪陪我。”
“你不舒服吗?”尤离看着他。
“没有。不想陪我?”
尤离犹豫了一下,道:“那我这几天都不出去了。”
白青枫将人放在床上,挽起袖子道:“要不要喝奶皮粥,我去给你做,好久没喝了吧。”
“好啊。”尤离跟着白青枫去厨房,说是打下手,实则是捣乱,白青枫嘴角勾着浅浅的笑,甘之如饴。
白青枫手上动作利落,很快就熬好奶甜奶甜的奶皮粥,他端着粥,拽着尤离往餐桌走去。
给尤离盛了满满一碗,白青枫只浅尝了一口,“好喝吗?”
“好喝。”尤离喝的嘴唇上沾了一圈奶渍,像个白胡子。
白青枫捏着他的下巴,将他嘴边的奶渍舔干净,“好喝就多喝些,也许以后就喝不到了。”
尤离疑惑:“为什么?”
白青枫说:“也许……没时间做了吧。”
“哦。”尤离喝的肚子滚圆,抓着白青枫的手揉肚子,白青枫有些后悔刚刚说那样的话。
好像是发现了他的情绪,尤离嗖的一下子将肚子缩了回去,“我没吃撑,就是想让你揉揉。”
白青枫伸手,轻轻揉着:“好。”
尤离总是不经意的一遍又一遍的表达着喜欢,“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啊。”
白青枫眼神专注的看着尤离,微微笑道:“嗯,我也好喜欢你。”
“哇!”尤离突然翻身坐起,抬着白青枫的左手,指着他无名指上的戒指,道:“看,开花了。”
素圈戒指上原本有一个小小的凸起,白青枫一直以为是个小小的造型,没想到此时那里开了一朵小小的紫白色的花,大约米粒大小,极其不起眼,却很精致,花瓣大约有三层,交叠排列,簇拥成了一朵小小的精致的花。
“这是什么?”白青枫好奇的摸着这小小的花,硬硬的,看起来弱小又坚韧。
“这俩枚戒指在锻造的时候加入了紫念藤,紫念藤可以根据佩戴者的心情开出不同的花,一般高兴是紫色,伤心是白色,生气是黑色,你这朵怎么是紫白色的,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啊,你看我的就是紫色的。”尤离伸出左手,确实,他左手无名指上的小花是一朵魅惑的紫色。
“我这朵也许发育不良,还撑不撑?”
“不撑了。”
白青枫倒了些温水,“洗洗就睡吧。”
尤离从床上爬起来,往外跑,“好,你先洗,我出去一下。”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尤离跑了回去,只是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一身水汽,手上、腿上全是苔藓。
白青枫看了一眼他刚刚还鼓囊囊的挎包,现在扁扁的,“做什么去了?”
“没做什么,我去洗漱。”
“别贪凉,加些热水。”
“好。”
白青枫拿起来尤离解下的挎包,捻了捻,湿湿黏黏的,也不知道刚刚装了什么,白青枫微微眯了下眼睛,将挎包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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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杂,喧闹,低吟,窸窸窣窣,他的耳边出现了各种杂音,像是有无数人在他耳边低语,一声接着一声,让人心烦意乱。
李甲人只觉得天地之间光怪陆离,他觉得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撕裂,重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撕扯着他的神经,剥离着他的人性,他晃晃悠悠的往外走。
周边的邻居开门出来,似乎是没有发现他的异常,他们互相磕碰着,往同一个方向走去。
渴……
好渴啊……
水……喝水……
水……
水……
水务局大门紧闭,门口人头攒动,大家呆呆的望着水务局的方向,窃窃絮语,如同一种低频杂音。
李甲人挤在人群中,干渴的感觉从灵魂深处撕裂着他的意志、他的思想,李甲人总觉得自己不太对劲,不应该是这样的,但是第一反应却是水务局进不去,啊,进不去啊,那得找别的通路了。
因为好友曾经带着他在水务局逛过,他知道哪里是源头,李甲人从人群中挤出去,晃晃悠悠的往东边走去。
穿过一片板楼,一个巨大的蓄水池出现在眼前,哗哗的水声钻入耳中,李甲人一步一步爬上台阶,巨大的蓄水池上面毫无遮挡,往常是有罩子的,他嘟囔了一句:这不对,还下意识的往控制室走去,走着走着瞄见水面上浮着一具巨大的浮肿的尸体,李甲人咽了咽吐沫,眼神发直,脚尖一转,下一瞬就迈进了巨大的蓄水池中。
轰隆隆的水流声,李甲人贪婪的张大嘴巴,咕咚咕咚,脸上是急迫和餍足,那具巨大的浮肿的尸体仔细一看是由无数的人体拼凑而成的,类似颈部的地方镶嵌着数十个人头,每个人的五官上都疙疙瘩瘩,像是包裹着什么东西,还滴着粘液,李甲人缓缓转动眼珠子,慢慢的往尸体那边游过去,慢慢融为一体,不多会儿一个类似李甲人模样的头从颈部挤出来,它大张着嘴,边喝边干呕,一些透明的类似卵一样的东西从他口中吐进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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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你没听到吗?”
“什么?”亚赛德正记录着一些实验数据,隔离舱里传来一道声音,亚赛德看了里面的人一眼,看向外面:“听说七区猎到了一只中级畸变种,估计是在庆贺吧。”
“不是,不是这种声音,外面那么多絮语,好像在叫我,又好像不是,他们是在呼唤什么吗?窸窸窣窣……每个人都在说话,烦死了,你放我出去看一眼,就看一眼。”
“这难道是四号药剂的副作用?”亚赛德诧异,另起一页,忙将海格刚刚说的症状记录在册,“还有别的不对劲的地方吗?”
嘭——
海格突然凑近,用力抓着栏杆,摇晃着,“你听不到吗,那么多声音,他们在说什么?你听,你听啊,你快听……你放我出去看看,就看一眼,看一眼我就回来,我的污染指数在正常范围内,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放我出去……”
“幻听且有暴力倾向,也许还有幻视。”亚赛德仔细记录着,突然抬头看了海格一眼,说道:“海格长官,您脸上的卵鞘又长出来了,您好像一激动那些卵鞘长得更快了,我这边建议您尽量调整情绪,外面真的什么也没有,除了七区庆贺的声音,没有什么奇怪的絮语,我保证。”
海格惊慌的捂着脸,新长出来的那一茬卵鞘好像在蠢蠢欲动,“你这个人很讨厌。”
亚赛德推了推无框眼镜,道:“很多人这么说,研究所拿来了新的试剂,您要不要试一试?”
“我能拒绝吗?”
“当然可以了,这是您的自由。”
“自由,呵,第二基地的人呢,都去哪里了,全死光了不成?”海格不自觉的挠着脸颊,一个干瘪的卵鞘落在他的手上,他手一抖,卵鞘落在地上。
亚赛德眯眼,想了想道:“我记得好像都编入第八队了,负责协管第八区的安全建设,寇屹然长官是第八队的队长,您放心,您的人都很安全。”
“他们没事吗?”海格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亚赛德抬头看向海格,“您为什么这样问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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