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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倒是不难。”洛教授道，“那你这个东西，还做化验吗？”

“方便的话，还是做一做。”

“行，倒是不难，主要是看看常见物质，其他的也看不了。”

柳鹏程和洛教授沟通完，就去找小谷去了，路上接到了洛教授的电话，这份气体中，除了发现了一点酒精成分，其他的都没有发现。

至于酒精，应该是消毒用的。像医院这种地方，有酒精再正常不过，所以这个结果的价值也确实不够。

感谢了一番洛教授，二人继续盯李主任。

今天下班之后，李主任没有去茶室，而是去了一条古玩街。

看得出来，李主任是这条街的常客，有几家大店铺的老板都认识他，见面都打招呼。

这条街算是余杭最大的古玩街，虽然满大街都是假货，但是也总有那个几件有意思的东西，吸引众多淘宝者过来。在这条街上，如果遇到一件真货，那大概率是刚出土的，大家都明白，所以这边不少人都戴着口罩和帽子，倒是有利于柳鹏程他们隐藏。

古玩街不算很长，也就是四五百米，李主任穿过了古玩街之后，又再次折返，进了一个店铺后面的宅子。

这宅子看着很古朴，但是外墙都精修过，里面还养了两只大狗，虽然没有监控，但是也不是随便可以闯进去的。

小谷在附近盯梢，柳鹏程则仔细地逛了逛周围，结果看到了一个熟人，吴灵。

前阵子柳鹏程去村里解救高海舜的女儿的时候，正好在村里遇到了这个人，当时吴灵正在卖文物，没想到现在跑到余杭来了。

柳鹏程认出了吴灵，吴灵则是没有认出柳鹏程。

吴灵面前摆了一大堆工艺品，柳鹏程虽然不太懂文物，但是也能确定大部分是工艺品。至于有没有真货，柳鹏程并不知道。

柳鹏程蹲在一旁看，这会儿又有一个人凑了过来，看上了一个烛台。

这应该是个老物件，最多不过民国，也可能是建国后的东西，不值钱，买家也是为了好看，最终花了80块钱把烛台买走了。

“这个怎么卖？”柳鹏程拿起了一个瓷碗。

这瓷碗没有款，看着像是清晚期的。

“民窑，600块钱。”吴灵说着，又瞅了一眼柳鹏程，柳鹏程戴着口罩，但是他总觉得眼熟。

“什么时期的？”

“这个都看不出来，就别买了。”吴灵知道柳鹏程不是买家，伸手把瓷碗拿了回来。

“你做生意一直这么佛？”柳鹏程摘下了口罩。

“是您！”吴灵吓了一跳，随即看了看左右，“哥，有啥案子吗？”

“我还以为你去做别的了，怎么还在做这个？”柳鹏程问道。

“这不是……到省城了……”吴灵有些不好意思，“我……我没骗人。”

前阵子，吴灵遇到了柳鹏程等人办案，深受鼓舞，自觉应该做点励志的事情，结果后来尝试了一番，三分钟热血一凉，又回到了老本行。

当然了，确实比以前进步了，他现在是每周去乡下收点东西，然后再跑到省城来卖，真假掺着卖。

“没说你骗人。”柳鹏程点了点头，也没说啥，“那你忙。”

柳鹏程起身要走，吴灵却“诶”了一声，喊住了柳鹏程。

“怎么了？”

“我……你们在这边有案子的话，我可能能帮上忙。”

“行，有需要我喊你。”柳鹏程没有多说什么。他有吴灵的电话，但以前从来没考虑会打给吴灵，现在倒是不好说了。

吴灵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喊住柳鹏程，但柳鹏程知道。在监狱里这么多年，吴灵对于未来是没有任何规划的，柳鹏程对他来说，就像是无序的人生中突然递来的一根绳子，尽头是什么不知道，但总归是想拉一把，凭借绳子上去看看。

绕着这条街转了一圈，兜兜转转，柳鹏程又回到了吴灵的摊位这里。只见吴灵应该是拿出了几件好东西，因此围着的人不算少，只是吴灵要价都比较死，几个老玩家也是无可奈何。

第601章 黑市

这些东西，差不多算是吴灵的全部宝贝了。当然了，他父亲当初还给他留了几个物件，但是那个不敢拿出来卖。

柳鹏程饶有兴趣地看了几眼，并且蹲在了一旁。

见柳鹏程来了，吴灵本来咬死的价格就立刻松动了，不多时卖出了两件，到手了七八千块钱。

七八千块的现金，在这条街上算不得什么，但是拿出来还是有些招眼。吴灵把钱都放好，就开始收拾自己的摊子了。

真正想买东西的，也都懂这一行的规矩，没有阻拦，只是大概问了问吴灵下次支摊子的时间，就纷纷离开。

但钱财露白，总能吸引到一些特殊的人，柳鹏程就看到了这么一位。

有个一脸正气、好像对这里漠不关心的人，应该是个专业小偷。柳鹏程发现了这个人之后，直接就走了过去。

这个人看着柳鹏程过来，脸色也没什么变化，但柳鹏程无所畏惧，直接拉了拉这个人的衣服：“跟我过来一趟。”

“你是干嘛的？”这小子原地不动，有些警觉。

“跟我走，对你没坏处！”柳鹏程瞪了他一眼。

小子一下子怂了，乖乖跟着柳鹏程进了一个小胡同。

柳鹏程也没亮证件，直接把枪掏出来给小子看了看：“怎么样，这个敢偷吗？”

这小子差点吓尿了，偷枪？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就好好地在这里坐着，居然有警察拿枪找上门！

“哥，有话好好说……”小子知道不吃眼前亏的道理。

“这条街我不大熟，需要找个人给我详细介绍一下，借用你俩钟头时间，有问题吗？”柳鹏程问道。

“没问题、没问题！”小子立刻点头道。

“行，走。”柳鹏程点了点头。

带着这个小子，柳鹏程一家一家地问，问得非常细致。

到了小谷盯守的那一家，柳鹏程照例问了问。

“这家的老板姓刘，在这附近有点名气，有钱！不仅有钱，还是道上的人，据说前两年生了病，后来就低调了很多。”

“什么病？”柳鹏程问道。

“那我不知道，反正现在没啥事了，有时候还能看到他逛街……”

“刚刚聊别人的时候，我感觉你胆子挺大的，聊到这变得畏畏缩缩的，怎么，这家有问题？”柳鹏程故意说道。

“没……就是这家……反正一般人不敢惹。”

“嗯，行，接着逛。”

柳鹏程带着这小子一路走了半条街，几乎每个看着有点规模的宅子都问了一圈，这才放这小子走。

回来之后，柳鹏程查了一下这一户的户籍，知道了户主的名字，然后打电话给赵大夫，查了一下这个人的住院记录。

查了查，没有。

柳鹏程知道赵大夫是有人脉的，就麻烦他查查其他的大医院，赵大夫欣然答应。

打完电话后不久，李主任从屋里出来，里面有个50多岁的男子出来送他。

这个人应该就是户主刘总了，柳鹏程远远望了一眼，这个刘总的气色还算可以。

从这里出来之后，李主任打了个车，看样子又要去桐县的那个医院，柳鹏程二人就立刻要跟上。

跟了十几公里，柳鹏程的手机响了。

“查到了，刘勇两年前在余杭市人民医院做过一次肾移植手术，还是比较成功的。”赵大夫道。

“肾移植？”柳鹏程问道，“肾源是哪里？”

“这个我不知道，得慢慢查，要不你等我会儿，我去一趟人民医院，那边我还是挺熟悉。”

“嗯，这个事有点复杂，麻烦赵大夫了。”柳鹏程也是毫不客气。这个案子查到这，可算是查到了一丝端倪。赵大夫这边的关系必须得用。

跟着李主任的车，二人很快到了这家私人医院，医院门口又停了两辆大巴车，看样子又来了不少游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