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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将手拢在袖子里伸了过来,拉住钱善武的手,钱善武感觉他手中夹着一张薄薄的纸片,偷眼观瞧,竟是张银票。

钱善武尴尬的咳了一声,将银票推了回去:“不是我们有意为难,实在是出了命案,干系太大,担待不起啊。”

安老大倒是老神在在,一点尴尬的样子都没有,他将银票放在案上,也不收起:“这钱就当给您买茶喝了,也不图您什么,只要案子查出真相,您提前给我们通个消息,让我们早点准备。”

说着也不待钱善武回答,起身就走。钱善武看了看白逢春,又看了看钱票,更觉的尴尬异常:“这也太不规矩了,我们平时办案从没有这样的事……”

白逢春点头道:“你先将银票收着,等案子查的水落石出了,给他通个消息,再将银票还他不就行了。”

“也只能如此了”,钱善武讪讪道。

说回正事,鞑靼骑兵的出现让案子变的更加复杂,可首先要确定的是,苏合究竟是哪方的人?崔千户知道他的行程,又派人来和他接头,照理说应该是一伙儿的。可既然苏合是自己人,有什么紧急军情不能通过驿站传递?非要潜伏入京呢?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苏合是鞑靼部落派出的奸细,但如果他是奸细,崔千户为何要派张青峰与他接头?他又如何得知鞑靼奸细接头的暗号的?难不成崔千户本身也是奸细?急于找到那封信是为了毁灭证据?

这倒是能了为什么崔千户今日会如此失态,不惜人命也要查出杀人的凶手。他是怕那凶手拿走了真正的信,暴露了他的身份。

张青峰此刻也了想到了这种可能,头上冒出冷汗,哆嗦着说:“我真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崔千户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其他……我真不知道!”

白逢春看他模样不像装的,而且崔千户发现信丢了,第一反应就是要逼他自尽,有杀人灭口的嫌疑。如果他真的知情,崔千户无论如何不敢如此相逼,一旦逼急了,张青峰说出真相,岂不是自掘坟墓吗?

目前留着张青峰还有作用,所以他和钱善武商量,让张青峰继续躲回藏经阁中,等事情查清楚再出来,免的崔千户醒来又要加害他。

白逢春的法术可以困住崔千户一时,却不能一直困住他,再有一两个时辰法术就会失效。二人决定趁这个时间好好查查,争取有些进展。

又回到凶案上,究竟是什么人杀了苏合呢?不论他是哪一方的奸细,锦衣卫都没有动机杀他。唯一的可能是这宏界寺中有其他的鞑靼奸细,发现他暴露了,杀了他以绝后患。不论如何,凶手一定还在寺中,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彻查寺中的人员,确定什么人有嫌疑。

二人刚要出门查问,却碰见了冬青回来了,她见了二人一脸扭捏,摇摇摆摆的走进屋子,靠着墙站着。

她将符箓贴在崔千户背上后,被他放了一炮,就逃走了。白逢春知道火铳奈何不了她,因此并不着急,不成想她等了这么久才回,问了一句:“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

冬青默默无语,像是做了什么错事被抓到了一般。钱善武好奇的问:“冬青姑娘怎么转了性了,以往你一进门就大声嚷嚷,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在。今天怎么这么安静,还扭扭捏捏的,活像个要出阁的新娘子!”

冬青白了他一眼,难得的没有回嘴。白逢春见她神态有异,知道事情蹊跷,打发钱善武先走,自己将房门关好,回到冬青身边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冬青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倒在墙边的崔千户,方才侧过身子,让白逢春看了看。原来火铳虽tຊ然没有伤到冬青的身体,迸出的火星却将她的尾巴点着了,烧掉了不少狐毛。

本体受损,幻化成的人体自然也受了影响,冬青屁股的位置上烧出了个大洞,露出了一片肌肤。白逢春看了“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冬青羞红了脸,跺脚呵斥道:“笑什么笑!还不是为你办事才受的伤。丢脸死了,以后让狐姑狐嫂知道了,我不用做狐狸了!”

白逢春打趣道:“不做狐狸也好,以后你就留在我身边做个小姑娘,不也很好嘛。”

冬青低下头去不语,脸上却是欣喜的表情。过了一会儿,她想了什么,猛地跳了起来说:“不行,不能便宜了这恶人,我要把他的屁股也点着!”。

她指了指崔千户,就要去找火把。白逢春急忙拦住:“这人还又用,有些疑问还要靠他解答。你可不要乱用私刑。”

接着他极温柔的对冬青说:“想要做人,要先学会为人处世的规则,像你这样莽撞可不行。我还有正事要办,你将他看好了,我们去去就回。”

……

二人一出门,就见到院子里站着个人,似乎在等他们。那人是香客打扮,皮肤粗粝,面色黝黑。白逢春注意到那人拇指关节处长着厚厚的老茧。他听茶楼里的常客提起过,从事一般的体力劳动很少会用到拇指,但如果他是军人的话就解释的通:军人射箭要用拇指和食指夹住箭羽,长期摩擦会留下老茧。

难道这人是军人?军方如果也卷入其中,只会令这案件更加的难办。白逢春揉了揉眉心,感觉太阳穴两侧隐隐作痛。

那人自报门户:“在下神枢营参将张英,有劳二位出寺一叙,有要事相商!”

白逢春吃了一惊,这小小的宏界寺卧虎藏龙,居然还有神枢营的参将。神枢营负责拱卫皇宫,怎么会到了这里?

他与钱善武交换了一下眼神,心中都是莫名惊骇,难道这案子还牵扯到了皇宫?那人看出二人的犹豫,解释道:“寺外有人能解释二位的疑惑,二位一去便知。”说着前头带路,自顾自的向寺外走去。

第46章

寺外不远处,在半山腰有一片竹林。此刻这片竹林已经被一幅几百尺长的白布团团围住,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白逢春站在林外凝神细听,隐隐有丝竹之声传来,好奇的问那参将:“这里面在做什么?是什么大人物有如此排场?”

参将眨眨眼,翻来覆去还是一句:“进去便知。”

白逢春知道问不出什么,干脆自己进去看看。他找到白布屏风的入口,入口处有两个军人模样的守卫,见了张参将点点头,也不多问,放几人进去。

白逢春顺着丝竹声向竹林深处走去,路上两旁不时有护卫现身,看到张参将,又都退了回去。他们畅通无阻的来到了一座帐篷外。

那帐篷看似普通,用兽皮搭建而成。实则极为奢侈,将兽皮缝结起来的线不是普通的线,而是金丝,在阳光的映射下闪耀着勾人的光芒。

参将在帐篷外禀报一声:“人带到了”,帐内传出一个尖锐而懒散的声音:“知道了。”

丝竹之声停止了,两名侍女走到门口,掀起了账门,几人进了帐篷。

正中斜坐着一个圆脸的中年人,面上无须,一身白衣。他看了看白逢春,对他身后的张参将问道:“崔千山坏了事?我就知道这崽子靠不住,他坏了事,还得让我给他收拾残局。”

张参将恭恭敬敬的回答:“有劳公公费心。”

圆脸中年人又转向白逢春和钱善武:“也不瞒二位,我是在宫里当差的,姓薛,这次出来是为上头办事,和那崔千山办的是一档子事。只是他办砸了,我听说你们二位有本事收服崔千山,那崽子脾气古怪,使其性子来我都躲着。您二位能有这本事,我不得不佩服。”

“其实我只要事情办成,什么人来办都一样。这位钱捕头也算是当差的,交给你们办我也放心。只要事情办好了,上头自然重重有赏。”

说到这他有意停下来,观察白、钱二人的反应。见二人似乎并不热心,继续说道:“不论今后怎么说,眼下既然苏合死了,就一定要查清到底怎么回事。否则天子脚下混进了奸细,大家都逃脱不了干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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