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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笙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变得很平静。
不哭不闹,不言不笑。
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拒绝”。
江月西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但好在喂什么吃什么,就是不肯看他,也不回答。
寒笙抱膝坐在床上看窗外,一声也不吭。
江月西在客厅打电话,说的是英语。
纯正的英伦腔。
不久后有人敲门,江月西开门将对方买的菜都拿了进来。
“少爷,需要我找人来做吗?”
“不用,我自己做。”江月西道。
“那少爷有事再联系我。”
“去吧。”
江月西在厨房做菜煎药,不时会去卧室看一眼寒笙。
寒笙依旧保持抱膝的姿势一动不动。
江月西做了蘑菇汤,家常豆腐和红烧排骨,蒸了米饭。
他将饭菜端进卧室里,对寒笙说:“笙笙,吃饭了。”
寒笙低下头,看着热腾腾的饭菜。
他端起碗,拿起筷子,一口菜一口饭闷不吭声吃了起来。
江月西就看着他吃,全程寒笙都没抬眼,吃得也很安静。
吃完,他将碗筷放了回去。
“笙笙。”江月西试着唤了他一声,可惜寒笙还是不看他,还是不愿出声。
于是江月西只好说道:“我给你煎了药,一会儿吃药。”
半个小时后,寒笙乖乖喝了药,江月西问他:“要不要再睡一下?或者去录音?下一次比赛你会参加的吧?”
寒笙没响,却下床去了浴室。
“要洗澡吗?还是上厕所?洗澡的话最好等半个小时以后。”
寒笙脚步一顿,停在浴室门口。
“先去玩会儿电脑,或者我们出去走走?”
寒笙没理会他,直接进了录音室,然后关上了录音室的门。
江月西看着被关上的房门,苦笑着摸了摸鼻子。
寒笙上网浏览了下一轮比赛的细则,便在屏幕前发起了呆。
PK赛还在分组别进行,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出结果,要等所有的组别都PK结束,胜出的组别才会进入到下一轮的环节。
下一轮环节的内容是和上一次搭档的人一同出一个短剧,不限类型,不限内容,可找外援,包括剧本和其他配角,时长在十分钟以内。
不知放空了多久,寒笙听到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家里忽然多了一个人,他有些不习惯,原本他发呆的时候,是一定不会有人来打扰的。
但事实上,这个家原本就应该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那个时候他每次在这里做作业或者玩电脑,也总会等到另一个人回家。
而不是后来他空空等了五年,那个人终于回家,他却觉得好像是假的一样。
“笙笙,半个小时到了,你可以洗澡了。”江月西在门口道。
寒笙回过神,又呆坐了片刻,从椅子上起来,走到门口,打开门,果然那人还杵在门口。
寒笙也不看他,越过他再一次去到浴室。
寒笙这五年个子长高了不少,不过还是没超过江月西的一八九,只有一七九。
但他真的太瘦了,瘦的抱起来全是骨头。
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江月西拿了吹风机跟在寒笙后面。
听到开关打开后,寒笙便站住了。
江月西手指穿过寒笙及肩的发丝,心头有千思万绪。
替寒笙吹干了头发,江月西放下了吹风机,寒笙正要离开,江月西从后面一把抱住了他。
“我很想你,我太想你了,但我不能回来,不敢回来,对不起,有些事我从前不能说,现在都可以告诉你。”江月西将寒笙搂紧,将头靠在寒笙的肩头,嘴唇贴在寒笙的耳边,呢喃般地,夹杂着一丝哀求:“你理理我,理一理我,我的笙笙。”
第11章 act 11. 理由
“你说。”过了不知多久,寒笙说了与江月西相见后的第一句话,嗓音却是哑的。
“你先去换衣服,然后坐下来,我慢慢说给你听。”江月西有些舍不得松手,但寒笙身上还只是浴巾,他不得不放手。
十分钟后,寒笙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杯江月西给他热的牛奶。
他垂着眸,依旧没有去看对面的人。
江月西的视线却没有从寒笙身上移开,他深吸一口气,这才开口道:“其实我的本名不叫江月西。”
寒笙早就知道了,当他问遍了所有人都没有“江月西”的存在的时候,他就知道江月西这个名字是假的。
“这个名字其实是你给我取的。”江月西又说。
这话让寒笙一愣,下意识抬了眸。
眼前的江月西一如初见,眉眼矜贵,轮廓俊挺,他成熟了也瘦了,而看着自己的样子,却是分毫未变。
“你见到我的第一句话,还记得是什么吗?”江月西没等寒笙回答,已经念了出来:“‘夜来处处试新妆,却是人间天上。’出自《新秋写兴》,词牌名就是西江月,于是我便用了江月西这个名字。”
“对不起,从一开始,我就骗了你。”江月西看着寒笙,说道。
寒笙平静地垂下眸,睫毛微微颤了颤,他做过这个猜测,可是此刻亲耳听见本人说出这个答案来,他的心情终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这样平静。
“一开始和你接触,其实没有太多的想法,就是看你每天赶来赶去很累,单纯的想帮助你。”江月西缓缓地对寒笙说道:“但是后来,我越来越习惯你在这里,在我的身边,当我发现我有点喜欢你的时候,我就做了决定,要尽自己最大的力量保护好你,我这么说你可能不信,但这是真的,笙笙,我没有骗你。”
江月西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似乎在斟酌要如何告诉寒笙所有的一切。
“我从来没有让我身边的任何人见到过你,没有让任何人知道你的存在,以至于当我离开后你根本找不到我,这是因为我不得不这么做,我不能让任何人拿你来威胁我,因为我的真名是威廉·艾斯奎斯·斯潘塞-斯图亚特。”
寒笙因为这个名字再一次抬眼,这一眼里的确有着吃惊。
然后他就听江月西说出了一件更令他吃惊的事:
“我的父亲是前任英国首相的私生子,我虽然和英国皇室没有任何关系,但我的血统归属于斯图亚特这一分支,如今这一支的人已经非常稀少了,却拥有一笔庞大的遗产,我需要慎重处理好这些事,所以我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的存在,但要我将事实告诉你,我也没有把握,因为我当时并不确定自己能否安然无恙回到你的身边。”
寒笙终于知道江月西身上的贵气是从何而来,他惊讶于江月西真实的身份,如果江月西确实没有说谎的话,那么这个身份的确碍于他和自己交往,就算只是朋友,可能也不被允许。
“我没有骗你,笙笙,我可以发誓。”江月西看着寒笙这样说。
寒笙动了动嘴唇。
他相信江月西的话,可是又觉得江月西的身份太过离谱。
“我的母亲是中国人,我从小就在中国长大,大学里我辅修的是汉语言文学,那天你念的诗句我也会背,我对那边其实没有太多的感情。”像是想证明他没有骗寒笙,江月西特意补充说道。
“那你……还是我的月西哥哥吗?”寒笙忽然哑声问。
“当然!当然是!我永远是你的月西哥哥。”江月西颤声回答。
“那你还会走吗?”寒笙又问。
“不走了!我永远都不走了!那边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不会有危险和任何障碍,我以后都会留在这里,以江月西的身份……”江月西说到这里,顿了顿才又问寒笙,好似在征求他的允许一样:“可以吗,笙笙?”
“我也不知道,你真的永远都不走了?”寒笙又问了一遍,因为他并不确信,应该说,他不太敢去相信。
“不走了!真的不走了!”江月西立刻回答。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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