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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看见这可爱的小东西,盛糯糯却彻底没了昨晚的心境,他是将死之人,对任何东西都不再有以往的兴趣。

纪许渊走到盛糯糯面前,下颌冒出青色的胡茬,眼圈也泛着浅浅的青色,他是改签机票赶回来的。

在走廊里宋怜那副态度,纪许渊就知道还是发生了他最不愿看到的场景,盛糯糯患病的事终究没瞒住。

他伸手摸了摸盛糯糯的头发,蹲下身替他擦去脸颊的泪痕,用极尽温柔的声音道:“糯糯,你好好听我说。”

盛糯糯情绪稍微平复,目光就那么静静注视着纪许渊,他真的很想知道,都到这时候了他还能说出什么......

“我咨询过国外的权威专家,等我们把小糯米生出来,再治疗完全来得及,老公怎么会让你有生命危险。”

“你知道他是我的孩子,是纪家珍贵的的血脉,爸妈和爷爷期待他的到来,我们不能辜负他们的希望,对不对?”

盛糯糯扯了扯嘴角,两行眼泪紧接着从眼眶滚落,这不就是赤裸裸血淋淋的现实,纪许渊提了小糯米,他自己,爸妈和爷爷,唯独没提他盛糯糯。

“为什么瞒着我?”

盛糯糯以一种前所未有冷漠至极的眼神望着纪许渊:“你处心积虑瞒着我,我连自己的身体状况都不能知道吗?”

“你如果把真相告诉我,我跟你会是同样的选择,我也会选择保住小糯米,他是我最爱的儿子,没人比我更爱他。”

“可是我为什么要在别人嘴里知道这件恐怖的事情啊,你为什么不把事实跟我说啊,为什么要瞒着我啊......”

“我......”纪许渊心脏像被紧紧攥住,什么解释和狡辩的话都说不出来。

盛糯糯空洞地看着前方,眼泪模糊到看不清那张脸:“我说你怎么破天荒的肯进厨房,给我熬小吊梨汤,怎么突然间对我那么上心......”

“我犯了这么多年贱,稍微有点儿甜头我就遭不住,以为你是真心实意呢,我都忘了自己根本没那个本事。”

说到这里,盛糯糯已经捂着脸颊泣不成声,为他将死的身体悲哀,为他九年多来从未后悔义无反顾的爱慕悲哀。

“糯糯,你听我说......”

纪许渊捧着盛糯糯的脸,深深吻到他苍白的唇:“你别害怕,只要把小糯米生下来我们立刻就住院进行治疗。”

“医生说你现在还年轻,治愈的几率非常大,我给你联系最好的权威专家,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

“你说我这段时间,是因为你的病才对你好的,我不否认有这方面的原因,但绝不只是因为你的病。”

“你喜欢小吊梨汤老公给你煮,给你当绘画的模特,给你洗澡泡脚暖被窝,老公发誓还能对你更好,只要——”

“我们离婚吧。”

后面的话哽在喉咙里,纪许渊顿时愣在原地。

过了好久,他眯眼盯着盛糯糯那张平静的脸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盛糯糯推开纪许渊:“我们离婚吧,我真的累了,再也跟你耗不起了。”

纪许渊双目赤红,猛然抓住盛糯糯纤细的手腕,逼迫他直视自己的眼睛:“你把话再给我说一遍。”

直接抬手拂开纪许渊的手臂,盛糯糯肩膀微微发着抖,冷着脸没有说话,但那种冷淡的态度已经很说明问题。

真是反了天了!纪许渊布满红血丝的双眸盛着滔天巨浪般的怒意,很多人都可以忤逆他,但盛糯糯怎么可以?!

他盯着盛糯糯猛然站起身,胸膛顶着衬衫剧烈的起伏,双拳的骨节攥得咯咯作响,他在房间里踱步,好像这样就能压制灭顶的怒气。

最后停到盛糯糯面前,手指戳着他的脑门儿:“你他妈有什么资格提离婚?”

“实话告诉你盛糯糯,只有我纪许渊甩你的份儿,你居然还敢主动提离婚,你他妈离开我活得了吗?”

盛糯糯被戳得身体后仰,仰着脸朝他惨淡一笑:“我不离开你就能活吗?”

纪许渊微愣,转而暴怒:“你现在还不相信我?我说你的癌症能治就能治,纪家有的是钱,不够给你治病的吗?!”

到现在纪许渊还没意识到,这其实根本不是病的事儿,也不是有没有钱的事儿,是盛糯糯那颗心已经彻底被他捅得千疮百孔了。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是那份近乎固执的炽热的爱让盛糯糯在纪许渊身边待了将近五年。可再浓烈的爱都禁不住三番五次的刻意伤害......

此时,当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很残忍地摆在眼前,盛糯糯终于为自己做了决定,在生命最后的时光里,他要离这男人远远的。

纪许渊情绪好不容易平复,黑着脸把那小白狗逮过来,放盛糯糯的怀里:“刚才那些话,我就当没听过。”

“离预产期还有不到一个月,等小糯米出生以后,我亲自带你去北欧治疗。”

说着纪许渊揽着盛糯糯的腰,扭过他的脸跟他接吻,动作间急躁又粗暴,像是急需确定盛糯糯的存在。

他在心里不断地重复,刚才那些只是盛糯糯的气话,他纪许渊最了解盛糯糯这家伙,爱得他死去活来,宁愿自己受委屈也要伺候他。

这样傻傻的盛糯糯,怎么可能会跟他离婚,肯定是跟他撒娇赌气呢......

吻越来越深,越来越炽热,纪许渊的手忍不住伸进盛糯糯的病号服揉捏,伴着轻声的低吟。

一门之隔,闻讯赶来的盛慈在外面抱手沉思,盛糯糯以及他腹里的孩子,就像两道拦路的巨石......

无法改变地阻隔着自己和纪许渊重新相爱的道路,不把他们除掉,纪许渊就永远不会回头是岸......

第56章 你比糯糯差远了

在医院买了两种对孩子无害的抑吐抑痛药剂,纪许渊就带着盛糯糯回家,他时不时往后视镜里看。

盛糯糯呆滞地望着窗外,面色平静得近乎不正常,只能从充满血丝的双眸看出他刚刚情绪失控过。

那只卷毛比熊调皮得很,黑溜溜的眼睛转来转去,豆豆似的鼻尖在盛糯糯衣服手腕闻闻嗅嗅,想引起他的注意。

“糯糯,给它起个名字吧。”

纪许渊暗暗看了盛糯糯一眼,温柔地哄他道:“以后算是咱家的正式成员,这小玩意儿该有个名字。”

见盛糯糯冷着脸沉默,纪许渊耐着性子继续道:“不如直接喊它puppy吧,简单好记还顺口。”

仍旧没得到回应,纪许渊铁青着脸转过去开车,把满腔的怒火竭力压制,他怀着孕尽量不跟他发脾气。

本以为盛糯糯的冷漠相对,就是当天转不过弯儿,故意跟他甩脸赌气呢,结果接下来的几天他仍然是那副态度。

纪许渊这辈子骄傲自负,从没有那样拉下脸哄过谁,但还是屡次热脸贴冷屁股,就像碰到块儿坚硬的铁板。

他烦得要命,下班后没急着回家,直接开车去了盛慈的香山别墅。

打开门看见来者是纪许渊,盛慈觉得蛮意外的,因为前后加起来这男人有足足大半个月没来他这儿了。

他看出纪许渊脸色不好,连忙挽着他的胳膊,坐在沙发上黏黏糊糊撒娇,纪许渊疲累揉揉眉心:“我没吃饭呢。”

盛慈拿起手机想订外卖,结果被纪许渊夺过手机:“中午就他妈吃的外卖,你赶紧去厨房随便做点儿。”

他尴尬地哦了声走进厨房,他向来十指不沾阳春水,哪里来的做饭这种特殊技能,以为谁都跟盛糯糯似的呢。

面对满冰箱绿色的菜,盛慈从最里边儿拿出包方便面,水没开就囫囵扔进锅里,随便盖好盖子任面煮着。

他边给纪许渊倒茶,边貌似关切地蹙眉问道:“最近糯糯的身体怎么样了,听说他是癌症,是不是没办法治啊?”

“你听谁说的?”

“我......”盛慈被问得有点儿心虚,他知道盛糯糯有事儿没事儿总往医院跑就特意问的老赵:“就听医生说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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