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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鹏程说道:“你买东西的时候,那都叫生意,你买我卖,你情我愿。你卖这个瓶子叫做局,就是骗局的局,你给人家的都是错误的信息,让人家做出错误的判断,然后你还拿着钱跑了,是不是这么回事?”
老头眼睛一瞪:“那我买那些古董的时候,他们也都说是真的,也都是让我做出了错误的判断,你们怎么不管?你们非得说我犯法了,也行,帮我把首都那一屋子赝品退了,然后把那些买我赝品的人抓起来,你们把他们抓起来,我就认我犯法了,你们问什么我说什么。警察怎么了,警察也得讲理,不能冲着我一个人来。”
柳鹏程笑了:“老爷子,我们是警察,是专业的,你和我们玩这种套路不好使啊!人家介绍古董,肯定说是旧的,没人说是新的,可是人家没有假扮成别人,也没有同伙假扮成专家,也没有同伙假装是华侨。我知道你是装傻,想挽回一部分损失,老爷子,和我们警察玩这套不好使,我们代表法律,不吃你这套的。”
老头气哼哼不说话了,柳鹏程接着说:“其实你说不说都无所谓。我们有朱行的证词,局是你主导的,钱是你分的,瓶子也是你花钱从他那买的,你不说话,那我们就只好认为他说的是对的。你就是这次诈骗案的主犯。”
说着,柳鹏程站了起来。身边的小杨也跟着站了起来,并且开始整理桌子上的笔录。
老头看他们不问了,倒是有点慌了,突然说道:“我怎么成了主犯了,我不是主犯啊。我在图书馆看了一辈子书,我怎么就成诈骗案主犯了!”
柳鹏程本来抓起桌子上的香烟打算放在警服的兜里,听到他说话,又把烟放下了。
柳鹏程说道:“我们也觉得你够呛是主犯啊,你要是有这个能耐,还能在首都上了那么多的当吗?可是我们也没有办法,你什么也不说啊,人家说了,肯定不会说自己是主犯吧,是不是这么个道理?我们根据首都警方提供的线索抓了朱行,人家第一时间就把你给供出来了,说你是主犯。”
老头瞪大了眼睛:“我怎么是主犯,我怎么是主犯,分明是他们让我干的啊!”
柳鹏程和小杨互相看了一眼,他们都听到了一个重点词“他们”。
实际上,王多土父子落网的当天,朱行就在琉璃厂附近他自己的家里被辖区派出所民警抓获了。
首都刑警的主要目标实际上不是他,也不是平洲庆云宫诈骗案,而是捣毁制假窝点,尤其是要抓住那个曲技术员。
朱行的突审甚至就是在派出所进行的,反正第二天就会有平洲的刑警来把他带走,所以首都刑警也没费劲把他再弄到看守所去,首都居住不易,实际上首都看守所的手续和其他地方也不太一样,要繁琐一些。
炮局懒得搭理他,在人家的心目中就把他塞礼品盒里,弄条彩带打个蝴蝶结给柳鹏程送去就完事了。不过这案子在派出所还是排得上的,而琉璃厂派出所不说警察都是这方面的专家吧,其实也差不多。
首都派出所要求高,事情多,实际上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和警力搭理他,于是值班副所长等七点半忙得差不多了,在食堂吃饱了炸酱面才去审讯室,这是一个老警察,大热天的也端着个大茶缸子,里面是张一元的散装茉莉高碎,还冒着热乎气儿。带着刚分下来的小警察徒弟就晃荡进了审讯室。
副所长也没和他废话:“我们警察找你是什么事情你心里也有数,人家平洲那家铺子门口是有监控的,装教授胡说八道那个就是你,没别人儿。其实你这不是我们所的案子,我们爷俩来问问你,是看你也是老首都人,也总在琉璃厂这片儿逛荡,人不熟脸儿还熟呢!
看看你有没有能有缓儿的地儿,我们还能搭理搭理你,往上报报。喊冤的戏码儿就甭在这儿演了啊,你要是说点没用的,我们爷俩扭身儿就走,我们所多忙你就是不知道也能听说过。真没空和你扯这个哩格儿楞。”
小警察紧跟着问了一句:“听清楚了?”
朱行点头:“清楚了,清楚了。”
副所长说道:“清楚了就说说,那瓶子是谁的,谁的主意,钱哪儿去了,你分着了没有。”
其实副所长轻描淡写问的四个问题都非常关键。瓶子是谁的,谁的主意。钱在哪儿,这三个问题直指主犯是谁!你分着了没有,其实是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你分到钱没有,第二个问题是你分到了多少,这个问题是确定朱行在这次结伙犯罪中的地位!
朱行是老江湖了,这种强度的审讯,尽管已经有了一定的技术含量,但是对于他是远远不太够的。
他认准了老图书管理员就是主犯,因为瓶子是他用最后的积蓄买的,而且人员分配也是他,最后钱也是到了他的手上,然后才给其他的案犯发出去的。具体就是,老头自己独得了五十万,朱行二十万,还有朱行的徒弟,就是那个华侨小伙子得了十万,朱行说老头是银行转账的,这都能查到记录。所以,老头就是主犯。
朱行人和笔录现在都在柳鹏程手里,他看着笔录好像是天衣无缝,老头也差不多是百口莫辩了,其实柳鹏程知道,老头绝对不是主犯,原因非常简单,还是那句话,他要是有布双钩子局的能耐,还能在首都被人骗成这样?
可要说他不是主犯,钱他却得的最多,这又说不通了!到底主犯是谁呢?
第404章 幕后主犯
江湖就是江湖,遵循的是丛林法则,弱肉强食。一句著名的话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潘家园,琉璃厂是江湖,庆云宫当然也是江湖。
所以,当宝光斋诈骗案的真正主犯浮出水面的时候,柳鹏程也大吃一惊!
主犯说服老爷子很容易,就是老爷子对柳鹏程开始的时候的说辞。
“叔叔,既然你因为眼力,被那群文物贩子骗了那么多钱,咱同样可以用眼力赚回来啊!谁说卖古董只能赔不能赚的啊!”
主犯说服朱行也非常容易,找几个人演一场戏,还是在潘家园经常上演的戏,就能赚几十万,何乐而不为呢?
那这个主犯图什么啊!就为了帮老爷子和朱行赚钱?
没有这么好的事儿啊!
他图的是宝光斋。
四大合历史可以追溯到民国甚至是前清。宝光斋虽然也是八十年代庆云宫复市就存在的“老招牌”,可是历史却照着四大合差得太远了,底蕴也差得太远了,不过人家既然敢号称是庆云宫瓷器第一家,也有自己的优势。
那就是和首都潘家园,琉璃厂几家大瓷器行和景德市几家大型工美瓷器厂的关系。
其实严格来说,宝光斋就不是古玩店,这是它和四大合最大的不同。宝光斋应该是工美瓷器行,古玩瓷器只是他们的经营项目之一!开个酒店,包房里要摆两个气派的大瓶子,在平洲这种业务十有八九就会落在宝光斋的头上。
那可不是古董,只是普通的工美瓷器而已。
所以宝光斋的存在,是让四大合非常难受的。大家都知道,瓷器是古玩重要组成部分,接受度非常广,而且价格也高。
但是在平洲,人们就形成了不管是新旧瓷器,宝光斋最地道的奇怪理念,让四大合气得牙根痒痒,又一点办法没有,你吞并人家吧,人家没准比你还有钱。你玩点盘外招吧,人家朋友圈也不比你差。
四大合其实或多或少都有过一些试探,无一例外地没有讨到便宜。
今年集韵合的老掌柜,就是图书馆老管理员的老朋友决定退休,让自己的大儿子接手集韵合。
俗话说的好,这新官上任三把火啊,更何况集韵合是八十年代庆云宫复市以来,四大合里第一个新旧交替,二代掌权的掌柜,当然想做出点成绩。
可是古玩这行,做出成绩哪有这么简单。要想奠定行业地位,只要两条路可走,要不你就捡个惊天大漏,要不就是收了重宝。但是这两件事都不是主观意识能说的算的,不是你说能捡漏就捡漏的,至于重宝,人家博物馆还找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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