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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

茶漫漫失落啊了一声。

路长易想解释，又觉得没有必要，干脆就不说话，目不斜视继续往前走。

路过河边，茶漫漫多往河边多看了两眼，只是一眼，她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她猛地停下脚步，瞪大了眼，越看越觉得熟悉，她大喊了一声说：“等、等一下，我过去看看。”

她说完就往河边跑去，丢下身后两人。

阮阅问：“我们要过去吗？”

河水湍急，哪怕是成年男子，也不一定能平安无事穿过河，何况是她们两人。

少女已经走进了河水，路长易呼出一口气说：“过去。”

阮阅忍不住问：“如果她不小心淹死了，我们就不用带着她这个拖油瓶了。”

他们两人的话，直接回去鬼界就够了，何必还去找什么散修。

路长易说：“她还有用。”

听路长易这么说，阮阅就不再问了，他就说他尊上不会无缘无故带一个拖油瓶上路。

至于茶漫漫有什么用，阮阅并不关心，路长易说有用就有用，他丝毫没有怀疑。

茶漫漫着急看着少女，少女就像梦里那样，径直往河中间走。

梦里的茶漫漫能毫无顾虑去拉少女，此时她却没有那个勇气。

少女会和梦里一样来到这里，难保水里不会有水鬼。

茶漫漫扭头，正想求助，身后传来哗啦声，茶漫漫刚回头，还没来得及看清发生了什么，拔高的河水把她一起拖进了水里。

后面两人愣住，阮阅问：“我们要跟去吗？”

路长易反问：“不去，等她死？”

阮阅讪笑，毫不犹豫跳了进去。

茶漫漫醒来看到眼前的景象，愣了许久。

这地方和她做的梦一模一样，她仔细打量了一番，就连她掉下来的位置都一样。

她用力眨了眨眼，莫不是她又做梦了？这是梦中梦？

茶漫漫努力想醒来，但这一切太逼真了，湿漉漉的衣裳贴在身上，湿冷湿冷的。

她纳闷想，刚刚路长易不给给她施了个法术？怎么还会湿？

茶漫漫没来及想明白，上面就掉下来一个人，她连忙躲开，阮阅爬起来，警惕看着周围。

这倒是和梦里的不一样，梦里只有她和少女，还有一个看不清面目的水鬼。

茶漫漫抬头，头上是一片黑漆漆的水，悬浮在空中，也没掉下。

她问阮阅：“他不下来吗？”

阮阅说：“这种小事我能解决，不必麻烦尊上。”

茶漫漫怀疑看他，阮阅不爽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茶漫漫收回视线说：“没什么意思。”

说完她走过去，背起昏迷的少女。

阮阅说：“你一定要背着她吗？”

茶漫漫说：“不一定，可以你来背。”

阮阅：……

当他没说过。

不远处传来一阵水声，茶漫漫心中一紧，下意识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阮阅不解问：“你在搞什么鬼？”

茶漫漫着急说：“不是我，是这地方……”

她说到一半，在微弱的光线里看到水鬼的身影，顿时发不出声音了。

阮阅全然不觉，疑惑看着茶漫漫。

茶漫漫吸了口气，小声说：“你转个身。”

阮阅奇怪转身，看到高大的水鬼，愣住了。

“你做点什么啊。”茶漫漫小声催促。

阮阅怎么说也是个能跟在鬼王身边的人物，应该不至于打不过一只水鬼。

“你说得倒是轻松，”阮阅微微后退一步，“这一看就不简单。”

茶漫漫看不出简不简单，她担心问：“你搞不定的话，那怎么办？”

阮阅看了她一眼，说：“跑。”

茶漫漫：……

水鬼缓缓朝他们的方向走来，茶漫漫不知为何，总觉得水鬼一直盯着她看，完全没管站在前面的阮阅。

阮阅一个闪身躲到了水鬼身后去，茶漫漫目瞪口呆。

不是，你也不帮忙，那你下来做什么？下来看热闹吗？

阮阅似乎看出茶漫漫在想什么，他在另一边大声说：“是尊上要我下来的。”

他已经下来了，可没保证做其他。

茶漫漫背着少女跑不动，何况这里只有一条路可以跑。

水鬼的身体几乎把整个过道都挡住了，她过去的话，怕是自投罗网。

眼看着水鬼越来越近，茶漫漫下意识闭上眼。

水鬼没有和梦里一样把她卷进去，她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一个背影坚定站在她面前。

路长易伸着一只手，水鬼像是被定住一样。

他回头看她一眼，又看向躲在水鬼身后的阮阅，微微眯眼。

阮阅连忙解释说：“尊上，不是您想的那样，我在这里是在找它的弱点。”

路长易没追问，他抬眼看着水鬼，水鬼没有脸，但他能感觉到水鬼也在看他。

茶漫漫见他没动作，试探问：“你不是鬼王吗？能不能问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她侧脸看了少女一眼，她不觉得少女是无意来这里，少女像是专门往这里来的。

路长易说：“不是水鬼。”

茶漫漫愣了一下，呆呆问：“那能问问它是什么人吗？”

“不行，”路长易说，“它不愿意说。”

茶漫漫不太清楚路长易和水鬼——虽说不是水鬼，但茶漫漫一时找不到其他称呼——之间的差距，或者说不清楚他们之间谁强谁弱。

茶漫漫不安问：“那我们能出去吗？”

路长易说：“不好说。”

茶漫漫把少女放下，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

她走到路长易身边，路长易看她，她试探问：“不愿意说的话，那你能打吗？”

路长易摇头，说：“这里是它的地盘。”

茶漫漫还想说什么，水鬼突然发难，好似是听到茶漫漫说要路长易和它打，所以生气了。

茶漫漫一惊，身后传来歌声，她回头，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又在唱那歌了。

而水鬼则是被歌声吸引了，也不看茶漫漫，紧紧盯着少女看。

水鬼缓缓往前走，茶漫漫绷着脸，水鬼直接越过他们两人，往少女的方向走去。

少女毫无所觉，依旧在哼唱着一成不变的歌。

眼看着水鬼就要碰到少女了，茶漫漫一咬牙，猛地拿起地上的一块石头丢向水鬼。

她都跟来这里了，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少女出事。

她若是没跟来就算了，人都来了，她做不到什么都不做。

“扑通”一声，石头直接进了水鬼的身体。

水鬼身体有一瞬间的停顿，茶漫漫见有用，又拿了一块，这才还没丢出去，水鬼不知道怎么做到的，猛地出现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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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双黑洞洞的眼出现在茶漫漫面前。

茶漫漫尖叫声卡在喉咙里，身体僵硬，完全忘记了反应。

水鬼变成一道水墙，想要将她吞没。

一只手抓住她肩头，把她往后面带，躲开了水鬼的袭击。

水鬼见没成功，彻底怒了，张牙舞爪要攻击他们。

阮阅想插手，但是没有插手的机会。

生怕一不小心就帮倒忙。

路长易带着茶漫漫一直在躲，完全不打算还手。

茶漫漫说：“一直躲不是办法。”

路长易见她还有功夫说话，解释说：“打起来，这里就塌了。”

不管打不打得过，都不能打，打起来，他们都得被埋在这里。

路长易再厉害，也不能同时护着他们三个。

可一直躲也不是办法，路长易不是铁做的，体力也有限。

躲着躲着，少女唱歌的声音大了一些，水鬼动作明显慢了些许，似乎是在犹豫要去找少女，还是继续追茶漫漫。

纠结片刻，水鬼最后选择去抓少女。

茶漫漫看向一旁不知所措的阮阅，大声喝道：“别让它抓到！”

阮阅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要听茶漫漫的话，身体已经先一步跑到少女身边，扛起少女就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