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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明鉴……罪臣虽然逃亡,但逃亡之后,从未有过……”
“有没有已经不重要了,像你们这等人也不会留下把柄,都是聪明人,你是如此,黄石公亦是如此,天下廊清,天地自然同力,此人心所向,大势难改……计较这些并没有甚么意义,现在优势在我,鱼肉刀俎自然异位而处。
问其心并没有意义,十年之前,天下人恐怕一大半都希望秦国尽快亡国,再不济,也希望我家大父尽快驾崩……”赵泗摇了摇头。
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处境不同,各自的心思自然不同,大势更改,人心更易,局面自然不同以往。
天下的事情哪有什么非黑即白?乱世出奸佞,盛世见忠贞……
一个人的忠贞奸佞乃至于天下的人心,都会随着时局而改变。
“殿下心胸宽广,罪臣佩服……”卢生俯首叩拜。
“这些话倒不必说,孤倒是好奇,你又如何和黄石公扯上关系的。”赵泗笑着开口问道。
“徐福是黄石公的弟子……”卢生开口回答道。
“相术,权谋,兵事,还精通方士之术,这么说来,这位黄石公还是位全才……”赵泗笑眯眯的说道。
“殿下知道?”卢生为之侧目。
赵泗点的很清楚了,他知道黄石公都教过哪些徒弟。
“张良,许负,徐福,啧……教出来的都是人才啊。”赵泗嗤笑了一下。
“以你所见,黄石公又可否为秦所用呢?”赵泗开口问道。
“郑国故事……”卢生沉吟片刻以后开口。
赵泗闻声点了点头……
郑国渠,此渠由来乃是一场阴谋,但秦国却认其才而用,反倒成为大秦一统天下的臂助。
“不过话说回来……你说,黄石公敢孤身入咸阳,这一点是不是也已经料到了呢?”赵泗笑眯眯的看着卢生。
“其实……眼下大秦,多他一个,其实也不多,少他一个,其实也不少。”赵泗嗤笑了一下。
赵泗虽说有点收集癖,但是眼下大势更易,一个黄石公,多了少了,又能够影响大秦多少其实赵泗心里有数。
天下之重非在于权术而在于大势。
“殿下慧眼如炬!”卢生复又叩拜开口。
“你通晓海事,航贸军府又急缺人手,孤愿意为你作保,现在去汤泉吧,只对大父说是我让你去的便是。”赵泗笑了一下开口说道。
卢生很识时务,而且最重要的是卢生通晓海事,关于海事,说实话,目前来说卢生是唯一一个能够跟得上赵泗思路的人。
仅从卢生递交的答卷而言,未来的殖民战争和航海贸易,这人恐怕能够发挥难以想象的作用。
识时务,执进退,而且犯的罪不大,保了也就保了。
“罪臣!谢过殿下!”
卢生闻言惊喜,如此一来,命是铁定保住了。
作为曾经伴随始皇帝左右之人,仅从一些细枝末节,卢生就能够清楚,始皇帝究竟有多么疼爱这个长孙。
不过话说回来……
那会始皇帝确实药石难医病入膏肓命不久矣……若不然也不至于那么急切。
怎得现在身体越来越好了,还能开三石弓。
这位太孙殿下出海归来,莫不是真把长生药带回来了?
第二百一十五章 龙凤之姿,天日之表,黄石公的震惊。
卢生起身之际,狐疑的看了一次又一次赵泗。
卢生自己本身也是方士,虽然是业余选手。
但是自从奉命主持寻长生药以后,卢生对这方面的知识自然研究的越来越深,不可避免的积累了很多神秘测的相关知识。
包括哄骗始皇帝的徐福,其本人的最开始大概率也是深信不疑的。
哪怕迄今为止,卢生意识到么也是徐福压根找不到仙人,而不是世界上没有仙人。
这玩意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卢生自己是真不敢把话说死,况且赵泗本就是跟随徐福出海归来……
但据说徐福是跑路,是叛国,也确实如卢生所料,徐福这一走就没打算回去。
但是有没有可能,这仙人,长生药,徐福没找到,太孙找到了?
亦或者,不是长生药,而是延年益寿之灵药?
这并不扯淡,最起码放在这个时代这种猜想绝对不算扯淡,毕竟始皇帝活出第二世是实实在在的事情。
至于仙人仙药?为什么徐福找不到反而赵泗找到了?这也很正常,修仙嘛,讲缘法的。
这很合理!
卢生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心里也颇为好奇,但是这种涉及颇深的事情,自然不敢主动开口询问,因此只能把猜测放在心里。
“还有什么事情?”被卢生狐疑的目光划过的赵泗顿住开口。
“这,无甚,无甚,只是想起来了一些事情。”
卢生心中暗自思量,这种隐晦颇深的事情,自己真要问出来了才是犯了忌讳。
那可是长生之缘啊!
还是始皇帝自家的缘分,岂能容许外人得知?
别说该不该开口问了,赵泗真要主动开口说,卢生都得主动把自己耳朵给废了。
这玩意自己可没资格听……
虽然好奇,但很显然,比起来好奇小命更加珍贵。
“无事便下去吧,你曾经是大父身边的五经博士,大父对你多有亲近,眼下徐福事过,你又没有犯下什么大错,大父气量恢宏,想来也不会把这件事怪罪到你头上。”赵泗点了点头摆手。
怪哉,方才看卢生还一脸狐疑,一转眼的功夫又一副胸有成竹化身懂哥的模样,好似开悟了一般。
这货方才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过赵泗自然不会无聊到追问旁人心中的想法,他还要再接见下一位传奇人物。
相比较于黄石公,卢生只能勉强算作一个配菜。
这位先生的传奇故事,哪怕是一个现代人,恐怕也已经听了不知道多少。
黄石公,别称圯上老人、下邳神人,被道士列入道教神谱。
孺子可教的故事流传了两千年之久,赵泗依稀记得,上一辈子自己在小学的时候就学到了这个故事。
因此,严格意义上来说,身为穿越者的赵泗对黄石公还是有滤镜的。
身为汉初三杰的张良都这么厉害了,那随手指点他的老师黄石公岂不是……
“嗯……注意自己的身份。”赵泗笑了一下看向稽粥。
“召黄道人入内!”
稽粥闻声躬身领命,送走卢生以后,径自去召黄石公。
不消片刻时间,只见一位头发缭乱,衣衫懒散且凌乱,脸上满是沟壑,花白胡须飘飘散散的老人在稽粥的带领下径自走了进来。
“民黄道人,参见殿下。”黄石公微微拱手行礼,目光没有丝毫避讳直勾勾的打量着赵泗。
他这一辈子,所学颇杂……
若论造诣最深的二者,无非韬略与堪舆相术。
打量赵泗的同时,自然也是在为赵泗观相。
只一眼看过去,黄石公的眉头就已经凝重起来,只觉似有龙困于丘一生不逢水之命,可这分明和赵泗的人生经历对不上号。
在他面前的可是大秦的太孙,板上钉钉的储君,始皇帝最喜爱的孩子。
和龙居丘不逢水没有半点相干。
“黄道人……或者说,孤应该唤你黄石公?”赵泗笑了一下看向对方。
若论整体印象,说实话黄石公的卖相比卢生差远了,卢生有仙风道骨之像,黄石公给人一种褴褛积年贫困之态。
卢生像道人,黄石公就像一个上了年纪老农。
从行径和语气来说,黄石公也远远谈不上对自己有什么敬畏。
不管是从仪态还是礼仪皆是如此。
尤其是对方直勾勾没有任何避讳的看着自己的面容,哪怕是和自己对视也没有任何退让。
赵泗开口露出笑容那一刻,黄石公似又有些恍惚,僵硬的面孔在黄石公眼中仿佛活了过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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