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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自己对于季青时来说,就像是一个聊胜于无的工具。
林愈安:“你觉得季青时有没有把我们当做是朋友?”
“你要我说实话?”陈序虽然高一就和季青时认识,但是后来的接触时间没有林愈安的长,他更像是一个旁观者、观察着的身份。
“你说。”
“我觉得他不需要朋友。”
林愈安终于明白过来了,陈序这句话说的没错,其实季青时根本就不需要朋友。
那些一直困扰着林愈安的问题似乎都有了答案。
为什么季青时不主动和他们交流,为什么季青时对于他们来找他根本不领情,答案很简单,就像是季青时自己说的一样,真的烦了。
林愈安只是目睹了当初季青时和他爸互殴的场面,就觉得季青时这个人很可怜,林愈安他也是同情心作祟,自作主张地想要把季青时从那种苦海中拉出来,但是林愈安这样的想法根本就是多余的。
其实季青时根本就不需要他这样。
季青时的家事,其实林愈安根本就不了解,他什么也不知道。
他突然感觉自己好像个小丑,所有人都看着他在认真地搞笑。
“季青时今晚和他爸一起喝酒了。”
陈序在一旁静静听着。
可林愈安却没有继续说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没占上灰的裤子,往外走了。
陈序叹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这吃人的房子,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快步走到林愈安身边了。
陈序开着车,林愈安坐在副驾驶,把车窗开到最大,撑着头看着窗外的风景。
他觉得林愈安这幅样子有些让人不忍心,林愈安本该是骄傲的、看不起一切的才对,他不应该和季青时共情,他们终究是两路人。
陈序说季青时不需要朋友,其实他觉得林愈安也不需要季青时这样的朋友。
什么样的人就交什么样的朋友,季青时不适合林愈安。
这两人认识了一年不到的时间,陈序感觉林愈安就好像变了个人,变得都不像他自己了。
陈序觉得林愈安自己都不太清楚朋友到底是什么,季青时和林愈安最多只能算是个同学,林愈安对季青时更多的是怜悯,林愈安可怜季青时,所以他想用自己的方式对季青时好一些,自作主张地把季青时拉入自己的圈子。
林愈安自己也知道直接给季青时钱不太好,所以总是带对方吃饭、玩乐,殊不知这样更是将两个人的距离越推越远。
以林愈安他的角度来看,季青时的家庭简直就是噩梦一样的存在,自己这么努力地将季青时拉出那个家庭,但是季青时却自甘落入那个深渊。
但是陈序眼里,林愈安对季青时,就像是救济路边可怜的流浪狗一样没什么区别。
陈序想,林愈安不需要什么朋友,他最好的朋友只需要自己一个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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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小狗
六月下旬,高考成绩放榜了。
林愈安考得还不错,比平时的任何一次考得还好,在全省参加高考的七十多万人中,他排名三千多。
陈序的排名比他差一些,但是分数没有太大区别。在家教的恶补之下,他的排名在五千多名。
两家的父母为了庆祝自己孩子的成绩,也是联合起来办了两场聚会,一场是只请了两个班的同学和老师,一场是邀请行业上的同同僚们。
第一场聚会,林愈安远远地就看到季青时坐在另一桌上,林愈安的父母让他去把季青时叫来一起坐这一桌,林愈安不好拒绝,于是正要起身走过去。
他还天真地抱有一丝期待,以为他们能像以前一样,就算感情淡了,坐一起吃吃饭、碰碰杯也是好的。
在林愈安起身的同时,季青时看都看没他这边,错开了眼神起身往卫生间走去了。
别人会当这是巧合,但林愈安知道他是故意的。
几天后的第二场聚会。
林愈安对于这种场合不太感兴趣,于是在主持讲完话后,就跑到一边的沙发里呆着了。
陈序也跟他在角落里坐下,但是屁|股还没坐热,就有几个同龄人朝他们这边走来。
林愈安立马叫他走开,别把人带过来。
陈序只好主动向那两个人迎上去。
过了好一会儿,陈序才回来,他卸了力瘫了下来,但还是保持着基本的仪态。
“你朋友真多。”
“屁,那算啥朋友,要不是为了利益,我|干嘛这么累成天出去交际,那还不是看他们身上有可利用的地方。”
“现在就累了啊,到时候上了大学就更累了,一边要顾学业,另一边要学管理公司。”
“谁说不是呢,也就只有你才那么清闲了。”陈序羡慕道,“你家公司有你妈在,你爸又是局长,哪边都不需要你,你只管花钱就好了。”
“羡慕?那你和我换呗。”
“算了,我就是说说,我家不能没有我”,说完,陈序又起来了,“又来人了,我过去了。”
往后的时间就像被按了加速键,大学毕业后,陈序已经掌管了家里的两家公司,而林愈安除了完成学业之外,就是去各个国家旅游,整天都是无所事事。
一个叫做季青时的人已经慢慢地淡出了林愈安的生活,他们就像是两条射线,在交点过后就越行越远。
大学毕业后又两年,林愈安已经在读研究生了。曾经的班群突然弹出几条消息,落灰的聊天框又不停地弹出来,升到软件置顶的下方。
林愈安很少看手机消息,所以他也懒得管。
直到魏安给他打来一个电话,问他周六去不去同学聚会。
林愈安一开始还愣了一会儿没反应过来,后来才知道这电话里的人是魏安,他说的是高中的同学聚会。
林愈安没什么想法,不过那时候正好没什么事情,去就去吧。
星期六下午,林愈安如约来到订好的酒楼包厢,他一进去,里面的人先是安静了一会儿,然后便开始围上来一阵寒暄。
林愈安几乎都认不出来他们来了,大部分人的脸上都挂满了疲惫,没有了从前的那股青春气息,还有一部分人现在还在读书,他们跟那群已经出来工作的人看上去就完全不一样,林愈安很容易就分辨了出来。
这时有人突然说了一句,“你们有叫季青时吗?”
人们齐齐看向林愈安,林愈安听到这个名字时,还恍惚了一瞬。
见他没有反应,魏安用手肘碰了碰林愈安,问道:“之前你跟季青时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吗?你叫他了吗?”
“没有。”林愈安淡淡地摇摇头,他们都已经多久没见了,怎么可能还有联系。
但是林愈安开始想象起来,季青时的成绩那么好,现在应该还在读书吧?当时高考成绩刚出来的时候,林愈安总是听见别人说,他们学校出了一个高考状元,叫季青时。
但是林愈安没能当面祝福他。
林愈安之前总是特意不去和季青时沾上关系,关于对方的消息他总是不自觉地去躲避。
林愈安现在才发现,有些人如果不是特意去跟他保持关系,那么他们这一生都能难再有联系了。
这时,包间门又被推开了。
曾经的班长回来了,但是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陌生的人影。
班长:“你们看看我把谁带来了?”
班长将身后的人推到了聚光灯下,人们的视线在他身上聚焦。林愈安也望了过去,他几乎是在看到对方的一瞬间就认出那人来,可是林愈安不敢承认。
别说林愈安了,包厢里的人们的讲话声都渐渐低了下来,那个名字在嘴巴边上呼之欲出,可是没人说得出口。
一阵弱弱的声音响起,还带着点询问的态度:“季青时?”
如果说林愈安和当年没什么变化,那么被唤作季青时的人和曾经的少年完全是两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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