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页(1 / 1)
('
就目前这种爆竹威力大小的火药,弄个炮管子估摸都够呛射出去。
但是赵泗提供了什么?思路和发展方向,这是最难能可贵的。
科研领域,向来都是漫无头绪的摸索,无数个方向齐头并进,并且从中找出来一条正确的道路。
而赵泗的出现意味着一开始就让他们避免了很多的无用功,给了他们最好也是最正确的努力方向,将他们的努力最大化。
这反而是最珍贵的!
而恰好,这个时代大青铜器工艺是够的。
别的不说,青铜大炮肯定是能弄出来了。
青铜冶炼的工艺没任何问题,强度绝对跟得上,最大的难点其实就在于火药的威力。
只要火药的威力能够上去,分分钟就能把土炮搓出来。
倘若放在经历了秦末乱世而导致青铜器工艺遗失的汉朝,那弄出来火药以后,还得把铜器冶炼工艺重新点出来。
在场的众人都是科研人才,相对来说是不管是接受能力还是脑洞都比较强,因此哪怕赵泗在进行的是无实物演说,在场众人也听的津津有味。
像拙这种顶尖的科研苗子甚至还能够举一反三,还能够提出赵泗所忽略的问题。
赵泗干脆和这群大秦第一批的科研苗子交谈了整整一天。
无他,这还是为数不多能够在这个时代跟赵泗对上脑电波甚至有些时候让赵泗自己都哑口无言的顶尖人才。
当赵泗提起来后世的各种东西引发的畅想的时候,他们的第一反应不是质疑,而是思考又没有将梦想变为现实的可能。
脑海之中的幻想基于的不再是对神神鬼鬼的猜测,而是对事物客观规律发展的预测和总结。
这或许就是科幻和玄幻的最大区别。
一天下来,不管是赵泗,还是这群科研人才,都收获良多。
赵泗委任刘辟全面负责钢铁冶炼技艺的更新迭代,委任拙全面负责火药火器的研发,并且给予了他们在航贸军府自由调度人手的权利,如果匠人不足,他们也可以直接跟赵泗打报告去将作少府直接调人参与工作。
同时关于匠作局的内部知识体系也开始了正式梳理,所有已知的各种理论都会被整理成册,以供学习记录所用。
赵泗给予了他们的指点不算太多。
对于钢铁冶炼,赵泗知道的也就只有提升温度,祛除杂质,以及含碳量高低会一定程度影响钢铁的强度。
他将他所知道的东西尽数交付给了这群人才,赵泗很清楚,自己只是知识的携带者,他很难做到学以致用,但是这些放在上一世仅限于高中的知识,落在这群人手里,或许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变化。
匠作局,终于事毕。
而另一边,陈胜吴广二人也来到了东海之畔。
他们是在监督贵胄迁移的途中收到的赵泗的命令。
于是在经过一番商议过后,刘邦和卢绾继续负责监督贵胄迁移关内,而陈胜吴广则带领一部分人手中途赶往东海之畔执行赵泗的命令。
理论上来说,赵泗其实没有资格给陈胜吴广直接下令,赵泗指使陈胜吴广的行为算是越权。
但是政治并非非黑即白,陈胜吴广在黑冰台资历很深,不是小人物,秩比两千石,也算是和赵泗一个俸禄级别的人物,二者的地位并非上下级,而是对等。
都是领导,也就没有什么指使不指使的。
无非就是给予了一些小小的提示,而陈胜吴广则根据提示发现了端倪。
陈胜吴广是拥有自主行动权的。
“广施仁义,四海颂义,时人皆赞其德,这位沧海君,好大的名头啊!”陈胜看着面前案几之上的调查报告开口说道。
黑冰台天下各地都有设立分部,因为建立时间较短的原因,暂时涉及不到太多隐秘的情报,可是也总归避免了到一个地方就一抹黑睁眼瞎的情况。
譬如现在,陈胜吴广就知道沧海君在东海之畔广有贤名,而且沧海君并非中原本土贵族,而是一个秽人,还是秽人曾经的君长。
“一个秽人,能使得东海之畔的贵族都认可他的名声,以君敬称,看样子这位沧海君也是一位有故事的人。”陈胜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
众所周知……
在秦朝,地方名声好意味着什么。
毕竟秦国舆论一直处于劣势,能够名扬天下的,多半包藏祸心。
“像这样的人,确实是会做出来暗中藏匿刺客的行为。博浪沙刺杀,几千甲士追捕,都能让张良逃之夭夭,甚至一时之间名声大噪,其中没有他人的帮助我是不相信的。”吴广点了点头说到。
“要我说,像这般在天下之间广有声名的,一抓一个准。”陈胜啐了一口唾沫。
“什么世袭贵胄,广有仁义,各自吹捧罢了。”
或许是因为在黑冰台待的太久,陈胜的行事和性格愈发有些极端。
毕竟他实在无法和这群世卿世禄的人共情,而黑冰台又直属皇权,是帝王鹰犬,因此这位历史上的反贼头子反而对始皇帝和大秦的忠诚不断拔高。
做事情做的多了,他就越发清楚天下究竟是什么模样。
杀人杀的多了,看多了世卿世禄的贵胄的痛哭流涕,就会发现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去郡府调兵,抓人抓人!”
陈胜摆了摆手。
“不稽查一番?”吴广愣了一下,不做一下样子的嘛?
“稽查甚么?还赶着回咸阳呢!
先抓再审!
于是,风风火火的陈胜吴广调兵以后,直奔沧海君府邸而去。
第七十章 沧海君被捕!
而沧海君的府邸之内,数位秽人君长共聚一堂。
游侠义士秽人齐聚于府邸。
诺大的厅堂之中,歌舞,宾客,礼乐,绫罗飘扬……
案几之上,大鼎烈火烹之,沸腾的大鼎之内羊肉上下浮沉,寒冷的天气使得白雾升腾,整个屋子烟雾缭绕。
案几之上,摆放着糕点,酪浆,酒水,鱼脍,就连筷子都是最为珍贵的象牙筷子。
礼乐不绝,舞姬扭动舒展着曼妙的躯体。
只不过享受这般高雅气氛的人却并非雅人。
厅堂之内,是须发潦草,头发编成一条一条的秽人。
“秦酒果然最烈!”
一个秽人嘟囔着大口饮尽酒樽之中的秦酒,却觉得并不爽利,拿起来酒壶对嘴倾斜。
其余秽人要么胸膛坦露盘踞于案,要么则干脆直接以手撕肉,面对一旁的筷子视若无睹。
有秽人强行拉着舞姬进入怀中上下其手。
筵席之上,放肆的调笑张扬和沧海君高规格乃至于逾矩的礼貌招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儒虽非大秦治国根本,而且时至今日各种逾矩越礼之事已经层出不穷,礼乐看似已经崩坏,但也要看和哪里对比。
因为秦法和秦制的严苛,本来崩坏的礼乐实际上是有一定恢复的。
始皇帝虽然并没有采用儒家为治国根本,但是关于礼乐也吸收了很多有用的地方。
无重礼而不可正国威。
可惜和蛮夷等同的秽人是不能理解何为礼乐的。
他们只觉得富丽堂皇,却无法欣赏,而行事粗暴,常有失礼,甚至还会觉得不够爽利。
通俗点来说,就是野猪吃不了细糠。
沧海君居于主坐眼中带着笑容看着下方宛若群魔乱舞的秽人君长眼中闪过一丝鄙夷。
沧海君,曾经也是秽人,是一国之主。
曾几何时,他和他们是一般作态,从未觉得有何不妥。
直至大秦的军队碾压而来,他的国如同鸡蛋一般破碎。
而现在,沧海君名声大噪,被中原贵族接纳承认,他虽然要借着自己秽人君长的身份行事,可是他已经打心眼里认为自己和秽人是两种生物了。
“各位远道而来,酒水和歌舞可否满意?这里的饭菜是否合乎你们的口味?”沧海君脸上带着笑容开口问道。 ', '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