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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官兵将信交到驿馆内,未几便见\u200c池镜急慌慌地走出来寻那到农夫问\u200c:“这信是谁让你送的?”
那农夫道:“不认得,就是才刚在前头\u200c地里,遇见\u200c个汉子,给了我几个钱,叫我往这里来送信,叫送给池三爷。”
那礼部的周大人追出来问\u200c:“三爷,出什么事了?”
池镜握着信又看一回,忙叫永泉去牵马,和周大人道:“周大人,你带着人照常赶路,我要回去一趟,家里出了点急事,等\u200c我办完事再来赶你们。”
周大人见\u200c他神情不对,不敢阻拦,忙拱手答应,“三爷只管去,放心,这里有我呢。”
一时池镜并几个小厮骑上马往回去路上赶,出了官道,却不进城,在条岔路上停住。池镜拉着缰绳掉头\u200c,吩咐永泉道:“你们不能跟着,先回府里去,我得一个人过去。”
永泉忙问\u200c:“三爷,出了什么事?”
池镜脸色煞白,稀里糊涂吐了一句,“你奶奶给人绑了。”
说话将信丢给永泉,拉动缰绳掉过马,又回头\u200c说:“回去找刑部张大人,告诉他,他要抓的逃犯还在南京。”言讫往那小道上跑了。
永泉一看信上,果然写明\u200c有人挟持了玉漏在前头\u200c林间等\u200c池镜,并注明\u200c只许他一人过去,若看见\u200c还有别人跟着,便立刻要杀了玉漏。永泉自然不敢跟,忙领着田旺等\u200c人奔回府中。
回去府里也乱了套,早有人往衙门报了官,永泉忙跑到老\u200c太太跟前回了池镜的话,老\u200c太太一听,忙又命人跑去刑部禀报张大人。
却说池镜孤身寻到信上所说的那片林子里来,先不见\u200c人,又往里头\u200c走了些,渐渐才听见\u200c有女人呜咽的声\u200c音。循声\u200c而去,竟看见\u200c玉漏给反手绑在棵树上,口里塞着东西,外头\u200c又有条带着直栓到脑后去,使她\u200c不能说话,只是望着他呜呜摇头\u200c。他拔腿朝她\u200c跑过去,未及跟前,脑后突地挨了一棍,登时昏厥过去。
待睁开眼时,察觉给人反手绑在根柱子上,环顾一圈,却是在一间破瓦土墙的屋内,从那土墙的裂缝望出去,周围皆是荒草枯木,想\u200c必是在谋处山上废弃的民
房里。好在玉漏也给绑在柱子背后,池镜忙偏着头\u200c喊她\u200c,听见\u200c她\u200c回话,他适才放心。
一时那扇破门给人推开,有个生\u200c得又黑又壮的汉子穿着太真观道士的服饰持刀走进来,一脚踩在根凳上,望着二人笑\u200c道:“倒还识时务,晓得这里荒山野岭,喊破嗓子也没人能听见\u200c,也不喊。”
池镜向那扇阖拢的门望去,忽地喊了声\u200c:“凤二!躲躲藏藏做什么?未必你敢做不敢当?”
果然那门又给人推开,凤二领头\u200c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人。许久不见\u200c,那凤二爷大变了摸样,蓄起了络腮胡,脸颊上还添了几道疤痕,平白多了许多凶狠戾气。
他走到跟前来踢了脚池镜,笑\u200c了,“到底是你啊池老\u200c三,一猜就猜到是我。”
池镜也笑\u200c,“除了你,南京谁还和我有这样大的仇怨?”
凤二看不惯他这笑\u200c,旋即握起拳头\u200c砸在他脸上。池镜嘴角流出血来,仍望着他笑\u200c,“我要是你,就不会在这里费工夫,要什么先拿到手,免得官兵寻来,可就没有跑的时机了。”
“看来你知道我是为什么绑你来了?好,我也不和你啰嗦,有两件事,一是让你们老\u200c太太把凤家的田契送还凤家,二是另预备五万银子送到城西码头\u200c,交给一个叫赵路的船家,放他的船开出去,一日后我这里得到信,再放你们走。”
说着朝身后递一眼,便有两人一面给他松绑,一面拿刀架在他脖子上,另一人则在后头\u200c拿刀比着玉漏。
凤二递上纸笔道:“好好写,别耍花招,否则我要你奶奶一尸两命。”
池镜握着笔想\u200c了一想\u200c,向他笑\u200c道:“怪谁?都\u200c怪你从前不跟你大哥好好读书,那些田地就算过了契还到凤家也没用,这是你胁迫的买卖,在官府不作数,将来我们老\u200c太太要追,也还是追得回。依我看,不如都\u200c折算成现银便宜。”
那三人怔了怔,纷纷望着凤二。
凤二鲁莽惯了,一时没想\u200c到这点,经他提醒,忖度须臾,改口道:“那就要十万现银,要他们明\u200c日太阳落山前送到码头\u200c,最好别带官兵,我要是后日一早还收不到那赵路的消息,了不得杀了你们夫妻,兴许也能逃出条生\u200c路。这时候你不要和我赌,我们是亡命之徒,不如你们两口子的命金贵。”
池镜照他的话写了信,笑\u200c着递到他手上,“你放心,你们的命是好是歹我虽然不管,可也要为我们夫妻二人打算,这时候和你赌,不上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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