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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许渊闷着脑袋不吭声,老爷子走到盛糯糯的病床边儿:“糯糯你哪里难受就跟医生说,咱家有最好的医疗资源。”

盛糯糯提着力气笑笑:“我没事的,爷爷,您放心,孩子指标也很好。”

终于盼到重孙影儿的老爷子眼睛都快笑没了:“那就好,那就好。”

趁大家都在,纪许渊跟远在北欧的父母和大哥大嫂通过视频电话,把盛糯糯怀孕的消息告诉他们。

病房沉浸在喜悦的氛围里,只有盛糯糯笑不出来,哪怕是很勉强的那种。

他清楚地知道,纪家喜欢的需要的根本不是他,而是他肚里面怀的孩子,是纪许渊的至亲骨肉。

哪怕此时躺在这里的是什么李糯糯王糯糯,他们同样高兴,纪许渊也是。

老爷子保留着部队的习惯,每晚十点钟准时睡觉,保镖很快护着老爷子离开医院,盛糯糯也昏昏欲睡。

已经等待半小时的姜媛,局促地站在门口往里面探头。

纪许渊抬眼见来的是她,便起身想喊醒盛糯糯,姜媛急忙摆摆手轻声道:“就让他好好睡吧。”

她半边身藏在墙后边儿,没有进门打扰的意思,纪许渊只能出去说话。

姜媛热得头发成绺,怀里紧紧抱着只硕大的保温桶:“纪总真不好意思啊,糯糯这孩子又给你添麻烦了,小时候他不怎么生病的。”

她望向盛糯糯的眼神,充满着母亲的温柔和疼爱,纪许渊不自然偏过头,“没事儿,就是感冒发烧。”

这套说辞老爷子不信,糊弄无知的中年妇女绰绰有余,她把保温桶递给纪许渊:“他发烧的时候爱喝小吊梨汤。”

姜媛握的提手上都是汗,轻微洁癖的纪许渊罕见没嫌弃,伸手接过来。

“小吊梨汤是秋冬热饮,糯糯喜欢夏天冰镇着喝,纪总你每回少给他喝点,不然容易着凉肚子疼。”

纪许渊面无表情答应着,姜媛神色为难地继续说:“纪总,糯糯不懂事儿,怀着孕也挺难受的,麻烦你多包容他。”

手指不安地搓着裤侧边线,指尖还缠满了磨脏的绷带,她是拉下脸给她儿子说好话。

“我知道,您早回去吧。”

看了眼姜媛离开的走廊,纪许渊转身没走出几步,接着倒回来盯着前面,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

他从小跟着老爷子没少往军队跑,经常和新兵蛋子摸枪,敏锐力和洞察力这方面不亚于真正当兵的。

所以他不觉得是什么亡妻鬼魂,或者神神叨叨的东西,而确实是有人在暗处看着他。

可那会是谁呢?

——

这场病来得快,去得慢,盛糯糯在医院住了半月彻底修养好才被放回家。

别墅收拾得很干净,砸烂的家具全部照原样买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从那以后,盛糯糯再次失去与外界的联系,专职在家里养胎,好在纪许渊允许他学画画,还买了无刺激的颜料。

转眼天气就凉下来,盛糯糯站着的时候肚子逐渐地能看出圆鼓鼓的迹象,伴随着强烈的孕吐反应。

经常是吃着饭,他就跑到卫生间吐得昏天黑地,纪许渊黑着脸烦得要命,不知不觉晚上的应酬多起来。

盛糯糯习惯他不回家吃,不再像以前那样等到半夜,洗完澡便早早躺着,早睡晚起,俩人经常三四天不打照面。

忍过折腾的怀孕初期,他们恢复了正常的夫妻生活,纪许渊半夜回家会轻手轻脚褪掉盛糯糯的衣服。

半睡半醒间,盛糯糯感受到熟悉的气息迫近,脸颊和全身的温度急剧上升,然后他会熟稔地把脸埋被子里......

他们对这件事情已经很有默契,盛糯糯发出的动静就像催化剂,他越憋着忍着不出声,纪许渊就越发来劲儿。

“轻点。”盛糯糯声音像患重感冒似的听起来非常地嘶哑,连忙喊住纪许渊,生怕他会伤到他们的孩子。

纪许渊扭着他脸接吻,“你他妈最近怎么跟死鱼似的?就不会叫两声。”

此时的盛糯糯疲惫至极,更别提出什么动静来讨好他:“我不太舒服,快些结束吧。”

在兴头上的纪许渊像被泼了盆冷水,顿感无趣,很快就离开。

他去浴室简单洗完澡,回床上把湿漉漉的盛糯糯捞进怀里,温热的嘴唇磨蹭他的耳尖,时不时啄吻他的脸蛋。

“怀孕真这么辛苦啊,你说你有多久没给我做早餐了,现在连晚餐也省了。”

盛糯糯翻过身,将脸埋在纪许渊的胸膛闷闷道:“是你没有回家吃。”

“以后回来,”纪许渊盘算着盛糯糯的孕吐期差不多也已经过去了:“明天给我做蒸蟹子,要你亲手剥好等我回家。”

“好。”黑夜里盛糯糯手指试探着摸摸纪许渊的眉眼,笑容在唇角浅浅散开:“我剥好蟹子等你回家。”

静静拥抱着谁都没有说话,纪许渊把脸凑过去,还想和盛糯糯亲亲嘴儿,他却已经闭住眼睛昏昏欲睡。

困得真快。纪许渊黑着脸操了声,手脚并用搂住盛糯糯,也闭紧了眼睛。

早晨盛糯糯醒时,身旁纪许渊的位置已经空了,他扶着酸痛的腰穿衣服,然后出门买晚饭的食材。

路过花店,还破天荒地浪漫一把,花两百块买了束带露水的红玫瑰。

他整天心情都不错,跟着纪许渊在电视上给他下载的画画教程学完功课,又去修剪后院的花草。

约摸着快到纪许渊下班时间,便系好围裙围着灶台忙碌起来,纪许渊进门他刚好布置完餐桌,摆上那束红玫瑰。

盛糯糯接过公文包挂到玄关,想俯身帮他换鞋,这时纪许渊的手机忽然叮铃咣当地响起来。

接通后那边说了句话,纪许渊神色立刻变得很凝重:“终于有消息了?”

小周助理道:“在您近几天开车回家的路上,发现有辆黑色的保时捷跟着,路口监控拍到张模糊的照片。”

“能看清楚是谁吗?”

“高清图也就能看出大体轮廓,我把找片发到您家里的传真机上了,您可以看看。”

纪许渊淡淡嗯了声,摆手让盛糯糯给他去拿,他倚着玄关柜夹着根烟抽,烟在门口能接着散出去。

盛糯糯走到书房里,传真机那里果然有张薄薄的照片。

他拿起来大概扫了眼,却瞬间瞪着眼睛猛然定住。

“糯糯,还没拿过来?盛糯糯?”

纪许渊趿拉着拖鞋走近,从背后搂住盛糯糯的腰,目光落到那张照片。

盛糯糯感觉到贴着自己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耳边的呼吸错乱,纪许渊的眼霎时间染成血红。

他抢过那张照片,鞋都没来及换,夺门而出。

就像小周助理说的,路口监控拍得五官模糊,但是大概轮廓还是有的。

只要是熟悉他的人,都不难看出,那张照片中开保时捷跟着纪许渊的人,是盛慈。

即使盛糯糯不信鬼神之说,此时也害怕得手足无措,他逼着自己不去胡思乱想,却仍然是坐立难安。

他裹着毛毯蜷缩在沙发里,根本不敢回卧室,毕竟盛慈那尊阴森森的牌位就放在他们卧室的窗台。

神经始终处于紧绷状态,直到纪许渊凌晨回家。

盛糯糯寻求庇护扑进纪许渊怀里,吓得肩膀都在微微颤抖。

纪许渊安慰性地摸摸他脑袋,空洞无物的眼神发直:“怎么可能是小慈呢,我们看错了,只是长得像而已......”

“那辆保时捷的主人是个女的,小慈已经走了四年,怎么可能会是小慈呢,小慈啊......”

被抱在怀里,盛糯糯感觉纪许渊无尽地失望,哪怕是超自然现象,哪怕是虚无缥缈的鬼魂,纪许渊也想见盛慈。

再见见他尚未来得及告别就匆匆分别的爱人,还没再感受他的温度就变作几把骨灰的爱人......

那桌子特意做的菜早凉了,纪许渊也没有胃口吃,蹲在露台抽了两顿烟,回到卧室扯过被子蒙头就睡。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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