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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是一个有君王担当的人,最起码他是愿意保护自己的臣下的。

“是不敢还是没想过?”始皇帝继续开口询问。

“从未想过……”扶苏摇了摇头。

沉默片刻,似乎觉得有些没有说服力,扶苏嗫嚅了几下,有些颓丧的开口:“其实儿臣心里明白,泗儿做的一桩桩一件件,比儿臣做的更好,儿臣也做不来……”

说罢……似又有些泄气,扶苏沉默着低下了脑袋。

始皇帝去汤泉以后,扶苏和赵泗之间的交流相对也多了一些,赵泗经常甩手把一大堆事交给扶苏,扶苏自然而然地也知道了赵泗的政治主张和构思。

说实话,他自认为自己是想不到也做不到的。

秦国变好扶苏很开心,赵泗优秀扶苏也很开心。

但对于一个太子而言,夹在一个功震千古的皇帝以及一个名传天下的太孙中间,扶苏的那点贤名已经完全不够看了。

始皇帝的功绩不必赘述,而赵泗作为太孙的功绩也大的吓人,现在还推动着秦国进入了新的时代。

扶苏,其实压力很大。

始皇帝完全没想到……自己只是找个话题抓壮丁,一下子给扶苏干消沉了。

实际上这并非扶苏心智软弱,而是自从定立储君以后种种事情交织积压,才导致一下子出现这样的情绪崩塌。

扶苏的支持者都知道扶苏的太子赵泗功不可没,扶苏自己又如何不清楚?

“你年纪轻轻,一遇困难挫折,便松散懈怠,日后怎成大器!”始皇帝皱了皱眉毛。

“朕知道,有些流言蜚语,但你是储君,是太子,应该分辨清楚,朕并非偏颇,既然许泗儿监国,亦许你处政之权……”始皇帝敲了敲案几。

“父皇!儿臣并没有这个意思……”扶苏赶忙解释。

他没有和赵泗比较争取的意思,毕竟赵泗是他的儿子而不是他的敌人,如果因为这个让始皇帝为难他就更加难以接受。

“朕知道,但你是朕定下来的太子!”始皇帝笑了一下。

“总要让朝臣知道,你这太子,并不是做样子的!”

“泗儿年幼,又终究是海外归来,比起来泗儿比儿臣更加合适……”扶苏内心稍安,开口说道。

……那小子得能拉来再说,能拉来朕还用找你?

当然说肯定是不能说出来的,始皇帝只是摇了摇头:“和孔雀国开战在即,泗儿年纪尚幼,一心二用,难成大事,处政予你,朕亲观之!”

扶苏闻声,亦不再拒绝……

正如始皇帝预料的一般,被始皇帝加了担子以后,扶苏内心升腾起来的,只有动力!

顶着一个靠儿子得来太子之位的帽子,扶苏又怎么可能没想过证明些什么呢?

只是他不想因此而和赵泗产生什么矛盾,毕竟他们父子二人本来就没有什么正式相处,在这方面,他欠赵泗的实在是太多太多。

“朝政要务,处理过后朕会亲自审校,若有疑虑之处,思量不明,可以一并来问朕。”

始皇帝抓到了壮丁,语气和蔼了许多,并自顾自地起身伸了个懒腰。

“儿臣明白……”扶苏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便从今日开始吧。”始皇帝笑了一下。

扶苏没有任何犹豫,充满了动力,很显然不需要任何准备时间。

面对始皇帝的重视,扶苏像一头吃饱饭了的牲口一般,始皇帝很满意扶苏的精神满满,表示了赞许以后满意的离开。

嗯……终于能抽空看看自家的好重孙了。

小稚奴这小家伙,真是好玩紧了,这一天不见,心里可是想念的厉害。

始皇帝对小稚奴的喜爱是无以复加的,尤其是在汤泉亲自证明了小稚奴确实也继承了赵泗能够让粮食增产的奇妙能力以后。

很显然,这位刚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娃娃,在始皇帝心中已经坐稳了储君之位。

第二百二十六章 时光流逝

扶苏和始皇帝的父子关系极为矛盾。

一方面扶苏不认可始皇帝的种种行为和思想以及政策,另一方面,扶苏又渴望得到始皇帝的肯定。

在始皇帝主动进行转变以后其实父子之间的矛盾已经飞速消融,但是人也不可能突然就亲近起来。

始皇帝本意是想拉个壮丁,但其行为背后何尝不是逐渐的对扶苏的能力表示了认可和肯定。

而扶苏……又何尝不是想要让自己的父亲真正意义上的认可自己?

于是,始皇帝的拉壮丁计划没有任何阻碍就成功了。

相比较于滑头惫懒的赵泗,扶苏的优点还是很多的,老实,听话,能力还可以,最关键的是脸皮没赵泗那么厚。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自然是畅通无阻,大秦的政事在赵泗度假以后,朝着扶苏而倾斜。

然而扶苏所能做的其实并不多,主要还是因为大秦目前的国策已经定下来了,而且相比较于以前的国策,扶苏本人也很认可大秦目前的政策,除了偶尔会蹦出来想要给宗室的兄弟姐妹们提升一下待遇的想法,在国策方面扶苏和始皇帝乃至于赵泗,三代人难得的达成了一致。

俗话说,兄弟齐心,其力断金!

当一个帝国的统治者以及继承人和下一个继承人三者的政治目的保持了高度统一以后,其带来的结果就是,政策的推动是没有任何人能够质疑和动摇的。

于是轰轰烈烈的变法行动正式开始……

朝会公开颁布新秦律以后,秦国以其完备的驿站系统和出色的消息传递速度,用了不足一个月的时间将大秦新的政令传达到了大秦的各个郡县。

当然,仅仅是通知到了,真正落实下来,百姓认可和接受,并且新秦律顺利实施所需要的时间不会太短。

尽管新秦律是放松束缚,然而百姓容易接受放松束缚,官吏却很难短时间从旧有的角色之中脱离出来。

毕竟以前的他们掌握了生杀予夺的大权,尽管这权利并不来源于他们,但是旧秦律废弃,也意味着他们的权力大幅度削弱。

倒不是权力范围削弱,而是惩罚力度削弱。

同样的,新秦律要求的是以黔首为本,而非旧有的驭民之术,思想转变起来也是颇为困难。

于是一时之间,天下风云激荡……

朝堂之上,旧吏之死已成定局,然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在不发动大清洗的前提下,想要将行政体系内官吏的思想彻底转变过来,很显然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当然……

就算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完全落实,就算旧有的官吏体系思想转变还颇为困难。

但是,仅仅是旧秦律废弃,新秦律颁布,就值得天下震动了!

而与此同时,天下各地的废奴运动也随着始皇帝重新回到咸阳以后飞速进行。

新秦律没有颁布之前,废奴令就已经颁布,然而除了关中地区行驶的颇为顺利以外,关外地区的推行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

地方官府态度有些暧昧和观望,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废除奴隶也是在削弱地方官府的调集能力。

废奴令出自赵泗之手,而非始皇帝之手,兹事体大,未尝没有回转的可能。

地方官府态度暧昧,政治前进缓慢,相应的地方上畜养奴隶的豪强和世家自然而然也有所推脱。

说白了,地方上并没有反动中央的底气,最起码目前是没有的,但废奴又实打实损伤了地方的利益。

赵泗毕竟不是一把手,有观望的态度其实可以理解。

然而始皇帝回来了,外加上新秦律顺利颁布,旧秦律废弃。

旧秦律本就是地方官府以及世家大族最大的底气之一。

现在旧秦律都已经废了,新秦律也已经颁布,大秦有了新的思想指导……

而且还是太孙牵头,始皇帝亲自通过的新秦律。

因为没有发动大清洗的原因,新法颁布以后实际上是没有经历血于火来铸就威严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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